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红了？”
小纸人顺着江宴清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坐在肩膀上摇头晃脑的看着谢言。
江宴清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像被煮熟的谢言。
“没红！”
谢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紧张的反驳。
该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女孩子。
谢言欲哭无泪。
＊
系统的事情等出去再说。
江宴清起身看众人拿过来的线索。
里面有一封信，是路小雅写给宋岚的。
“展信安。
宋岚，这二等奖应该是你的。
我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会跟老师说的，你放心吧。
还有，上次的事情……
谢谢你救我。
我们在天鹅湖见一面吧，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江宴清将信看到最后，抬头问众人，“之前路小雅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众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就很奇怪。
按理说，像路小雅这样的风云人物，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应该很快就会被全校知道的。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
有人专门封闭了消息。
“谢言，天鹅湖那边怎么样了？”
江宴清转头看到在一旁独自发呆的谢言。
“天鹅湖……”
“我靠！”
谢言猛的回神，神色有些慌张还带着一些懊悔。
“天鹅湖的水已经和地面平齐了！”
“水里的雕像已经被淹了一半，而且我看这水的颜色……”
“有些不对劲。”
江宴清闻言，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
江宴清将目光迅速移到下一个线索上。
那是一本日记，宋岚的。
日记的内侧夹着一张相片，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和刚刚雕塑的样子十分相像。
这个女孩儿是路小雅。
“日记在哪儿找到的？”
江宴清抬头问道。
“在那幅画后面。”谢言有些愧疚，语速很快道，“而且，那幅画的触感很奇怪，我也说不清楚。”
“将画卸下来。”
江宴清指尖轻轻弹着日记本，“我想，我们找到路小雅的皮了。”
“不会是那幅画吧！”
姜辰玮瞪大眼睛看向江宴清，他刚刚也碰了，现在这么一想，自己的手指突然不干净了。
“准确的说，是画布。”
江宴清抬头和画对视了一眼，“我想，宋岚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将路小雅的皮剥下来做成画布可能是处于某种……”
“奇怪的爱慕。”
“奇怪的爱慕？”
谢言将画取下，递给江宴清，“你怎么确定就是宋岚干的？”
“你可以理解为是，天才的直觉。”
江宴清少有的冲谢言开了一个玩笑。
谢言心里更加愧疚，自己怎么就没仔细注意纸人那边的消息。
江宴清随即话风一转，“时间有些紧张，我们看完日记就直接赶去天鹅湖。”
“谢言，”江宴清对上谢言透露着浓浓悲伤的眸子，“记得把画带上。”
“好！”谢言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放心吧！”
众人的目光紧接着随着江宴清定在了宋岚的日记本上。
“12月12日
他们又吵架了，我抱着妹妹。
12月15日
今天奶奶去世了，他们又再吵架。
我想回去看奶奶……
12月20日
今天天气很好。
他们离婚了，没人要我。
我被送去了孤儿院。
12月25日
我的腿留下了后遗症，我再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都怪他。
1月4日
孤儿院院长说，有人愿意收养我。
我很开心。
1月6日
养母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东西，我很喜欢。
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1月10日
我听到她说我血型匹配不上……
她是想把我卖了吗？不可能的。
这肯定不是真的。
1月12日
她给我下药，被我发现了。
我装晕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1月15日
我回家了。
前几天的日子已经不会再重现了。
腰部还是会作痛，那群人，我不会让他们好受的。
1月20日
他来找我了。
他想让我把钱都给他。
这真的是至亲能说出来的话吗？
1月22日
今天是新年。
2月22日
我的画得了全市二等奖，这可能是唯一值得我开心的事情了。
3月20日
我的画被换了。
我知道是谁。
3月22日
计划开始喽。”
后面被撕了几张，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合上日记本，江宴清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想，转身高声对众人道，“走，去天鹅湖！”
＊
湖水已经开始外溢。
天上的月亮变成了半血红的盈凸月，天鹅湖中央的雕像双翅被折断，碎裂的石块儿砸在湖里，溅起猩红的血水。
看不清楚的石像现在忽然清晰可见，扯到耳后根的嘴脸和被缝起来的脖子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赶到天鹅湖外延时，血水已经往外蔓延了浅浅一段。
狂风呼啸，血红色的湖水被荡起层层涟漪。
浓浓的铁锈味随着风狠狠的扑到众人脸上。
“呸！”王涛用帽子将自己的脸遮挡起来，“我靠，这什么味儿啊！”
其余人也将自己裹的紧紧实实，面色不宁的看着天鹅湖的场景。
江宴清的头发被风吹的无处定型，爬在肩上的小纸人狠狠的抓紧江宴清的衣服，最后被江宴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是血。”
江宴清顶着寒风，眸子看向空中正在变化的盈凸月。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谢言，画。”
谢言将画递给江宴清，目光沉沉的看向天鹅湖。
江宴清让众人离自己远一些，直接将画扔到了湖里，溅起两三点血花。
湖面突然沉寂了些许，紧接着，一阵鬼啸式的咆哮直接响在了众人的耳边，江宴清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还没来得及捂耳朵的姜辰玮当场耳膜震碎，鲜血从耳中流了出来。
湖中心的雕像开始碎裂，一块儿又一块儿的跌入天鹅湖。
在雕像完全浸没在湖水之后，鬼啸声也渐渐沉寂。
湖面逐渐回归了平静。
血色的湖水开始褪色，水平面也开始下移。
众人松开了紧捂着的耳朵，王涛将姜辰玮拉到了一旁，用路小雅的那块儿白布帮他擦了擦身上的血。
“这是结束了？”谢言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从来没有通关过第二关，所以他也不清楚到底过了没。
江宴清抬头看向天空中还在朝满月变化的血色月亮。
回眸问道，“你觉得这场幻境的主角是谁？”
“路小雅啊，”谢言不明所以，“从头到尾我们都是按照路小雅的线走的，最后还给她送了她的皮，不是路小雅是谁？”
江宴清沉默的看向湖里，仿佛透过湖水可以看到什么别的东西。
“你只说对了一半。”
江宴清掏出手里的日记本，将日记本也扔到了水里。
“我们确实是按照路小雅的线走的，但是这个幻境的主人，”
“是宋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