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姜柚正浇完秦烈送给她的花。
由于这个号码没有备注，而且还响铃了很久，她想着可能是一些什么品牌方节目组什么的给她打电话，一时间没有多想，也就接了。
接通电话后，那边沉默了两声。
姜柚皱了皱眉，正准备挂电话，那边就开口了。
熟悉的语气响起，“姐姐。”
姜柚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裴妄？”
裴妄苦笑两声，什么时候姐姐和他说话的语气都这么淡然平常，平常到好像他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是我，我有话想和姐姐说，姐姐能不能先别挂电话？”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
姜柚已经彻底从那段感情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对于裴妄这个人，她既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
她的情绪甚至称得上很平淡。
“行，那你说吧。”
“但你要说到做到。”
就算他做不到也没关系，往后只要有陌生电话打进来，她接通时听到是他的声音，她就会果断的挂掉电话。
裴妄沉默良久，最后难过的闭了闭眼，满是歉疚的道：“姐姐，对不起！”
他对不起她什么呢？
在她曾经满怀爱意的爱着他时，他未曾给过回应。
在她没有安全感，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的每个夜里，没有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在她和他分享喜怒哀乐，和他倾诉委屈时，他未曾回应过她。
在她说出希望他和异性说话时保持一点分寸时，他没有认真思考过她的话，而是不耐烦地回一句，我根本就不喜欢她，你能不能不要瞎想。
其实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可是感情里的变化，就是通过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的。
最难过的是，裴妄和姜柚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第三者。
但即便没有什么第三者，这段感情，也被他自己消磨的一干二净。
姜柚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话。
过去的事她已经释怀。
但是释怀不代表那些伤害可以一笔勾销。
她只是走出来了。
却不是真的宽恕了从前的裴妄。
只是她自己懒得再去计较。
裴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道：“很抱歉在感情里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今天也不是来求你原谅我的。”
他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呢？
他其实早该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资格的，只是从前一直自欺欺人。
裴妄强颜欢笑，只觉得心像是被冰锥扎着一样疼。
“姐姐，我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你要幸福啊。”
姜柚听他说完这些，反应很平淡。
她没有唏嘘，也没有感慨，更没有怅然若失，只是平静的道：“ 我会的，谢谢你的祝福。”
“你还有什么事吗？”
裴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他苦笑一声，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没有了，再见。”
姜柚嗯了一声，确认他没什么话要说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恰好此时秦烈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蛋糕。
看见姜柚放下手机，他便笑着问：“跟谁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