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爷扶着谷夫人回到卧室里,谷老爷看到她脸色苍白,很担忧:“夫人,你真的没事吗?”
回到这里,他就料想到谷无痕肯定会搞事情,他已经叫管家让他管住嘴巴了,但很显然,效果甚微。
谷夫人坐在床边,伸手扶着额,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难受地说:“我们跟无痕之间的矛盾比我想象中的更深,老爷,对不起,是我没能处理好跟无痕的关系,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了。”
自古以来,后母难做。
她入院了这么久,谷无痕都没去医院看她一下,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关系肯定很恶劣了,只是没想到,竟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夫人,你千万别自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无痕一向心头高,他一直以为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才会这么仇视你,要怪应该怪我,以前我只顾着生意,没空管教他。”
面对他们的关系,谷老爷也是悔不当初,他应该多抽点时间管教无痕的。
“老爷,神情到了这个地步,责怪谁都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修补关系,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谷夫人很想跟谷无痕修补好关系,就算不能做到母慈子孝,起码别针锋相对。
谷老爷握住她的手,有些难过地说:“夫人,你摔下楼去,很有可能是无痕的杰作,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你还能拿出真心来对他吗?”
谷无痕是他们谷家唯一的男丁,本应该让他继承家业的,但他却一直犯错,做出一些丧心病狂,天理难容的错事,谷老爷心情很复杂。
谷夫人看到了他的难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老爷,我不是说了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不管是谁推我的,我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我不想争什么,我只想一家人好好的。”
她的可雪已经不在人间,在她神伤之际,又认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老天爷总算是给了她一点安慰,她不想孩子再出事了,只想安稳地过日子。
“夫人。”谷老爷看着她,不禁眼眶有些泛红,他何其幸运,能够娶到一个如此有胸襟的夫人,如果换了别的后母,估计一心只想弄死前任顽劣不堪的不孝子。
谷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神情有些虚弱地说:“老爷,我累了,我想睡一下。”
“好,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让厨子做了你喜欢吃的菜,等你休息够了,再起来吃。”谷老爷立即伸手扶着她,让她轻轻躺在床上,然后帮她盖好被子。
谷夫人身体还没恢复好,从医院里奔波回来已经耗费了不少精神,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谷老爷不敢让她单独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陪着她许久,有事要离开了,这才让女佣进来陪着她,等她醒了,好随时伺候着。
在莫家里,乔柏思铤而走险,利用刚出生的小豌豆陷害南湘,害她差点就肺炎了,小豌豆生病了不舒服,整晚啼哭,闹得她根本无法入眠。
她早上很不容易能安静地睡一下,但还没睡到半个小时,小豌豆又哭了。
乔柏思生气得忍不住怒骂:“月嫂,你怎么带孩子的,整宿整宿的哭,现在白天了,还哭个不停,你让我怎么休息?”
月嫂已经抱着小豌豆抱了一个晚上了,她都是睡一下又醒来哭闹,她没带过这么难带的新生儿。
面对着乔柏思的怒火,只能委屈地说:“二少夫人,小小姐受了风寒生病,身体不舒服,她不会说话表达,只能哭了,有些小孩子经常哭,得哭够一百天,叫百日哭。”
这小小姐真的是水做的,哭得这么厉害,都不带休息一下。
乔柏思没睡好,头痛欲裂,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怒吼:“你能不能让她闭嘴,别再让她哭了,再不行,你就把她弄哑巴成了。”
小薇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说:“二少夫人,你别生气,你不想听到小小姐的哭声,我把她抱出去,走得远远的,不打扰你休息。”
她说完赶紧从呆若木鸡的月嫂手里把孩子抱过来,然后裹上了包被,一边哄着,一边飞快地跑出去。
月嫂手足无措,没见过这么暴躁,对自己孩子这么狠的新手妈妈了,她有些唯唯诺诺地说:“二少夫人,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准备月子餐。”说完,赶紧退下去。
乔柏思躺在贵妃椅上,听不到小豌豆的哭声,暴躁的心情这才缓和下来,伸手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一脸嫌弃地说:“日哭夜哭,真的会被你弄得发癫。”
听不到婴儿的哭声,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乔柏思吐了一口气,刚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外面就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她不禁眉头一皱:“可恶,哪个混账东西又来打扰我休息了。”
就不能消停一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吗?
她的话才刚说完,就看到茶夫人带着女佣,急匆匆地赶来,看到她躺在贵妃椅上休息,皱了一下眉头问:“你还有心情睡觉,我孙女呢,她怎么样了,病好了没?”
她听下面的人说,这小娃娃昨晚几乎哭了一整宿,她怕她有事,便马上来看她了。
乔柏思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淡淡地说:“哭了一整宿呢,怕是哭累了,这染上了风寒感冒了,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你也别担心,感冒而已,死不了,小薇抱出去晒太阳了。”
现在老爷子喜欢梓欣,她也来假惺惺的故作关心她,真是虚伪。
茶夫人顿时脸一沉:“梓欣病还没有好,你就让人抱她出去吹风,你是担心她的病好得太快了是吧。”
“你可别含血喷人,医生说她有黄疸,得晒太阳,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问医生,如果没别的事,你请回吧,我一宿没睡,困死了。”乔柏思说完,慢慢闭上眼睛,不打算理会她。
看到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姿态,茶夫人有些生气了:“我问过监控室的人,说什么维修,是你搞的鬼吧。”
乔柏思轻哼一声说:“能够让讨厌的人挨批,你心里不也很高兴吗?”她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仇者痛。
茶夫人盯着她,语气有些凌厉地问:“我想知道,梓欣到底是怎么生病的?”乔柏思再怎么不堪,这莫梓欣也是莫景辉的亲生女儿,她不能不管。
乔柏思睁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她又不是你生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是不是健忘了,当初她知道梓欣是个女孩的时候,她可是比谁都嫌弃的。
“她是景辉的女儿,我的孙女,我不希望你做一些伤害到她的事情。”要对付南湘,多得是办法,她拿一个新生儿来折腾,这就过分了。
“你连自己生的儿子都管不了,干嘛来管我女儿,你还不知道吧,那废材现在一无所有了,他名下的股份都贱卖给莫景琛了。”乔柏思受不了,大声地说。
“你说什么?”茶夫人顿时觉得晴天霹雳,眼前一阵发黑,她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乔柏思冷笑一声,说:“我说你儿子持有的股份,都贱卖给莫景琛了,你还懵然不知。”
“不可能,景辉怎么会把自己的股份贱卖给那野种,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茶夫人怒目瞪着乔柏思,根本不相信莫景辉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乔柏思眼眉一挑说,“你去找公司的人查一下,你就知道了,莫景辉现在还是不是公司的持股人。”
这废材,真是一辈子都是这么废,她本来还以为,只要她一天不离婚,她就还能分他的身家,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蠢得把自己的股份拱手让人,真是蠢钝如猪的废材。
茶夫人被打击到了,她摇着头,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景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一边在前线为他未雨绸缪,他却一边在后院起火,这让她怎么相信?
乔柏思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隐忍着怒火,说:“为了小云那个贱人,她签了卖身契,你那恋爱脑的儿子,为了帮她赎身,不惜把莫氏集团的股份贱卖给莫景琛。”
那本来有一半是可以属于她的,现在竟给一个整容的贱女人得益了,她真的好恨。
“给小云赎身?”茶夫人想起来了,莫景辉曾经找她要钱,她气他不长进没给他,想到这里,她不禁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如果莫景辉真的把股份卖给了莫景琛,那现在莫氏集团就完全是莫景琛一个人的。
“莫景辉这么废材,一定是莫景琛耍了诡计,骗他卖股份的。”乔柏思煽风点火,以茶夫人痛恨莫景琛的程度,现在又知道他骗了莫景辉的股份,她一定会发癫,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她花了不少钱,找人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希望结局别让她失望才好。
茶夫人用力紧握着拳头,随即转身,飞快地离去,如果乔柏思说的是真的,莫景琛骗了莫景辉的股份,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乔柏思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爆发吧,我就等这一天了。”等茶夫人跟莫景琛斗得你死我活,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甚至已经看到自己一片光明的璀璨未来。
小薇抱着小豌豆,离开了乔柏思住的屋子,来到了院子里,确定她的哭声不会传到里面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还有些低烧的小豌豆,心里很难过:“可怜的小小姐,本来以为你妈妈回到莫家后会好好对你,没想到,她一心只想把你当成是争名夺利,打击对手的棋子,真的太可怜了。”
小豌豆张开小嘴,有些难受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她的感冒太严重了,低烧,鼻子塞,还咳嗽,她难受得只能哭闹了。
而造成她这样的,是她的亲妈。
小薇抱着她,难受得红了眼,但凡还有一点良心的人,也见不得这种事情啊。
“小薇。”小曼扶着南湘出来院子散步,看到她抱着孩子来了,便扬声喊她。
小薇心不禁一颤,抱着孩子慢慢转过身去,看到她们,嘴角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地喊了一声:“大少夫人。”
南湘看向小豌豆,见她在咳嗽,便担心地问:“小薇,小豌豆的病还没好点吗,她咳嗽得有点厉害。”
小薇抱着小豌豆,心疼地说:“她昨晚发高烧,现在已经退了很多,不过还有一些低烧,精神还不太好的样子,总是哭。”
南湘关心地说:“小孩子很容易着凉感冒,现在天气又冷了,你照顾她得注意点,千万别再让她着凉了,这几天就暂时别给她洗澡了。”
小薇轻轻点了点头说:“大少夫人,我知道的。”如果二少夫能够关心自己的孩子多一点,而不是把她当成是报复对手的棋子,她根本就不会生病。
小曼走过去,眯眼看着小薇,神情严肃地说:“小薇,乔柏思不在这,你老实说,小豌豆是怎么生病的,那天小丽带着千帆,根本就没碰过小豌豆,你别说谎了。”
小薇碰到她,她便知道小曼肯定是要追问这件事情的真相,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惶恐的神情,摇头说:“小曼,你不要再问了,不管你问多少次,小小姐都是因为接触过霍家小少爷之后才生病的,就算没有直接接触,也可以唾沫传播病毒的。”
“小薇,你还要说谎吗,霍家小少爷根本没生病,他的身体好好的,他身上没有病菌,何来传染?”见她还不肯说实话,小曼有点生气了。
南湘也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皱眉说:“小薇,乔柏思怎么对小豌豆的,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你就忍心看着小豌豆这么小就不断受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