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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晚饭,你去吃吧。”清郡王指着另一边的桌子说道。

“好。”

月可直接走到另一边的桌子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虽然只有玉米糊糊和窝窝头,但月可也吃得很香。毕竟她今天就只吃了一顿,还是刚给魏寻做完手术的时候,夙羽去弄来的。而其他的时间她都忙着救治病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吃饭。甚至连喝一口水都没有时间。

费将军看着月可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是三年没吃饭似的。不由得着急的说道。

“慢点吃!要是不够,我再让人去弄。”

“嗯。”月可点了点头,但是嘴巴也没有停下来。

而站在一旁的费将军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很严肃的清郡王,会对一个刚进军营的大夫如此的温柔。难不成是对方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吗?

但因为之前清郡王已经交代过不要再管月可的事了,所以费将军只能暂时将这个疑惑放进心里。

“大将军,魏寻的事,不知你打算怎么处置?”

“现在魏寻断了一只手,也算是得到教训了。”

清郡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费将军蹙起了眉头。他就知道清郡王还是不打算对魏寻加以重罚。

于是,费将军打算借此把前锋营好好的整顿一下。

“大将军,我觉得还是得对魏寻做出处罚才行!”

“但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大将军,无论他有没有得到教训。这件事情毕竟闹得那么大,军营里的那些人可都在等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如果不做出处置的话,怕是难以服众。那以后军营里人人都可以如此效仿,那军心可就溃散了!”

清郡王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费将军问道。

“老费,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罚魏寻才好?”

“我觉得,就得按军法处置。”

“老费,按照军法的话,那魏寻可就没命了!”清郡王面无表情的看着费将军说道。

“大将军,魏寻竟然敢将整个前锋营的人都带出去,他就应该料到若是失败,就会有如此后果。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可这样做会不会让外人觉得我们太不近人情了。而且魏寻现在断了一只手,也没办法在军中待着了。要不就让人把他送回老家去。”

“大将军,这处罚太轻!这根本就不能够服众!”费将军正颜厉色的说道。

“老费,那是他唯一的儿子。”清郡王眼神黯淡的说道。

“不管是谁的儿子,他总得为前锋营那些枉死的士兵负责,而且那些死去的士兵们,哪个家里没有妻儿老小的!如果大将军想要放过魏寻一马,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清郡王想着与魏寻的父亲那么多年的情谊,本来想从轻发落的。但是费将军的话也没有错。若不是魏寻胡来,那些人也不用枉死了。

清郡王先是叹了一口气。这事要是从轻处置了,那前锋营里的那些人也会不服。如果处置重了,他又觉得对不起魏寻的父亲。

这进退两难,清郡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转过头,刚好看到正在吃东西的月可,他突发奇想的问了一句。

“你觉得该怎么处置魏寻才好?”

月可转过头看向两人,她先是把嘴里的窝窝头咽了下去之后才开口道。

“要我说啊,就像费将军说的那样,按军法处置。”

费将军听到月可的话便点了点头。

“可魏寻的爹跟我是兄弟。”清郡王犹豫不决的说道。

“大将军,这兄弟归兄弟,跟这是两码事。那毕竟有几百条人命呢!如果对魏寻从轻发落的话,那就跟费将军说的那样,军心真的溃散了。到那时外面那些人就会觉得魏寻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导致了几百个人死了,他还能够在军营里待着。以后啊,他们就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魏寻。”

“月大夫说的是。大将军,此事绝对不能够从轻处置。得给所有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清郡王深呼吸了一口气。

“罢了,魏寻跟他父亲终究是不同的。老费啊,就按军法处置!”

“是。”

当对于魏寻的处罚传遍整个南部军营的时候,众人都为之震惊。他们都以为大将军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对魏寻只是小小的处罚一下,他们也都习以为惯了。可是没有想到大将军这一次的处罚居然如此的重。

依照军法,魏寻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任凭谁来求情也是没有用的!

但是前锋营的那些老人,也就是魏寻父亲之前的手下,还是联合签名,希望大将军能够再给魏寻一次机会。

可这次,清郡王直接驳回了他们的请求,可前锋营联合签名的几人不服,而费将军也没有对他们客气,以监督不严对他们每人杖责四十。至此,也无人再给魏寻求情了。不过求情的人也只有被杖责的几人,其他人因为不服魏寻,都巴不得他赶紧下台呢!

另一边,动了手术的魏寻在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费老怎么弄都没法把他的体温降下来,所以只能让人去把睡梦中的月可找来帮忙。

月可赶到了医帐,她当即便给魏寻检查了伤口。发现没有感染才稍稍放下心。然后交代现场的人轮流排班给魏寻降体温。按照月可给出的方法,众人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魏寻才退了烧。至此,众人的心才放了下来。

“累死了!”夙羽瘫坐在椅子上说道。

“夙羽,吃点糖吧!”月可扔给夙羽一颗糖果说道。

夙羽伸手接过月可扔过来的糖,直接拆开包装袋放进了嘴里。

月可也拆开一颗递给费老。

“夙羽,感觉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不过,月儿,我听说这个人罪大恶极,我们又何必费时费力的救他呢?”夙羽朝着月可问道。

“大夫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无关他的身份以及他做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