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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三层。

阎炸房间。

阎炸和林伊人都被响彻全城的军机警报声吵醒,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什么声音?!”阎炸先从红宝石床上跳了起来。

林伊人趴在沙发上,睡的有些发肿的圆脸懵懵的,显然是‘药劲’还没过,自然回应不了阎炸。

阎炸这个土生土长的机械城鬼族,对这军机警报再了解不过,刚清醒就被吓得不轻。

这会急得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糟了糟了,肯定出大事了!”

这警报声,王宫都能听到,定是牵扯到整座城的大事。

阎炸现在是满头问号。

它昏迷这阵子,机械城是咋了???

遇袭了不成?

还有,它咋昏迷的???

“......大事?”林伊人终于彻底清醒了。

她第一时间在屋子里翻找......没有长生,清川也没有。

她又去摸红绳......还好,红绳没动静。

这传遍全城的刺耳警报声,搅得林伊人心神不宁,又焦躁不安。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将情绪压下,确认了红绳另一边长生的位置。

“先去找长生。”

林伊人原地跳起,一把抓住空中乱飞、六神无主的阎炸。

阎炸被捏的有些疼,乱哄哄的脑子也清醒了:“对对,找长生。不对......找我爹......”

从入机械城后,一半时间都在昏迷的一人一鬼。

此时对机械城发生的事,前前后后所有事更是基本不知情。

这会,被一直响个不断的警报声,刺激得跟个无头苍蝇一样遵循本能去行动。

一个满脑子长生、长生的。

一个满脑子爹、爹、爹的。

就这么,极其光棍的行动了。

林伊人已经感应到莫长生的位置,就在不远的上方,刚出房间就往一边的走廊跑去。

阎炸被她抓在手里,还在喊:“我爹......”

“先找长生,她离得近。”林伊人边跑边说。

阎炸闻言也不挣扎了......是离得近,而且,它也感应不到它爹的位置。

找也是瞎找。

这俩是完全没去想,为什么没鬼守在门口,任由她们跑了这个问题......

但很快,她们这光棍的行动就遭遇了阻拦。

林伊人刚拐弯就要上楼时,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全身披盖黑纱,看不出是人是鬼的身影从楼下上来。

双方相隔几步距离。

对上眼......对上纱的一瞬间,从楼下上来的黑纱鬼话也不说就动手了。

黑纱朝着林伊人盖了过来。

绝对不能碰到黑纱......这是林伊人一瞬间升起的念头。

念头刚起,血柱自手心凝起,她一只手抬起下意识反击了回去。

交手并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林伊人身体直接倒飞出去,砸在王宫三层走廊墙壁上,身后墙壁裂开缝隙。

她滑落在地,痛得摊开手。

阎炸从手心滚了出来。

“身体没恢复。区区一个b级人类,竟没能一击弄死。”

黑纱鬼嘴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犹如锯齿摩擦,林伊人听着耳朵发痛。

这正是此前在地下四层同莫长生交过手,从机械城手里逃脱的「绕月」。

之前地下四层,被莫长生利用怪物不断消耗下。

它的实力早已损耗大半,短时间还没能恢复完全。

林伊人从地上爬起来,横握着血柱冷冷盯着面前的黑纱鬼,眼底有淡淡血气聚拢。

阎炸从地上飞起来,已经认出了面前的黑纱鬼。

它之前和长生在房间窗户往外看时见到过,是这次帝城来的官员中带队的鬼。

王宫三层是私人领域,未经同意也是不得入内的!

一个帝城来的鬼......

“是不是你们帝城的在捣乱!”

加上之前长生跟它说过帝城鬼来的可能原因,阎炸很轻易就联想到了现在正在响着的警报声。

它一边质问,几根黑刺同时甩了出去。

刚把黑刺甩出,阎炸也没真的傻到去等对方回应,小黑手拉着林伊人就往楼上跑。

它能感应到,虽然对方气息很不稳定,可那也不是它们能应对的。

跑为上策。

楼梯下方,爆炸声响起,烟雾将这片区域填满。

“刺焰?”

绕月的声音自烟雾中飘出,声音平稳,显然并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

往楼上冲的阎炸和林伊人却不得不停下来。

在她们前面,楼梯道已经被厚重的黑纱拦截,上不去了。

“我曾经有幸远远瞻仰过上一任「狱阎鬼王」的身姿。”

“你身形上,倒是同祂相似,不过你太弱了......”

烟雾慢慢散开,绕月的身形缓缓显露。

“你应该就是机械城,传闻中的那个「少爷」,也就是下一任鬼王的预备者吧。”

“连「狱阎鬼王」的刺焰也会......”

阎炸转过眼身,血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站立不动的绕月。

林伊人则一动不动,握着血柱警惕的盯着面前拦住她们的厚重黑纱屏障。

以防这玩意随时攻击。

“杀了你,机械城也会重创。”

杀意直指阎炸,将它前后气机封锁,避无可避。

阎炸血眼一凝,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你去开路!”

这会已经不是能不能行的问题了。

林伊人手中血柱金芒一闪,化为血镰朝着黑纱劈砍过去。

出乎意料的,血镰轻易撕裂了面前挡着的黑纱。

“阎炸,快......”

林伊人心中一喜,刚要回头喊阎炸,就听到背后响起一声凄厉惨叫声。

她回头就看到阎炸全身黑刺折断,黑血喷涌而出,血眼紧闭如断线的风筝飘零落地。

生死不明。

“你的刺焰,太弱了......”

绕月带着尖细的笑意,一只手露在外,轻轻翻转,手中数不清的刺尖滴着血洒在阎炸身上。

黑纱在身后张扬飞舞着,宣泄着主人的愉悦。

绕月慢悠悠的朝林伊人走着,丝毫不着急,享受着猎物濒死的恐惧。

林伊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戏耍的心态,握着血镰的手在微微发抖,恐惧与愤怒在她胸腔中不断冲撞。

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对手。

强横到,仅仅是杀意,就几乎要将她淹没。

明明可以直接击杀,却如同游戏一般,戏耍着她和阎炸。

就像耍弄玩具一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