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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墨看向慕容皓,点点头。

“皇上,天墨试试。”

天墨走向慕容泽的床榻边,轻轻唤慕容泽。

“大皇子,醒醒,大皇子,醒醒,我是天墨。”

天墨靠近慕容泽,用手探了探沉睡中慕容泽的鼻息,他的灵魂和躯体都有气息,为何就是醒不过来?

天墨没有放弃,继续唤他。

“大皇子,醒醒。”

一连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慕容泽躯体和灵魂的回应,天墨眉头紧蹙,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灵魂是睡着的。

他之前看到的灵魂都是躯体沉睡,灵魂一般不睡觉,怎么大皇子的会如此不同?

他一脸担心的看向帝后二人。

“皇上,皇后娘娘,大皇子的灵魂也在沉睡,这很奇怪,一般人的灵魂是不会沉睡的。”天墨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林云熙的心慢慢沉下,泽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看向天墨问道。

“天墨,你今日和大皇子在国子监有何不寻常之处?”

天墨回想了一瞬,认真答道。

“回娘娘,今日和往常一样,大皇子坐在教室第一排,天墨坐在大皇子后面三排,大皇子一直认真听刘太傅上课,并无不妥之处,

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和大皇子报备去了趟恭房,就短短的时间,我回到教室后,就发现大皇子捂着肚子说肚痛难忍,便唤来了屋顶上的天四和天五叔,

天四和天五叔听闻大皇子肚子疼,瞬间从屋顶上飞过来,并没有耽搁大皇子的病情。”

天墨回想今日的事情,将今日的细节一一告知了帝后。

“那大皇子说肚子痛,你们送回宫的途中他可有说是其他孩子碰到了他,又或是大皇子与谁有过节?”慕容皓拧眉问道。

他分析天墨的话,想来泽儿说肚子痛应该是天墨离开教室去恭房那短短的时间。

国子监下课慕容皓是知晓的,孩子们下课都很高兴,教室里定是喧闹无比,天四和天五能看到泽儿,却听不清孩子间的谈话,这正常。

“回皇上,大皇子当时肚痛难忍,天四叔问过他是不是哪位孩子伤到他,大皇子说没有,就是突然肚子痛。”

天墨继续回忆起当时路上的情形,刚开始大皇子还可以说些话,快到龙涎殿后就昏迷不醒。

夫妻俩从天墨口中得知今日的细节,思考了好一阵都无法看出什么端倪,此刻心口更是被愁云填满,到底是何事让泽儿变成这般模样的?

慕容皓看熙儿的眼泪一直不停滑落,他让天墨退下。

殿门关上,慕容皓低头,用他的竹节大手为她擦拭脸颊上豆大的泪珠。

“熙儿,不哭,泽儿定是不想见到他的娘亲为他哭泣,在泽儿眼里,他的娘亲是这世间最厉害,最坚强的娘亲,不哭,嗯?”

看熙儿伤心,慕容皓心痛难当,他满眼忧愁,泽儿为何就这样了?

“熙儿,打起精神来,泽儿需要你这位懂医术的母亲。”慕容皓强挤出一抹笑,他希望熙儿能坚强些。

“夫君说得对,泽儿需要我。”

林云熙用衣袖擦拭满脸的泪花,收起自己柔弱的心,径直走到儿子床榻前。

她用手探儿子的额头,有点轻微发热,她再次把脉,还是腹泻的病症,看来还是要给儿子养养肠胃。

隔空拿出纸笔,她写下一个方子,她用最缓和的方子给儿子养肠胃,她的医术救过千百人,她想上天不会如此狠心让她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很快,知夏将药熬好,送入了殿中。

林云熙亲自试毒,确定没问题后,和慕容皓一起给儿子喂药。

慕容皓坐在床头,扶起昏迷不醒的泽儿,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而林云熙将汤药吹冷,用银勺一点点给儿子喂药。

昏迷中的慕容泽不会吞咽,林云熙只能将一小勺的汤药分成好几份,一点点喂入儿子口中。

半个时辰过去,一小碗药才好不容易给泽儿喂下。

这一日,帝后两人一直在儿子的寝殿里守着儿子,晚膳也在儿子床前用,一整日慕容泽都没醒来。

夜深后,慕容皓让人抬来矮榻,他和熙儿要在儿子的寝殿守着儿子。

“熙儿,你累了一日,你歇下吧,夫君守着泽儿。”他将一脸疲惫的林云熙打横抱起,将她送入矮榻。

“夫君,你也累了一日,明日还要上早朝,你歇着吧,熙儿守着泽儿。”

慕容皓最近为了她,堆积了很多奏折,她是知晓的,她不想他太过辛苦。

“熙儿先睡,夫君在一旁批阅奏折,我累了会告知熙儿,乖,你先睡。”

他为矮榻的熙儿盖上薄毯,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吧,熙儿睡会,泽儿醒了一定要告诉我。”林云熙今日确实疲累,刚说完,她就沉沉睡去。

慕容皓看她睡去,坐在儿子床前的圆桌旁,开始批阅刚刚让铁骑从御书房拿过来的奏折。

他认真批阅奏折,时不时看看儿子,看儿子一直没醒,他叹了口气。

泽儿从小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带着这年龄该有的天真烂漫,更有这年岁许多孩子没有的敏而好学,才智双全。

慕容皓对四个孩子的爱是不同的,几个孩子中,他对泽儿特别严格,只因为在他眼中,泽儿日后是登大宝之人,他日后要将整个江山扛下,他需要比其他孩子更努力,比其他孩子优秀才可以。

看着小小的人儿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慕容皓起身,来到儿子床边坐下。

他握起儿子的小手,对他说。

“泽儿,快快醒来可好,不要让父皇和母后担心,泽儿,乖。”

慕容皓满面愁容,抚摸着儿子的小手。

他竟是今日才发现,儿子小小年纪右手的指尖和掌心里都磨出了薄茧。

他本可以在他的童年不必如此刻苦努力的,这手上的茧子定是每日不停地书写和不停练剑磨出来的。

“真是父皇的好儿子。”

慕容皓将儿子的小手握在掌中,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如果可以,他真想为乖巧的泽儿度过这一劫。

子时,宫里的打更太监打响了手上的木竹。

“子时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一声打更后,在自己殿中睡着的天墨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他睁开眼,起身来到嘈杂声传来的窗前,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差点惊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