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天山派乃六大剑派之首，实力直追超级宗门，水灵珠残片作为其镇派之宝，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偷了？”
夜无疾摇了摇头，“石道友，你不用怀疑，此事千真万确！
因为两百年前，我凑巧就在天山派帮伊公子看病，那天晚上，水灵珠残片莫名其妙不见了。
很快，天山派上下全惊动了，一时间侦骑四出...”
石枫忽然想起师父流云子曾说起过，当年他和湘君的外祖父李师兄，前往西北游历，就曾在天山派的北庭城遭逢变故。
石枫忍不住插口问道，“夜神医，天山派搜捕的，是不是一位白衣美貌女子？”
夜无疾一惊，“原来石道友也听过这件事情？”
“我是听我师父说起过，他当时正好在北庭城游历，结果被天山剑派莫名其妙扣押住了。”
夜无疾苦笑一声，“你说得没错，就是那次，北庭城里陌生面孔都被抓起来审讯。
我还算好，毕竟是天山派请来的大夫，没被绑起来。
但他们也明里暗里调查我，折腾了半个月，也没发现什么，只好放我离开。”
说到这里，夜无疾目露恼怒之色。显然他从来都是受人尊重，当时天山派的举动令其很是不满。
“那，夜神医，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何来历？水灵珠残片又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夜无疾摇了摇头，“那女子偷走水灵珠就彻底消失了。”
石枫沉吟道，“水灵珠乃天山剑派至宝，戒备森严。此女居然可以从容盗走宝珠，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吧…”
夜无疾微微一笑，“石道友，第一个念头想到是什么？但说无妨。”
“...白衣女子，盗走水灵珠，神通惊人，这三者加在一起，在下当然第一个想到了水精城。”
“非也！非也！”夜无疾摇了摇头，“最有可能的是水精城，但最不可能的也是她们！”
“为什么？”
“因为这个白衣女子曾被天山剑派的长老追上，交手几招，此女一身妖气。而水精城血统最为纯正，都是人族！”
“妖修？”石枫再次被震惊了，“难道是天山妖族？”
天山妖族和天山剑派一个在天山之南，一个在天山之北，两者关系一向颇为微妙。
而天山妖族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多是水属性的妖物，一向觊觎水灵珠。两万年前，祖庭山抢夺水灵珠的大战就是他们发动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自水灵珠失窃后，天山剑派和天山妖族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糕。
当然，天山妖族也不是唯一嫌疑人，还有一个，就是冰岚谷幽灵城，她们门下弟子并不限于人族，也有妖族。
不过冰岚谷矢口否认此事，而那个白衣女子再未露面，失窃的水灵珠两百年来一直杳无音讯。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在秦姑娘体内。”
石枫一时冷汗直流，“夜神医，你确认冰儿身上一定是水灵珠，而且一定是天山派被盗的那颗？”
“我确定。当年天山派二公子身患重病，伊大掌门一边发信要我火速赶来，一边动用了水灵珠为公子延命。我到达北庭城后，曾亲眼见过那枚水灵珠。”
石枫结结巴巴问道，“可，可被盗的水灵珠怎么，怎么会在冰儿身上呢，她自己也不知情呀...”
龙二嘻嘻笑道，“你看把石老三急得，话都说不清了，生怕水精城、天山派、幽灵城联手杀来...”
白狐脸容一肃，“老淫龙，这事后果很严重，不要嘻嘻哈哈。”
夜无疾拍了拍石枫肩头，“石道友，你不要急！水灵珠如何会在秦姑娘身上，此事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但可以肯定，此珠绝非秦姑娘偷盗，毕竟两百年前她还没出生呢。
此外，也请石道友放心，秦姑娘是夜某的病人，我可以发誓，绝不对外泄露此事。”
石枫松了口气，“多谢夜神医。那这颗水灵珠在冰儿体内，会有什么后果？”
“石道友，你记不记得我方才说的那四个字，过犹不及。
如果只是一颗水灵珠碎粒，那对秦姑娘乃是天大的机缘，但天山派这颗水灵珠，可不是残片。
虽然它体积不如女娲台和水精城那两枚，但也非同小可！
以前秦姑娘修为尚低，也没感觉，但她结丹后，水灵珠的威力就渐渐显露出来了，她金丹裂痕其实就是水灵珠涨破的。”
石枫忽然想起一事，“夜神医，我记得冰儿在结丹时，曾发过一次病，你还去帮忙医治，难道那一次就是水灵珠惹的祸？”
“没错！”夜无疾点点头，“上次时间匆忙，我也学艺不精，当场没能看出病症所在。”
“不对呀。”石枫挠挠头，“我记得冰儿闭关结丹时，是心魔作祟，我还帮她驱逐了神识府里的异种精神力，这和水灵珠有什么关系！”
“可石道友知道那些异种神识又是怎么来的吗？”
石枫沉思了一下，“在下不通药理，胡乱猜测，应该是鬼兰下的毒手。”
“石道友虽不懂医理，但猜得很对。”夜无疾点点头，“灵寿城遭遇鬼兰偷袭一事，秦姑娘在问诊时也原原本本告诉我了。
石道友，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么？论实力，秦姑娘那时刚刚晋阶筑基后期，而鬼兰筑基后期大圆满已经多年，半只脚踏入金丹。
秦姑娘对上她，应该赢面不大，何况那次鬼兰还是偷袭，一上来就抢了先手...”
石枫回想了一下，“此事冰儿和我说过，我也很奇怪，鬼兰精通邪术，能吸取他人功力。
冰儿当时不小心中了她的暗算，形势岌岌可危，幸好鬼兰忽然功力反噬，走火入魔，冰儿才逃过一劫。”
夜无疾摇了摇头，“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鬼兰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和秦姑娘交手时走火入魔！”
“那夜神医，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鬼兰身上同样有水灵珠，只不过，她只是那万千小碎片的一块而已，比不上秦姑娘身上的那枚。
鬼兰之所以能吸取他人的功力，就是利用水灵珠修成的神通。作为五行灵珠，它能吸纳所有的水灵功力...”
石枫喃喃道，“怪不得鬼兰只能吸取同为水属性的法力。”
“此人凭借水灵珠害了不少人，但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天鬼兰无意中撞见秦姑娘，发现对方一身精纯的水灵力，于是又动了歪心思，半夜去偷袭秦姑娘。
两人一番交手，鬼兰占了上风，趁机使出这门吸人法力的邪功。
她用别的神通，秦姑娘还未必是其对手，但当她一动用水灵珠的本源之力时，嘿嘿，那就倒了大霉。
水性相融，水灵珠的残片本就可以相互融合，而鬼兰身上的水灵珠远不及秦姑娘身上的。
于是鬼兰一动水灵珠，不仅没吸走秦姑娘的法力，反而法力逆流，全身法力，连同那颗水灵珠都被秦姑娘吸走了...”
石枫听得目瞪口呆，但想想当时情景，确实大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