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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天府之国实乃温柔之乡,好吃好喝好山好水之外还美女如云。

杨元奇现在就觉得当年后主刘禅“乐不思蜀”是口误,蜀中能呆上一段日子就真的乐不思归了。

朱武指着远处的宅子道:“刚刚哨骑说,那里就是苏府。另外东边不远的大宅子就是孟府。”

箫让呵呵的说:“杨少,我带着董平先去下孟府吧。”箫让现在有从七品的官身,不过在孟老爷面前,不论官职,他是军中晚辈,又是熟识,他先过那边去。董平的叔爷更是直接在孟元手下当过差,他这个侄儿有个正八品,也得过去。

杨元奇道:“好!”

……

苏府中门大开。

“的的的”的马蹄声传来,王朝云带着杨垣怡和李清照在门口翘首以望。

杨元奇一挥手,一队人马整齐的停下。

苏府大门口冲过来一个青色身影,杨元奇暗道:这死丫头不要命了,被这马撞上可就半条命了,还好都是精锐。

杨元奇翻身下马,这是杨元奇第一次搂住这个娇小的身影,没带半点亵渎,真的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李清照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也不是很想他,怎么见着了自己就如此失态。

然后她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哟嚯,姐姐不要了,抱着我家相公?!”

李清照悻悻的挣脱怀抱:“最是师师姐讨厌。”

李师师怒了:“你问问白鹭,我在旁边等了你多久了?!”

白鹭说道:“清照娘子都这么高了呢。”

李师师更怒:“不是要你别穿青衣嘛!”

李清照哼的说:“今儿我就是想穿!”

杨元奇说:“先去拜见夫人。”

杨元奇到门口赶紧行礼:“朝云夫人初迎,小子惶恐。”

王朝云道:“都正儿八经正六品朝廷命官了,我不过一个寻常妇人。”苏家的诰命也全没了。

王朝云又是莞尔一笑,和这小子也不用客气:“赶紧一起进去,他在里面等你呢。”又往后看了看:“怎么这么多人,厢房不知道够不够?”

杨元奇道:“挤挤就好!”

王朝云脸色微笑更重:“好!”这就是不当外人了,要不住客栈去了。

杨垣怡道:“都是杨家人吧,我来安排。”

苏轼看着杨元奇进来,坐着还是端正,心里亦然在颤抖,想起自己年少知己,成熟让大家各奔东西,有些甚至兵戎相见。老了倒识得了这么个小子。

杨元奇拜地:“小子见过先生!”

苏轼哈哈的道:“起来,你不是最不喜这些礼节,先生可以叫,不过说好,我是你爷爷辈啊,要不,很多人和我过不去了。”

李师师和白鹭这时候也进来拜见苏轼。

苏轼开怀。

……

苏轼说道:“这么放不下我,不就是岭南么?我可不比蔡确,什么蚊虫肆虐瘴疟横行,心宽就过得去,心不宽到哪里都短命。”

杨元奇道:“老头子,这个说法还是有道理,你这么说我觉得我来对了。张小娘是医师,她都这么认为。她们应该先到江陵,会多准备一下帐子,隔绝叮咬,很多病就不会有了,这还是疫病防治里最容易实现的一条。至于药物这些倒是次要。”

李师师也说:“苏爷爷,你还不能小看了那里的环境呢。水土不服这是至理。我可是要和相公白头偕老的,怎么都得多准备些东西。”

王朝云道:“行了,知道你们有心,倒是你们几个女子也去,元奇你是不是考虑有欠周全。”

杨元奇说:“这不,我都求张小娘一块去了,就是怕死!”

王朝云嗔道:“不用提醒我们,死不了。”她听得懂杨元奇怕死是怕他们死,他都敢来,怕个什么?!

杨元奇也真是怕她们,她们死的早,女子体弱,心态又不如男子坚定,长期适应的环境突然巨变对她们影响更大。

杨元奇说:“哎呀,夫人,刚好我一路和老头子聊聊,我都喊他先生了,总得把他肚子里的那点东西多掏点出来,再说,他贬谪归贬谪,名头响啊。老头子,我可是学为政之策的,至于诗词这些,反正你信手就来,哪天偶有所得你自己又不甚满意,就挂我的名。你也不想你老来得个弟子辱没你名声吧。”

李清照道:“对对对!文武全才就这么来的。”李清照心中完美的男人得文武全才。武他是有了,文……这也算有了!碰到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么不要脸。

(后世对于苏轼最大的疑惑就是都说他洒脱,贬谪之路就是场文化苦旅,怎么那个时间段诗词不见多产。也有野史传闻说其实某某某的诗词有些就是共同所做,至于为什么是某某某一个人的名,这事还要说到……然后就是各种猜测!)

王朝云这时候倒是拿了首苏轼做的诗让几个人看。

……

琴诗(宋.苏轼)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

这是一首理趣诗,《楞严经》有“虽有妙音,若无妙指,终不能发。”苏轼这首诗用了两句反诘,寓答于问,妙趣天成,这有受到禅理的启发的意思。

在座的人看着这诗都若有所悟,隐约觉得有禅理却难自明。

王朝云点了点杨元奇:“我是看不透彻,你来说说他想什么?说得对算你的!”

杨元奇心中微笑,或许他担心是多余,老头子都还能去悟禅理,就他这个心性,要提醒他的不过是日常生活习惯,不是心里。

杨元奇两手一摊:“这都有佛性了,我要能领悟,我那些夫人就慌了。朝云夫人不给就不给,何必这么埋汰人。再说这诗问而不答,看似引人深思,也有可能老头子最近闲来无事,就是想这么写首诗来捉弄人。屁的禅理!”

王朝云想这小子皮籁,就不该这么和他说,她一开了这个口他就会想办法折腾。王朝云怒目而视:“给不起么?给就给!”

李清照不让了:“不行!总得说清楚才好。”看着这诗她就是喜欢,却实在理解不出里面得含义,总要听听苏轼说里头蕴含的禅理。

苏轼哈哈大笑道:“这首诗是你的了!”

坐着的人面面相觑,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