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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是啊!魔灵岂会仅仅图谋大汉一域!”

我此语使得众人皆是大惊,需知魔灵图谋天下乃是自始便如此,虽是前秦一统江山,现下大汉固之,然这天下尚有异域友邦所存啊!他既是欲要毁天灭地,且是已于楼兰不知数载,又是较之匈奴、乌孙、月氏、大食皆过从甚密,岂有不图之理?若是,这苍生……

“妹妹!”莫达竟是最先想通一切,急迫之情皆是现于脸上。

“若是我有功夫于身上,昨夜必可寻着那杀手而去了!唉。”穆隐追悔不已。

莫良亦是,“怪我,该是自有人联络邹副统领便该尾随的,那蕊统领之所在必是已知悉了。”

“穆隐兄、二哥,知悉又如何?”我淡然出声,“便是现下尽数将其除去,岂知非是旁人又将被遣来?魔灵不除、其图不灭,便永无宁日。”

“鸣儿所言有理。穆隐兄、二哥,勿需自责了,该是好生筹谋日后之事为重。”龙泉抬手先后拍了拍他二人肩头。

“相公所言便是我所想。”我再度扫了一眼房中众人,“既是她等已出内讧,无论现下可尚于京内,与我等皆是好事。我现下便修书与上官长兄,他此楼兰之行甚为关键,若是可挑拨了国主陛下与姬伯离心,岂非又是一桩利事?待傅家主将我这毒尽清,我便再往楼兰一走,想来楼兰国主与周遭各国自会有所相交,若是劝动其合作一二,便是又得免去万众无辜百姓性命之忧。”

“鸣儿不可!”

“姑娘慎思!”

“妹妹!”

众人皆是驳斥。

“且不说那姬伯恐是已识破你身世,即便非是,那兰鲜为得雪耻亦是不会轻易罢手。故而你便不可以身犯险!”

“是啊!较之过往,仅是驱毒数月后,恐是姬伯必已知悉你身世,你怎可只身犯险?”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不赞同。

我哀叹一声,“那便待上官兄归来,好生筹谋一番吧。若是可得当今天子一助,便是胜券更大!”

“确是!”这番竟是颇得众人赞许。

“较之异邦,大汉自是兵强马壮且是幅员辽阔,若是汉皇相和众国,那魔灵便是再如何亦是大势无望的!姑娘,此事可为!”

“不错!”

“只是需得谨慎,毕竟,天子之心非是可大肚容人啊。”

“欸,于大汉亦是有益的很啊!除非昏君,反之怎会不为所动?”

几位家主皆是江湖为家,自是以大义当先处事的,全然未注意龙泉那满是不安的眸色。

我心中明了他所忧,若是有朝一日战神复世之身昭然若揭于天下,甚至异邦诸国,恐是各国之主皆会心存芥蒂吧。不知为何,我竟是起了庙堂重臣之心。

“日后之事再议。现下烦请各位家主各司己任为好,尤是,尚有数家未至,且是那满家尽失其踪。不若各位家主思量一番可有何迹可寻。”

我便是如此移了众人视线。

待众人散去,尚未及龙泉与我开言,便是徐家主急急而返。

“姑娘,”呈上一支竹筒,“往之相迎轩辕世家的子侄回复称是遇袭!”

我已是展开染了血痕的绢帛,仅见一个标识。

“此乃我徐家示警之意。”

“可能寻踪而去?”

“我可亲往。”

“相公,你速领了人随徐家主前往救人!”

来不及多言,龙泉已是与徐家主急转跑出房门。

“妹妹!”莫良与穆隐双双进门,“出了何事?”

“幸得我令徐家众人携了信鸽出门,”将染血绢帛示于他二人眼前,“轩辕世家遇袭,不知可会来得及相救。”我紧促双眉。“穆隐兄,你且将徐家主两位少公子请来。”

穆隐丝毫未及迟疑,转身而去。

“你必不得思量将我遣出去,万不可能!”莫良见我望着他便急急出声。

我顿时语噎,是了,现下府中已是所余仅就上官府的冯祺等数十人,现下出得此事,我恐是会连同周驰等人尽数遣出接了各世家归来,那便唯有莫良、莫达与一众幼弟及不懂武的傅家主和穆家众人,必是不妥的。

“莫姑娘,末将周驰求见!”

“周将军请进。”我心下一喜,方想吩咐他便来了。

周驰一身铠甲,施礼道,“少将军方才领人离去,称是莫姑娘必有事相遣,令末将前来一询。若是人手不足,国公曾吩咐末将可回转求援。”

我顿时展颜,“有劳老国公费心周全,现下确是莫鸣有所相求。”正说着,穆隐便是领着一众人进门。我忙颔首,继而与周驰道,“烦请将军再领五十人随着这两位小公子前去接人。”虽是季家与梁家皆是以武傍身,却是傅家与轩辕家先后遭难,我自是不敢再度轻视了敌手。

“喏!请姑娘暂候半个时辰便可出发。”言罢周驰转身离去。

“成弟双弟,你二人可能辨出家人所行之向?”我朝着徐家主的一双嫡子——徐宏成、徐宏双出声相询道。

他二人一并点头,“姑娘安心,我徐家自是有独门标记。”出声的却是兄长徐宏成。

“好。现下唯你二人可引着周国公府兵前去接应季家与梁家众人。虽是他两家皆是懂武,确是为保万无一失,我方如此安排。”微一顿,“你二人尽可安心,周老国公府上之人皆是出没疆场兵将,必可确保你兄弟无虞!”

二人一个错愣,相视一眼便双双单膝跪地,“姑娘此言差矣!我徐家本就是战神家臣,刀山火海义无反顾,担不得姑娘如此庇佑。”

我示意穆隐将他二人扶起,缓了语气道,“较之于我,你二人便是幼弟,若非不得已,断不得你二人涉险。且是令尊已是前去救人,我本不该再令你兄弟二人出门远离我的,却……”

“莫鸣,雏鹰必是需得独自翱翔的。”穆隐怎会不知我此时左右为难之情。

“是的姐姐,我兄弟二人虽不及各位兄长叔伯之能,却并非一无是处。不若权当历练,于日后大战亦是有益无害。”见得他兄弟二人如此坚定神情,我除去勉强笑应便再无可为,心下暗自思量必是需得与国公府领队之人另行嘱托便是了。

先后将几路人手遣出,我深蹙的双眉并未展开。

傅家主已是将药汤备好递至我面前,“姑娘,周小将军为人甚为稳妥,府中之众并未带离,而是另选了国公府善战之人随行,且是季、梁两家皆是善武,想来必会无碍。”

我将碗中药汤一饮而尽,“我更为忧心轩辕家,不知相公与徐家主可否赶得及。怪我,该是加了人手前去相迎的。”

“姑娘过虑了。”傅家主浅笑收了药碗,“便是我傅家,甚是穆世兄家,必是有所自护之能的。那轩辕家乃是辨才,必是识人辨物自有独到之处。徐家虽是传信,想来若无闲暇,怎会得空相传?且是信鸽既是已至,恐是对方并未觉察的。”

闻他之语我方稍稍安些心神,“但愿如家主所言,一切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