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微拧着眉头。
苏霓央低叹一口气,上前,“王爷,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这条命是我换回来的吧?”
南宫翎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所以,你现在是要辜负我吗?”苏霓央又问道,“你现在身体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是我给你打了止痛药,但实际上,你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
“要是你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去找司徒无隐,那我只能很负责地告诉你,在你出府不到半公里的路程,你会死。”
苏霓央口气轻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到时候,你仇没报成,还会白白地送给司徒无隐一件礼物,你自己想清楚。”
“这一次,我救不了你的。”
一路以来,她就是给了南宫翎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她无所不能。
但其实,她并没有他想象的厉害,生死面前,她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与其强迫他留下,还不如让他自己选择。
南宫翎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半晌后,松开,似是妥协,“本王听你的。”
守在周围的暗卫们松了口气。
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王爷的身体很糟糕了,只是,他们却没这胆量劝他。
要知道,王爷以前想做的事,是不会听任何人意见的,就算他们想拦,王爷也未必听他们的。
所以见他有出府的打算时,才去把苏霓央拦下来。
果然,能治得住王爷的,只有王妃啊……
苏霓央看着南宫翎纠结的脸,很满意,“那就回去躺着,没我的允许,不能到处乱走。”
南宫翎这人,不对他下点狠药是不行的?不然他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事都揽在身上。
南宫翎看了眼天色,“还早……”
“本王去书房……”
“不行!”苏霓央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拉着他往屋里走,“你就好好休养吧,这些小事,他们就可以处理好。”
她一边走,一边对树上的暗卫使眼色,“他们处理不好的,才来请示你,这总可以了吧?!”
“是是是!”暗卫接收到苏霓央的信号,连忙应道,“司徒无隐那边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让他出了神都。”
“宫里的折子,我们这就去书房搬过来。”
话落,暗卫已经“咻”的一声飞走,替他张罗去了。
南宫翎:“……”
现在,这些人都不听他的了是吧?
南宫翎无奈地摇头,认命地跟在苏霓央身后,乖乖养伤。
苏默琰这个皇帝不中用,现在又被南宫翎软禁了起来,朝中大臣都会将上奏的事情给南宫翎手抄一份,在这些人眼里,南宫翎没有身处帝位,但拥有的实权,已经跟一个皇帝差不多了。
神都,要是没有南宫翎的话,是会散的!
暗卫很快就将这几日的折子全数送来,南宫翎半躺在床上,拿着苏霓央给他特制的毛笔,认真地批阅,时不时招眸看下苏霓央在做什么。
外面雪花纷飞,屋头火炉正旺,女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捣腾什么。
她的青丝随意地盘起,几根不听话的乌发垂在她额头上,她时不时用用背拨开,可以看得见她额头上晶莹的细汗。
侧脸小而精致,认真工作的模样,就像一幅丹青。
南宫翎第一次抬眸时,她面前只有一个药舂。
第二次看她时,她面前堆满了各种草药和器具。
第三次看她时,她手里拿着称,正对着火炉上的盘子添加药材,屋里飘着十分浓郁的药草味。
“你在做什么?”南宫翎忍不住问道。
“除疤药。”
苏霓央头都没抬,又从系统里掏出从魔鬼山采来的雪莲和冰灵芝,将它们碾碎后放入锅炉内。
幸好上次她机智留了点,不然就便宜了司徒无隐了。
这雪莲和冰灵芝是极其稀罕的药物,在现代一株难寻,要把它们加以利用,必须要她自己调配才行。
南宫翎微顿,心底一暖,“给我的?”
“不是。”苏霓央依旧埋着头,一边调配一边道,“做好了可以拿去卖,到时候,又能大挣一笔了。”
南宫翎:“……”
她是没看见自己背后的伤吗?
她竟然拿去卖钱都不愿意给他用!
他现在很穷吗?
穷要到她花心思去挣钱了?
南宫翎脑海蓦地闪过苏霓央美容坊的生意额,神情微僵。
这……
她确实比自己有钱啊。
南宫翎很想提醒她,这除疤药他也很需要,但是,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在乎这点伤疤太奇怪了,遂而静默,安静地批自己的奏折去了。
只是,没批一会儿,本来在捣腾草药的苏霓央,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坨黑色的……东西?
南宫翎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苏霓央在他开口之前开了口,“王爷,麻烦你把衣服脱一下。”
南宫翎:???
“你要做甚?”
“实验啊。”苏霓央理所当然地道,“我调出的药,不知道效果如何,正好你身上有不少的疤痕,用在你身上最好不过了。”
从她看见他身上的疤痕时,她就想做一款除疤膏了,只是她系统里没有现成的,她得自己研发才行。
南宫翎嘴角一抽,“你拿本王做试验品?”
这女人,不把最好的给他也就算了,还要把他当成小白鼠!
苏霓央歪了歪头,“不然呢?”
“我调出来的药,总得要试试效果才行,不然会砸我的招牌的。”
也不管南宫翎什么意愿,苏霓央直接上手,动作娴熟地,三下五除二就将南宫翎剥干净了,一边剥一边安慰道,“王爷,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好的,调出来的除疤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来可惜,苏霓央在现代的时候只把医疗用品存进系统里,这些术后的药,她系统里根本没有。
女人难得的主动,南宫翎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恍惚了一下,被当成小白鼠的怨气倾刻消散,反而心情不差。
他微勾着嘴角,眼底藏笑,伸手扣住她的腰,“你现在倒是主动,这么迫不急待?”
苏霓央迎上他的眼神,脸颊微红,相处了这么久,她已经对他了如指掌了。
又在耍流氓!
苏霓央不怒反笑,将手上的膏药往他身上抹,动作轻柔,带着魅惑,像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我倒是想呀,但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