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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两人相互过了一个眼色,便是后者微微转头望向身后,一骑枣红色骏马便是跃步向前,经由他二人身侧之时微微含笑道,“两位兄长怎如此迟慢,如此何时可于下一驿站落脚?呵呵,不若小弟先行一步前去打探一番。”

不及回应之声,便已打马跃出数丈,纵马急速越过使团之侧,引得众护卫军更是警觉异常。

“驾!嗬,嗬,且让一让!”马上之人且行且高喊出声,祝将军便是夹马回首相望。

“何人如此纵马驰奔?”上官清流端坐马上随行于闲王车架之侧,不禁冷声开口,“王爷勿要受扰,下官且去查看一番。”言罢便是夹了马腹急进转身而行。

那枣红骏马背上之人,正是莫武。此时莫思早已将其装扮得全然失了原本样貌,故而上官清流立马见其由远及近一时并未识出,待其不断出声喝斥众人让路方听出些许熟识之感。

“何人如此放肆?”孟子之于上官清流马前大半身之处。

“吁。”莫武似是极为不满,勒住马放慢了脚步,嗤笑道,“嗬,真真管天管地管放屁!此乃官道,你走得旁人便是走不得?笑话!爷便要如此纵马而过,与尔等何干!”

护卫军便是有人欲要上前,上官清流并未相阻。

“闲杂人等速速避让!此乃出访使团,岂容你这小子放肆!惊扰了几位大人必是不轻饶!”

骆弈城与莫山此刻便是打马至了近前,陪笑道,“各位军爷见谅,幼弟年少鲁莽。我等这便离去。”

“等等,你们是何人?”上官清流冷面开口。

“回这位大人,小等皆是行商之人,因货品之故着急赶路,还请大人通融。”莫山一副管事之态,言语甚显恭谨。

“哦?这乃是从何处而来奔向何方啊?”上官清流辨不得他几人改扮之象,便以言语相询。

骆弈城笑应道,“自京城而来往西向张掖。”

上官清流闻他出声依稀辨识出其身量、举止,微微点头,似是叮嘱道,“边关止战未久,尔等倒是会择选时机。便是休得如此张扬,需知为商之人该是内敛方是。”

“是是是,大人所言甚是,谢过大人训诫。”骆弈城谦逊施礼,转向莫武,“小弟可闻得大人之言,该是有人训诫于你!”而后便是转回,重又笑曰,“因得我等出门误了时辰,恐错开投宿之所,故而幼弟方如此莽撞。搅扰大人了,小等告退。”

上官清流未再相阻,便是由得他等离去。

闻止静远观并未近前,心内自是有了计较,暗自给了孟子之一记眼色,后者即刻会意。

直至申时三刻,使团方至了一处官驿,闲王被无欲扶出马车,已是自觉周身不适,却是并未显现,仍浅笑开口,“副使大人一路辛劳了,该是好生歇息才是。”

上官清流因得早了他半个时辰先至官驿安顿一切,便是此刻正于首层正厅恭候,闻言便是深施一礼,“多谢王爷挂心。卧房已是妥帖,晚膳亦是送于房内,还请王爷上楼歇息,稍后下官再去问安。”

闲王挥挥手,“不必了,本王有些困乏,便是早歇安寝,有劳副使大人代为会面地方官员,明日尚需兼程,本王就且躲个懒。”

“呵呵,王爷客套了。那下官便告退,不搅扰王爷歇息。”

闲王带笑颔首,扶着无欲的手往二层而去,仅是手上微微用力,无欲便是将脊背又弯了些。

“大哥,那骆公子为何不传信而是欲要亲至?可需我有所为分了那祝知寿眼目?”孟子之撤去了盘碗器皿低低出声。

“他该是有全然把握,静候便是。”上官清流极为不介意,心内却亦是好奇得很,回思白日与他等的对语,旁人自是听不懂所隐之意,若非离京之前与我定有暗语,恐必是被那乔装之容所惑,不禁浅笑摇头,“鸣儿这身侧相辅之人愈发所能了。”

待及午夜,更邦之声敲响了数下,官驿内外皆是宁静无声。

猛然,上官清流惊觉屋顶瓦片声动,孟子之与闻止静亦是悄然执了兵器在手,却不见丝毫异动。

止了须臾,一道身影自上而入落进房中,上官清流侧立一旁,孟子之与闻止静已是围于来人近前,却并未亮出兵刃。

骆弈城低低嗤笑一声,“若是存了歹念,恐是三位早已命归黄泉。”

房中一直留有一支残烛未息,故而隐约可见来人样貌,乃是骆弈城真容,并未加以掩饰。

上官清流近前数步亦是浅笑,“若非隐约有所揣测,恐是骆公子此时该是不得开口了。”

“上官大人如此笃定?在下不可于房上之时投下迷药?”

“亦需得有机可趁啊,呵呵。”挥了挥手,那二人便退身数步。“坐。”上官清流抬手一示,率先端坐于案几一侧。

骆弈城面含笑意随之端坐,并未迟疑,正色道,“想来大人定是得了府上传信,江湖之中风云突起,故而我等方受了师妹所托回山中一行,却是大人此番亦是需得多加留心才是。”

“嗯,昨夜已是敲山震虎了,恐是若不得那般今日必是与公子难以相见。”上官清流眼含杀意,转而即逝,“不知鸣儿有何旁的筹谋?”

骆弈城心知肚明他与我之心,却是暂且罔顾那甚为不妥称谓,肃颜开口道,“大人该是知晓师妹所辖五大门派旧址接连遭袭一事,便是若得便宜于此行其间顺带查访一二,却是那沿路各处尤是边塞重地须得相告守军及官员,必是暗中仔细勘验细作之事。”

“定然,此乃大患!”

“再者便是江湖已有隐约传闻,似是有人暗中打探昔日战神众侍从世家之事,师妹甚为忧心,若是大人有何高见可传于靳伯转告师妹便可。”

上官清流拧眉,“之前从未思量鸣儿这身世可会引得不妥,故而初始未曾有所掩饰,直至入京后反思之方觉乃是年少莽撞了。”此时便是略带懊恼之情,“罢了,亡羊补牢尤未晚已。容我细细思量一番再行相告于她。你等这般返回山中可是有何大事需得亲往?如今尚留何人于鸣儿身侧?冯祺等弟弟们虽是尚可应对寻常之人,然并不保高手之能,故而我所忧便是她之安危。”

“大人尽可安心,莫良如今已是日见所长,妹夫亦是搬入府中随其身侧,尤是京师重地、天子脚下,想来该是并无大碍。”

此言一出即刻引得他三人皆是愤懑却又不得表露,上官清流仅作冷笑,“即便如此公子亦是该早去早归。”

“自是了,师妹于我等虽非血亲却较之自身性命尤甚!”我从未将骆弈城以及各世家之人及其身世告知于上官清流,故而他仅是知晓诸人皆是授我恩惠方愿追随。

“额,骆公子,”闻止静出声转了话题,“既是莫姑娘有心江湖之事了,那便是有一事相求于公子留心,乃是数年前被冠做‘逖闻先生’之人,据传此人有顺风耳之能,可闻甚远之距常人不得之事。若有此人相辅,自可于险境有所防备,故而请公子多多寻访。”

骆弈城一滞,微思量一番方开言道,“此人现已随于师妹身侧。”

“嘶!何时来投的?”孟子之未加迟疑便是相询出声。

骆弈城本是想若是待其等日后知晓恐心存不悦,且我已是有心那谋士之位留于上官清流,便是此等小事无需相瞒,方直言不讳,现下被问便是进退两难,微顿了顿,“乃是此番我等进京途中偶遇,而后便是欲将其荐与周老将军效命军前,方留其安身。想来师妹恐是未及与大人详述,亦或是未及思量大人已有心寻之。”

上官清流并未介怀,“如此甚好!仅是若本官用人之时还需鸣儿相让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