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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五十米的地方,狭小的空间中,苏寒山的脊背被汗水打湿。

他下意识想附和,却怎样都开不了口。

是真正意义上开不了口。

苏寒山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说出话来。

他蓦地看向身前的金属平台上,阿南刻双手自然交叠,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柔和平静,眉眼中满是宽容与关怀;

“如果要说谎,那不如不开口。”

“人类最大的恶习,就是撒谎,不是么?”

阿南刻悠悠说道。

“唔唔!”

苏寒山眉头紧皱,嘴上的肌肉仿佛被什么东西绞紧,无法自然牵动;他只能干瘪地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挣扎声。

阿南刻直视着苏寒山的双眼,蓦地,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

“真是的,人类总是那么愚蠢——”

“救赎就在前方,却总是固执己见……”

“是么?”

“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固执己见?”

就在阿南刻话音落下之时,一道稚嫩的女童声音响起。

声音响起,苏寒山动作一顿,下意识循着声音所在的方向转过身。

在地下五十米处,统战绝的绝密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苏寒山直接被忽然出现的笑笑整懵了。

笑笑看向苏寒山,先是十分有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小女孩从自己的棉袄兜子里开始往外掏东西;

小手伸进去;

包子滚出来。

……

“呃。”

笑笑有些尴尬地呃了一声;

金属台上的阿南刻默默将自己的头偏了过去。

苏寒山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包子;随后,再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女孩;疑惑着疑惑着,苏寒山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在梦中。

是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担忧、踌躇太久,以至梦到这么离奇的事情……

“啊不好意思,叔叔,我掏错兜了……”

笑笑看向苏寒山,不好意思道。

苏寒山张了张嘴,但又说不出话,神情茫然。

“这个兜……”

笑笑再次把手伸进去,是小方粒!

笑笑自信掏手。

是一块奶糖;

且,被寒风冻得梆硬。

“咦——”

笑笑咦了一声,刚想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掏错兜了;一旁忽然有只狗腿子踢了踢笑笑的小腿。

“干嘛?”

笑笑扭头。

只看到金毛大狗的眼神中全是无奈,随后,大黄低下了头,露出了脖颈间挂着的一根绳子,绳子的最末端,坠着一个小盒子。

大黄默默看向自家小主人,眼神示意: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记性不好,所以把这玩意儿拴在我脖子上吗?

这就忘了?!

笑笑读懂了大黄的眼神,也只当做的没看见。

轻咳了一声,笑笑从大黄的脖子上,将坠着的小盒子取了下来,随后,啪嗒一声,小盒子开了。

苏寒山清楚地感知到在这个小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他的眼皮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盒子打开,一枚骰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笑笑笑眯眯地将骰子拿了出来,随后,轻易地往虚空一抛,嘀咕道,“一定要好运,一定要好运,一定要好运……”

骰子在半空中翻转着,虽然不知道这骰子具体的作用,但苏寒山的眼神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翻转中的骰子。

【哗啦】

骰子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后,落了下来。

【啪嗒】

最上面的数字赫然是:

【1】

……

“唉?”

笑笑的眼睛睁大了一些。

随后,苏寒山忽然感觉紧绷绷以至于无法动弹的嘴上肌肉忽然轻松了下来,苏寒山先是一愣,正有些惊喜;随后,苏寒山便是惊愕地发现,紧绷的肌肉是松弛下来了没错,但是,似乎变得有些太松了。

苏寒山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向下垂落着,皮肉耷拉着,仿佛一个小老头;肌无力导致苏寒山虽然能够说话,但却含糊不清,十分费力——

“噎——”

苏寒山张开嘴,发出噎噎声,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骰子转动到了【1】,意味着事情将要往厄运的方向发展!

笑笑懵了;

大黄也懵了;

苏寒山更懵了。

从刚才小女孩掏出包子和掏出糖的动作可以判断,这不是自己的梦——

自己断然不会梦到这么蠢笨的画面;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个小女孩绝对不简单,而从小女孩刚才微妙的话语判断,也许她和阿南刻存在一定龃龉;在存在龃龉的前提下,也许她会帮自己脱离困境……

苏寒山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苏寒山不确定了。

他拖着肌无力下垂的两颊,神色莫名地看向笑笑;笑笑此时眉头皱起,小人儿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么会是1呢?”

“不应该啊?”

笑笑喃喃道。

没道理——

虽然她不能完全控制骰子的点数,但大体的方向是绝对在掌控中的,而现在,自己竟然失去了骰子的控制。

笑笑下意识看向阿南刻,但很快,又再次皱起眉,直言道,“应该和你没关系……毕竟,你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了解。”

阿南刻:“……”

阿南刻无言,原本祂的头已经转向了一边,现在,祂更是直接把眼睛闭了起来——

祂对这个福运女神毫无办法。

毕竟,这家伙是【时运】的神格化,【时运】是多种命运的融合,不是简单可以控制的;相反,正因为【时运】是多种命运的融合,福尔图娜也无法彻底阻止阿南刻对某个人某一时段命运的干预,顶多只能往好的、或者坏的方向发展。

因此,谁也奈何不得谁。

祂不想看到这个家伙,各种意义上的。

笑笑抓了抓脑袋,既然不是阿南刻,那就是……

这个大叔?

“大叔,你平时一直很倒霉吗?”

“……”

两颊下垂的苏寒山一句话都说不出。

统战局的地下四层,狭小的空间内,忽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静谧中。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当然,苏寒山说不出。

正在踌躇之际;大黄忽然眼睛一亮,继而伸出狗爪子,蹭了蹭小主人的小腿,笑笑疑惑地低下头,“大黄,怎么了……”

就在这时,忽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声音十分温和:

“大黄,别提醒啊。”

轻笑声传来,是陈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