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芒杜连接利比里亚的铁路大概70公里左右,考虑到地形复杂的因素,建设成本不会太低,至少需要10亿镁元。
而若是修建一条跨越几乎整个几内亚的600多公里铁路,穿越几内亚内陆的群山,直达海港,顺便还要建造个深水港,这个工程至少要100多亿镁元!
后续的扩建,改造又得几十亿镁元。
即便是按照铧国的成本和效率来做这个工程,没有150亿镁元是完全做不下来的。
这么大的工程,邹连坤还真没接过!
而且邹连坤知道今年铁矿石的价格很低,国内的铁矿石到岸价格降到50镁元\/吨,整个市场供大于求,众多经销商破产跑路,钢铁厂也陷入生产经营困难,这种时候拿出上百亿镁元投资铁矿山,真的是个明智的选择吗?
该不会工程做到一半,矿山倒闭了,拿一大堆石头抵债吧?
这种事情,邹连坤又不是没遇到过,而且工程确实太大了,大到超出了他的权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李睿见状笑道:“邹总,怎么,不感兴趣?”
“不不不,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工程太大了,铁路建设一家恐怕吃不下啊!”邹连坤连忙说道。
李睿道:“不只是吃不下,我们这个项目实在太大,所以可能会在资金方面有些特殊要求。”
“不会是垫资吧?”邹连坤眼神有些飘忽了。
李睿笑道:“当然不会,这么大的工程,你们也垫不起。”
邹连坤没反驳。
确实垫不起,垫的起也不敢垫。
李睿道:“如果铁路建设想做这个工程,史密斯矿业希望能够和贵司配合,从铧国国开行申请一笔贷款。”
“贷款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你打算贷多少?”邹连坤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贷款的话,应该比较好搞定吧。
而且铁路建设这种出海国企,跟国开行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铁路建设开个口,贷个三五亿完全不成问题。
李睿道:“我打算以西芒杜未来二十年的收益,抵押贷款50亿镁元。”
邹连坤这回眼神不飘忽了,而是定格了,像是被点了穴。
50亿?
还是镁元,你也真敢想啊!
你当国开行是我们铁路建设开的呢!
那叫国开行,不叫铁开行!
李睿见邹连坤脸色不对,知道他被吓到了,笑道:“邹总别害怕,我也知道贷款数额有点大,但你仔细想想,西芒杜的储量是多少,未来的产量是多少?二十年出产的铁矿石,价值是多少?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
“李总,你等下!”邹连坤道,“让我捋一捋啊,既然西芒杜这笔资产如此优良,为什么史密斯矿业不自己去找贷款,而是让我们铁路建设配合?”
李睿正色道:“史密斯矿业毕竟是个镁国企业,想要直接从铧国国开行那里贷款,不但流程麻烦,也会引起国际社会的注意。我是这么考虑的,如果铁路建设愿意接手西芒杜铁路运输整体建设项目,史密斯矿业把二十年收益抵押给你们,请你们垫资兴建。而你们再把收益权抵押给国开行,获得贷款,开工建设,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邹连坤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睿,心想难怪你那么有钱,这腾笼换鸟的手段玩的是真六啊!
这样一搞,相当于铁路建设贷款帮史密斯矿业建设西芒杜铁路,建好之后能不能拿到钱,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国开行那边的贷款怎么还,能不能还得上,这些风险全都由铁路建设承担,史密斯矿业却可以坐享其成!
天底下哪有这么平地抠饼的好事!
但是邹连坤转念一想,这事还真他妈的有可能成!
首先这个工程太大了太肥了,可以说肥的流油,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收益,就算铁路建设不接手,铧建会不会接?铧铁会不会接?铧交会不会接?
只要拿下这个工程,至少未来五年,铁路建设在西菲这一块的营收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干一票吃五年绝非戏言。
放着这么一块肥肉不吃,馋啊!
其次史密斯矿业给出的抵押资产很有诚意,尽管铁矿石价格今年始终在低点徘徊,西芒杜矿山依然是一块优质资产,国内大基建趋势已经启动,铁矿石需求量肯定会越来越大,有这么个抵押资产在手,亏钱是不可能亏钱的。
再次邹连坤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李睿和史密斯矿业之间或明或暗的关系,至于西芒杜到底是姓镁还是姓铧或者姓李,谁知道呢?邹连坤甚至怀疑国开行的贷款或许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是需要找个中间人,以一种合适的理由发放出来。
这么一操作,西芒杜的铁矿石资产,名正言顺的归国开行,归铧国了!
这样一想,豁然开朗。
不得不说邹连坤也是个天才,连蒙带猜,居然让他把李睿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邹连坤说了不算,他得向上一层一层的请示。
业务谈的差不多了,大家又闲聊了些别的,便挥手作别。
等李睿和鄢秀芝离开,王尚云问邹连坤道:“老邹,你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邹连坤呵呵一笑:“别研究这个,赶紧研究研究咱们能不能搞定这个大工程吧。老王,老常,不是我夸张,这个工程做好了,咱们升官发财,做不好,咱们就回家卖红薯去!”
李睿和鄢秀芝回到总统套房,进门换衣服的时候,鄢秀芝问:“你说老邹他们会不会看出咱们的关系?”
“看出又如何?”李睿淡淡的道。
鄢秀芝叹口气道:“我怕影响你的名誉。”
“我这个人,还有名誉可言吗?”李睿哈哈大笑,“姐,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名声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纵情尽性。”
“你下午还不够尽性吗?”鄢秀芝道。
李睿低声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个花样没玩。”
“你怎么又有花样?”鄢秀芝嘴上嗔着,眼睛却亮了。
四十如虎,古人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一夜,李睿伴君如伴虎,痛并快乐着,彻彻底底的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