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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我算不算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莫业嘴角噙着笑,心里如吃了蜜一样。

云殊确实不回答。她的青春随莫业而去。

“莫兄,你该上路了”

云殊起身相送,前一秒正经,下一秒,她就破防了,“莫兄,你是走路来还是飘来了?”

莫业伸出手,眉毛上挑,“你要不要摸摸我?”

云殊一脸为难,浓黑的眉毛向眉心攒拢,“莫兄相邀,云殊……岂能推辞”,让她摸摸鬼上头的感觉。云殊伸出葱白的小手,掩着莫业的胳膊往上摸。一边摸,一边触电般的抖动身体。

“云殊,你觉得如何?”

梨涡渐显,杏眼眯成月牙状,兴许兴奋不已,“没想到我有生之年,摸到了鬼。好冰凉,好阴森”

莫业无语地抓起她的手探进衣服,往胸口上摸,“你觉察到了?”

莫业一脸殷切,云殊煞有其事的点头,“鬼还有心跳”

莫业终于忍不住咆哮唤醒云殊那颗缺筋的脑袋,“我没有死,我活着回来了”

空气凝滞,四周只有细雨的扑落声。云殊的心跳加速跳动,一下一下的,甚至还漏跳。须臾,云殊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疼,原来我在做梦”

莫业也忍不住翻白眼了。他看了一眼在胸口掐他肉的手,毫不客气地往云殊手臂用力掐了一下。云殊立刻疼得叫起来,像受惊的猫,弓起身体跳起来。

“你……”

“疼吗?我没死,回来了”

云殊的眼眶以肉眼的速度红起来。她顾不上男女之别,扑到了莫业的怀中。小手攥紧,捶打莫业,“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莫业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到自己的血肉中,嘴里一直说抱歉,“对不起。我日后再告诉你”

两人抱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分开。云殊双颊酡红,害羞得抬不起头。小手绞着衣服,像个小孩子似的,“那你日后还来看我?或者我去看你也行……”,已经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云殊倒记得文先生教的男女之别,与莫业保持了距离。那颗狂热死去的心好像又复活了,已经糜烂的种子好像要发芽了。

“我来看云殊”,莫业声音温柔。从前对着云殊的冷酷无情,早已经消失殆尽,

云殊以为他过上十天半个月会来看她。第二天晚上,她在莲花亭中吹笛子,他出现了。

“莫兄”

莫业瞥见一旁陈设的古琴。招呼云殊坐下,“我们来合奏一曲《问情》”

云殊欣然点头。琴声如潺潺流水,与悦耳的笛声配合得天衣无缝,空旷悠远的琴声和笛声把两人拉回了蓟县。云殊在巍峨的墙头上为莫业吹笛子送别。

此后,莫业天天来找云殊。两人或者合奏乐器,或者云殊看账本时,莫业安静的在一边等她。闲时,莫业会教她写字。

云殊还是一如既往,莫业握住她的手时,浑身颤栗。充满男性的混雄气息的围绕着她,云殊脸颊发烫了。

“云殊,你的耳朵红了?”

莫业闻着从云殊身上散发出来的海棠香味。心智逐渐迷糊起来。盯着红如滴血的宝石耳垂,他忍不住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云殊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有点热”

“云殊,外头的人已经加衣,怎么会热?”,莫业覆在云殊手背上的手突然抓紧,云殊吓了一跳。觉得两人有些过于暧昧。

“莫兄,过几日是鱼龙节,你去吗?”

莫业的眼神越发不清白,喉结不断滚动,想去吸吮云殊的耳垂,“云殊去我就去”

低沉嘶哑的声音让云殊身子发软。“我去……”

“云殊,那我们在朱雀门见可好?”

“好”

莫业走后,云殊靠在躺椅上,脸颊发烫,眼神迷离。

凌洲黑着脸进来,对着空气猛嗅了几下,大放厥词,“我闻到了春天的气息。看来是到了交配的季节了”

云殊二话不说,伸手从桌边的篮子拾了一个果子朝凌洲砸过去。凌洲顺势接过,大口吃起来,“还挺甜”

“有事说事,没事滚”

凌洲收起笑容,坐到云殊身边,脸色凝重,直溜溜的盯着云殊,“莫业既然没死,他为何不告诉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你也别嫌弃我话粗糙,他回来找你是有目的?”

云殊摸着后脑勺坐直。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也不一定……”

凌洲愤懑地在云殊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莫业从前可不稀罕搭理你,因为你是沈东家,他才会靠近你。他没有死,也没有回来见你。一来,他厌恶你,并不想让你知道他还活着。二来,他突然找上你,并与你暧昧,必有所图。你别陷入他的温柔的陷阱中,云大师上万人等着你吃饭呢”

云殊突然沉默下来。对莫业的气有所怀疑了。莫业是真的厌恶她而不愿相见。这次回来,是另有所图?

云殊没能多想,莫业天天上门,她的心智逐渐感性。莫业来时,会随意给她点小东西。有时是一朵花,有时是小吃……

鱼龙节那晚,雍州热闹非凡。鱼龙灯飘满了大街小巷当中。整个雍州亮如白昼,沉浸在星海当中。

云殊等在朱雀门下。如织的人群如流水一般经过云殊面前。忽然,提着鱼龙灯的人群朝一个方向拥去,街道上只剩零零散散的人。云殊骤然见到对面的莫业。莫业一身青衣,手上提着串联起来的鱼龙灯。灯光映照他的脸,温和柔美。

“云殊,给……”

那双精致的鱼龙灯到云殊手中。不经意间,莫业握起云殊的手,并揉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穿进人群中。

云殊随着莫业穿梭在鱼龙灯队伍中,一路东张西望。久不久还要张口接过莫业投递过来的糖果。

“云殊,甜吗?”

“甜”

“云殊,往后每年,我们都来参加鱼龙节,可好?”

影影倬倬的灯光映在莫业的脸上,是那样的柔和、温暖、纯真。但愿他不是有所图,云殊心中念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