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时的他应该怎么做?眼睁睁看着景瑞帝继续沉迷仙道,眼睁睁等着匈奴的刀终于磨好了,和西夏一起起兵?还是眼睁睁看着天下出更多像枯井里的二十三具尸首以及方彦辰一样的冤案错案!”
在沈乐菱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中,夏乐生的眼睛渐渐涣散来。
“若是你心中真的过不去有人杀害了景瑞帝的坎,我也告诉你了,景瑞帝确实是我让小亮子动的手,虽然他已经活不久了,但他只有死在那个晚上,当初的齐王和秦王才会兵戎相见,北境才有更多喘息的机会!”
“阿菱,你?”站在她身后的段骏泽瞪大了眼睛,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沈乐菱轻轻闭上眼睛,没有去看段骏泽的表,“那一年我偷偷回了趟京,就在定北侯府住了下来,小喜子应当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小亮子那么个贪财之人,他作为钦差去墨岩城赈灾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后来又查到了他的姐姐,好在他...”
沈乐菱冷静地将自己如何将如何借用段骏泽的人联系到在宫中的小亮子,以及后来派人给他送去那天晚上要给景瑞帝的药和任务。
她说完才看向在他身后半步的段骏泽,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下手的,所以就没跟你说这事。你当时心悦我,又知晓我已经向段家投诚,自然不会怀疑我,也不知我给小亮子的药究竟是何用处。”
段骏泽握住了她的手,无声地给她支持。
他知道,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为了段家,为了天下百姓。
就算所有人都有资格责怪她,唯独自己没有!
“皇兄就算有千错万错,到底护我一场,不管是谁只要是杀了我皇兄的,都应该付出代价!”
他们身后的夏乐生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看向面前的二人,眼眸仿佛没带任何情绪。
段骏泽将沈乐菱拉到自己身后,凝视着夏乐生:“阿菱与我夫妻一体,若你有怨恨,尽管朝我来便是!”
“哈哈哈!”夏乐生大笑几声后说道:“从小你的武功就连宫中的武学师傅都赞不绝口,如今成为皇子后是否有所退步呢?”
段骏泽淡淡地回答:“武学师傅曾私下告诉过我,你才是我们中最有天赋的。”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二人的目光交错,仿佛燃起了无法言喻的火花。夏乐生心中迸发出一股决意,他毅然丢下手中的剑,准备与段骏泽进行一场真正的对决。
他们紧紧盯着对方,身体瞬间进入战斗的状态,下一刻,二人同时动作如电地冲到了院子中间。
夏乐生身法矫捷如猿,拳脚灵活迅猛,犹如疾风骤雨,每一拳都带着劲风呼啸而至,所到之处,空气炙热,劲力迸发。
段骏泽守势稳定如山,身形凝重沉稳,每一次防守都恰到好处,他的拳脚间蕴含着沉稳的内力,宛如铁壁铜墙,他对抗夏乐生的猛烈攻势,化袭为守,游刃有余。
两人招式迅疾而凌厉,拳招相交,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碰撞声。拳影纷飞,身影交错,他们的身形如同一对旋转的狮虎,交战间带来一股澎湃的气势。
时间在二人激烈对战中流逝,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身躯,
场面渐渐倾斜,段骏泽的武功渐占上风,他的掌势愈发犀利,夏乐生的防守渐渐出现破绽。他势如猛虎,步步逼近夏乐生的要害,一招接着一招,使出了自己的绝学。
就在夏乐生几乎无路可退之际,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的目光转向身后的沈乐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而,却还是朝沈乐菱出手,一招迅猛无比。
沈乐菱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坚毅的光芒,她身法如蛇蜿蜒,瞬间闪开夏乐生的攻击。
段骏泽原本还有所保留,见状招式立即变得狠辣起来。
但此时的夏乐生不顾疲惫和伤痛,瞬间发动最后的一击。他化身猛虎,身形迅猛无比,拳势凌厉如电。他凌空飞起,拳风席卷而至,直奔沈乐菱而去。
沈乐菱虽然练过几年武,但在夏乐生的全力一击下,到底不是对手,被他抓到一个空隙,控制住了咽喉。
段骏泽投鼠忌器,只等站在原地,紧张地看向他们,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乐生,我说过了,有什么事朝我来!”
夏乐生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终究是没用之人,即便你让着我,我却依旧不是你的对手。”
他眼睛突然有些泛红地看向段骏泽,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燃烧。
他的右手紧紧地掐在沈乐菱的脖子上,指节仿佛因用力而发白。
“阿泽,其实江大河刚刚说得那些话我不是不懂,我今早也去崇阳书院看到了那些举人的欢呼,或许你父亲确实比皇兄更适合做这天下之主,但皇兄待我如兄如父,这仇,我不得不报!”
“至于你,我只能说若来世有机会,我们再做兄弟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他说完紧紧掐住沈乐菱的手,越发用力。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