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大地,周围很黑很安静,在郊外破旧的木屋里面,夕雾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被扔在墙角落里。
夕雾的脑袋昏昏沉沉,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糟糕的处境后,她并没有慌,而是沉着冷静地寻思着可以逃生的机会。
她试图挣脱绑着手腕的绳子,但随即绝望地发现,绑住自己的除了绳子,还有扎带。
“夕雾,冷静下来,不要慌,慌是帮不了你逃生的,要冷静。”夕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让自己差点忍不住浮躁起来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然后看向四周,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窗外隐约照进来的月光,给她提供了一丝的光芒,她环视着四周,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却看到了一些让她胆颤心惊的东西,地上不时有蟑螂和老鼠爬过。
一只身型健硕的老鼠,停在了她的不远处的地方,抬着头,正盯着她看,似乎正在好奇她这个庞然大物。
夕雾被它吓得屏住了呼吸,怕它爬过来咬自己,她冲着它瞪大眼睛,小声地驱赶着:“走……别在这里吓唬我……我不怕你……你敢靠近我……我就把你抓起来烤了……或者红烧也行……”
听说风干了的田鼠肉可好吃了,特别适合用来当下酒菜,不过真让她吃,她估计会反胃。
那只老鼠挺大胆的,好像没见过人似的,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它还悄悄地往前挪了两步,然后歪着头,盯着她。
“你……你真的敢过来……我真的会把你煮成红烧肉的……快走……”夕雾见它不害怕,反而更进一步,用力握紧了拳头,然后慢慢抬起了脚,等它再靠近,她就准备一脚把它踢飞。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有些轻,但在这寂静的地方还是听得很清晰。
老鼠很机警,一听到有动静,马上撒脚丫子的跑了。
夕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心口上,她早上本来去医院做产检的,女佣去拿药的时候,她准备去洗手间,却在走廊里被袭击,她用力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她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竟然绑架她。
随着咿呀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个身影壮健的男子,手上握着一把锋利得寒光闪闪的水果刀推门进来了。
他逆着光,夕雾看不清楚他的脸容,但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和攻击性,她挪动着身子,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绑架我,是谁让你绑我,他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只要你不伤害我,什么都可以商量。”
男子勾唇,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如果我是这么随便就能被你收买的人,我以后还能接到单子吗?”
他一边说,一边来到她的面前,弯腰蹲下,亮起了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刀,脸色冰冷地说:“雇主要我砍断你一根手指,你选吧,你要我砍那一根。”
夕雾顿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紧握着拳头,一脸惊恐地摇头:“不,别砍我的手指,老兄,我是高家少夫人,我们高家很有钱,只要你开口,我们可以给你一笔足够让你养老的钱,你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总比你过着这种舔刀血的日子好。”
“抱歉,我有职业道德,我不能出卖我的雇主,说吧,你最讨厌哪根手指,我帮你砍了它。”男子把她的手扯到前面来,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开,锋利得刀刃就在手指不到一寸的地方,只要他往下一挥,她的手指就得跟她说永别了。
夕雾脸色发白,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全身控制不住地瑟瑟颤抖,她一脸惊恐地摇头:“不……我很喜欢我的手指……每一根都很喜欢……你别砍我的手指……我是孕妇……如果太痛了会动胎气……”
男子眉头紧皱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她的一根食指,有些不耐烦了:“你不选择,那就让我来帮你选择,砍这根吧。”他抓住她的手指,摸到了上面粗糙的表皮,不禁有些惊讶:“你不是高家的少夫人吗,为什么这手这么粗糙?”
这哪里像是夫人的手,分明就是经常干重活的女佣手。
夕雾见他突然犹豫了起来,脑海里灵光一闪,声音有些低哑地说:“如果我说,你绑错人了,你相信吗?”
男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的锐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随即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夕雾顿时语塞了,轻咳一声说:“怎么会,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的手指在颤抖着,这绑匪话倒是挺多的,看来她可以好好跟他扯皮一下,拖延一下时间。
男子冷哼一声,不想浪费时间了,拿出了手机,对着她的手开启了录影,然后扬起了刀。
夕雾立即着急地大叫:“等一下,老兄,你先别砍我的手指,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男子扬起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我劝你别试图拖延时间了,这个地方很隐秘,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地方,长痛不如短痛,你放心,我的刀法很准的,一刀下去,我保证你的手指就会切断,绝对不会连着骨连着皮,让你难受。”
夕雾听着他的话,光是想象了一下被他一刀砍了自己手指的画面,就心胆俱裂得痛不欲生了,她摇着头,红着眼说:“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别砍我的手指,你有东西交差就行了,不如你砍我的脚趾吧。”
手是要露在外面被人看的,这脚趾就可以藏起来,不会被人发现。
男子皱眉,很不耐烦:“不行,雇主要手指,我不能给他脚趾,你去买菜,你要鸡头也接受不了别人卖给你鸡屁股吧。”要不是平时太孤单寂寞了,他真的不会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废话。
“那你的雇主也没说不能砍脚趾给他吧,不如你先打个电话问一下他,我是女人,被人砍了一根手指,多难看啊,我不想当九指神丐,老兄,拜托你了,你去打电话问一下,给脚趾行不行?”
夕雾眨了眨泛起了水雾,一脸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你真是麻烦。”男子黑着脸,握着手机,不悦地说,“我不能答应你,我真听你说了,打电话去问雇主这种事情,他一定会觉得我办事不力,这样会影响我的前途,你这手指也太丑了,就砍这根吧。”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又扬起了水果刀,就准备一刀砍下去,把她的食指砍了。
夕雾被他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着急惊恐地尖叫:“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指……不要……”
男子这次没有理她,就在他正要挥刀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有电话打进来了,他的刀停在了半空中,视线落在手机上,看到是雇主打来的电话,他立即放下了刀,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看到自己的手指还在没有被砍断,夕雾赶紧握紧了拳头,惊恐的泪水差点就忍不住崩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种残酷的事?
男子接通了电话,才刚喂了一声,手机里就响起了一把暴怒的男子声音:“视频呢,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发过来,我要马上看到那野种被砍断手指的视频。”
对方的声音太大了,就算绑匪没有外放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夕雾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声音,不禁愤怒地脱口而出:“谷无痕,原来是你让人绑架我,可恶。”
男子一听夕雾认出了雇主,脸色顿时一变,眼里露出了腾腾的杀气,说:“老板,她认出你的声音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一听夕雾认出了他,谷无痕有些慌了,激动地怒骂,“你是怎么做事情,你竟然让她听到我的声音,你是想害我吗?”
男子一脸无辜地说:“老板,是你说话太大声,被她听到了,你不想惹祸上身,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她噶了,让她人间蒸发。”
夕雾顿时惊得浑身一颤,她刚才太冲动了,就算认出了他是谷无痕,她也不应该这么大声地说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把自己处于必死之地吗?
她用力挣扎着,想把手腕上的绳子和扎带挣脱。
事到如今,自己被认出来了,也只能杀人灭口了,谷无痕咬牙说:“等我的目的达到了,你就杀了她,现在,你先砍她的手指,录个视频给我。”
他不给那贱人一点压力,她是不会跟他爸坦诚她有私生女的事情。
“我明白。”绑匪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正在拼命挣扎的夕雾,有些犹豫地问,“老板,这人质说,她不想砍手指,她让我砍脚趾,我给你录砍脚趾的视频行吗?”
本来已经很暴怒的谷无痕,一听这话,顿时就像炸弹被火点了,马上就炸了,怒吼:“你是不是没脑袋,这种事情也有商量的吗,她敢吱吱歪歪,你就把她整个手砍下来,蠢货,这种事情也要我教你。”
绑匪被骂了,心情也变坏了,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上,立马就弥漫上了一抹阴鸷的血腥,沉声说:“老板,我懂了,我这就把她的一只手砍下来。”
可恶,这坏女人竟然害他被老板骂,这次她死定了,绑匪得到了允许,立即掐断了通话,一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夕雾:“你现在不用选择了,反正等老板的目的达到了,你就得死,你没了那只手都是一样的。”
夕雾看着他扬起了刀,一脸杀气地冲着自己走来,她蓦地抬起了被捆绑在一起的双脚,狠狠地往他的身上一踢,把他踢开后,然后快速地向着外面蹦蹦跳跳地逃离,一边跳一边冲着外面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救命啊……”
夕雾这一脚是用尽了力气踢出去的,绑匪被她震退了好几步,顿时怒不可抑,提起刀就追出去,冲着她的背就砍过去:“想逃,没门。”
夕雾赶紧错身闪开,躲开了他挥来的水果刀,身体却失去了平衡,滚落在地上,肚子立即传来了隐隐的疼痛,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知道自己动了胎气,不禁又惊又怒,抬起脚踢飞一张烂椅子,往绑匪的身上砸去。
绑匪一刀把那烂椅子劈开了两半,扬起了刀,继续向着她冲过去,生气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最讨厌人质反抗了,那根本就是在垂死挣扎,就不能乖乖在那坐以待毙吗,他省事,她也能少受些皮肉之痛,真是让人讨厌的人质。
“谷无痕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你现在就杀了我,他一定不会给你钱。”夕雾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跳去。
今晚的月色虽然挺亮的,但夕雾现在又紧张又着急,她跳出了门外,一时没有注意到外面居然有个台阶,一脚踏空,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往台阶摔了下去,她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啊……”
她摔倒了没有关系,但不能碰到肚子,她已经动了胎气,这一摔,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她硬生生让自己背落地,头撞在台阶上,破了一个洞,殷红的鲜血迅速涌了出来,这下子,她动都动不了,痛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绑匪提着水果刀指着她,冷笑着说:“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会跑吗?”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嗤之以鼻。
夕雾喘着气,怒目瞪着他,咬牙说:“你敢不敢松绑,让我跑?”他以为她不想跑吗,她手脚都被他绑住,现在又背落地,她得顾着肚子里的宝宝,不敢轻举妄动了。
“等我砍下你的手,自然就会松绑了,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配合,让我可以交差,否则我把你两只手都砍了。”绑匪扬起了刀,目光阴森,对准了她的手腕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