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离大谱了。
‘她是什么’这种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莫长生甚感心累的拍了拍脑门，站在那里深呼吸几次，将胸腔内的郁结释放而出。
在情绪慢慢平复后，恢复了思考能力，她才再次问粉发少女：“说说你们的目的吧。”
莫长生可不觉得那妖王会这么好心。
参与神战后，又不知原因退出神战，手里还留存有过去的她的特殊血液。
对这个记忆中并不存在的妖神，莫长生暂时对其行为保持观望态度。
这一次粉发少女没再隐瞒，直接干脆的说了出来。
“妖王让我们告诉您，妖族将一直站在您这边，哪怕神战再启。”
她一边说着，将漂浮在身前的金色令牌朝莫长生这边推了过来。
“这是妖神令，可号令天下妖族。”
“当年妖王走后，将此妖神令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妖族隐匿的小世界内维持运行。”
“另一半则交给离开小世界，入世探寻妖王降世的踪迹，还有您踪迹的那一批妖族。”
莫长生心想......难怪刚刚看这令牌觉得背面被切过，果然是从侧边分成了两半。
粉发少女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令牌是在我们这一批妖族之间流动的。”
“从你进入这个副本，我确定您身份后，就立刻用特殊手法将令牌调了过来。”
莫长生看了眼面前的令牌，眉尾轻挑：“所以，你们妖族这是在站队，选择了我？”
粉发少女闻言，轻咬了下唇瓣，最终一闭眼，身后翅膀扇动，在空中朝莫长生行了一礼。
“不，是依附。”
“妖王的原话，是依附。我们妖族在此后不论神战，不论任何，将完全依附于您。”
“做你手中的棋，妖族......只求一个活路！”
莫长生看了看面前漂浮着的妖神令，又看了眼粉发少女，突然道：“你们妖族大多，都讨厌人类吧。”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在确认我身份后，产生了不信任，对我百般试探。”
“没错。”粉发少女并没有否认。
她不卑不亢道：“我是讨厌人类，虽然没法确定过去的您是哪一类生灵，但至少您现在是人类。”
“我在见到您那一刻，确实不信任您，才试探了您对人类，对妖族的看法。”
“但很显然，你对人也好、妖也好，都是一视同仁的。”
“不讨厌、对哪一类生灵看法都一致，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在乎身边的存在。”
“抱歉，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粉发少女头低垂着：“如果您偏向于人类。”
“那我们妖族依附于你，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莫长生表示理解的点头。
确实，让妖族去依附一个至少现在来看是人的她。
风险不可谓不大。
万一以后反手一个背刺，妖族防不胜防的，真就彻底凉了。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可不只是说说的。
可莫长生不一样，她在黑暗中走得太久了，见过太多人性极端的恶。
对她来说，族类本身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对她存有善意的，是什么都不重要。
若恶意相伤，是什么都要虐杀！
“除了你那里，还有谁拥有那些特殊的血？”莫长生看向粉发少女。
“我们在外的，只有六个妖族领队，分散在世界各地。”
“每个领队，手上都有类似这样的一份。”
“还有妖族隐匿的小世界内，封存的特殊血液要更多一些。”
粉发少女详尽的回答着：“拿我手上这份做对比，小世界内大概有八份左右。”
“......”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啊。
好歹不是论缸来的......
莫长生有点没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不过，虽然这些血液暂时没法吸收，但这妖族还是要去的。
至于调动妖族具体有什么用......随缘吧。
或许在现世能起大用。
莫长生抬手一把抓过空中的妖神令，入手却不是金属的质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厚重又柔和。
“这妖神令我接下了。”莫长生随手抛动着手里的令牌。
本来因为她接下妖神令而松了口气的粉发少女，在看到她之后的举动瞬间心梗，嘴巴开合着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你的名字？”粉发少女听到莫长生这么问。
她愣了下，继而脸上露出似孩童般可爱的笑来：“锦光。是妖王赐予我的名字！”
锦光扇动着翅膀，绕着莫长生飞了一圈，点点粉色光点洒落而下，为莫长生绛红的绒裙铺上一层闪烁的粉色光点。
“你果然是蝶妖啊。”莫长生手指轻轻滑过锦光掠过的粉色翅膀。
锦光翅膀倏地躲开：“不是普通蝶妖，我是血脉正统的锦绣粉蝶一族！”
呃......
虽然但是，莫长生这个妖盲也听不明白具体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确实没在现世见到过粉色的蝴蝶就是。
“所以那个蝶谷？”一说蝶，莫长生就想起来之前反复问都没问出来的蝶谷了。
“你就把那当成我的栖息地，具体我就没法说了。”
锦光有些无奈的扇了扇翅膀：“还有你对这个副本的那些猜想，也都别再问。”
“虽然这妖神令可以避开「九幽鉴」的监测，但我就算是在这里面把这副本背后的核心构建告诉你。”
“等我出去后，「九幽鉴」也一定会监测到的。”
“毕竟我和游戏方签订了契约。如果对玩家透露关于游戏方面不该说的，一定会有印记留下。”
“出去了也躲不过，会被直接制裁。这毕竟是「九幽鉴」的地盘。”
莫长生也没坚持，但她换了一种问法：“这「九幽鉴」游戏，你进入这里之前有听说过吗？”
这总该是能说的吧。
果然，这次锦光就没回避话题了。
“有听妖王提起过，那是独立于阴阳、人间三界的存在。”
锦光说道：“妖王也没说太详细，只说这是绝对中立的存在。”
“就连当初牵扯三界的神战，「九幽鉴」这一方也是完全没有参与的。”
“因为我没有接受神血，如今的人间对我修炼并无帮助。”
“所以妖王走前，特意叮嘱过我这些，如果修为倒退寿命缩减，就加入「九幽鉴」这边。”
“当然只是暂时的啊。”锦光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我就是暂时打工，补补寿命。”
“......”真惨。
这什么劳苦命。
那边给妖王打着工，努力完成妖王遗留的命令。
修为倒退寿命缩减的补给，还要自己挣。
这什么绝世优秀员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