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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看苏子期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他关心问道。

“掌柜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苏子期环视着整间铺子,他在这铺子干了两年多,他很不舍这铺子啊,东家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月银也很高,可惜他要离开了。

他愁眉锁眼地看着小武。

“小武,今日我要写信给东家,我要离开东夏商会了,这两年你一直跟着我,你认真和我学了不少东西,看你做事仔细,我就推荐你做掌柜吧,东夏商会是个好去处,你要比我留得久些。”苏子期眉头紧锁,好不容易挤出一抹笑,拍了拍小武的肩。

“苏掌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解决不了,我们大伙可以一起为你解决啊,为何非要走,整个岭阳城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活计了,工钱高不说,还能每月休沐4日,比知府大人的假期还多,要不你告诉小的,小的为你想想办法,小武我不是当掌柜的料,还是由苏掌柜你来才行。”

小武听到苏子期要走,他很是焦急,苏掌柜将这间铺子当自家生意在打理,他的用心他们这些小二都看在眼里,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没人能帮得了我,小武,你准备一下,待东家给我回信后,不管日后是谁当掌柜,如果是你自然是好的,你要看好这间铺子,如果不是,你也要辅助好新掌柜,听到没?”苏子期不愿将自己的难处说出来,又拍了拍小武的肩膀。

林云熙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扯掉她的面纱,转过身满眼关切的看着苏子期。

“苏子期,你到底遇到了何事非要走,你给我说明白了。”

苏子期没想到东家此刻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惊喜片刻后眼里的喜色又暗淡了下来。

“东家,我们这边请。”苏子期看铺子人太多,他带着林云熙和慕容皓往楼上走。

“啊,这位是我们东家啊?”小武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人上楼,后知后觉地跟了上去,或许苏掌柜让他沏茶给二位。

果真,来到掌柜的办事的屋子,苏子期让小武帮忙热水备茶。

“东家,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城门接你。”苏子期看到林云熙和慕容皓,憔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来。

他不知如今两人的身份,他知道东家是京城人士,至于她是什么身份,他没问过,也没查过。

“你都要走了,还会接我这东家,说吧,遇到什么难处了?当时你来东夏商会时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好好干的吗?”

林云熙有些气恼,这么好的人才走了,她不一定能再找到如此称职的掌柜了。

这两年她几乎没管过南方分会的事,都是苏子期兢兢业业为她守着南方这块市场,他的账目每个季度都会送信到京城,她仔细对过账,他做的账目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真是个难得的好掌柜,怎么就要走了。

还好今日她来了岭阳城,不然她无缘无故就痛失一位能为自己守业的掌柜。

“东家,属下也是有难处才走的。”苏子期还是不愿意说。

“说出来听听。”林云熙真是急死了。

“是属下的家事,属下能不说吗?”苏子期一脸为难。

林云熙叹了口气,别人为难的事,她怎么好问。

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慕容皓没有林云熙那么有耐心,他怎会不知熙儿不想失去这位人才,这两年熙儿经常和他提起东夏商会的事情,也会提到苏子期如何管理好东夏商会南方分会,他也明白苏子期是个难得的好掌柜,熙儿隔得那么远他都没在铺子上动手脚,是个难得有能力的忠仆。

慕容皓怎会让自己的女人叹气。

“朕让你说,出了什么事?”慕容皓一脸严肃看着苏子期。

朕?当今天下能自称朕的还有谁?饶是最大的官也不敢在外自称朕的。

苏子期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立即从椅子上跪下,一旁伺候的小武也大吃一惊跟着跪下。

“属下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林云熙没想到慕容皓会亮出自己的身份,他们这次是出来玩的,只是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而已,没想过要透露身份。

“都起来吧,苏子期,皇后要听你的实情。”慕容皓知道如果是东家问手下的私事,手下可以不说,但他是天子,天子问话,他不得不说。

“谢东家,不,谢皇上,皇后娘娘。”苏子期从地上起身,看了一旁的小武吩咐道。

“小武,你先退下吧。”

“是。”

小武正要退下,慕容皓看着他。

“不要透露我们来过。”他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明显命令的口吻。

“是。”

小武后背生凉,躬身出了门,给几人关上门。

小武真没想到东夏商会是皇后娘娘的产业,或者说是皇上的产业,那他岂不是在给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当差?要好好干,这活计是皇家的活计啊,一般不会倒闭的。

听小武的脚步声下了楼,苏子期笑了,他自己也没想到东夏商会是帝后的产业,面对眼前的两人,他还是开口了。

“皇上,皇后娘娘,属下要离开东夏商会也是迫不得已,属下的妻儿已病入膏肓,找了好多好多大夫诊治都没办法医治,我想带他们到京城去找有名气的大夫医治,所以要离开东夏商会。”

苏子期说得平静,林云熙却听得出了端倪。

“这事也不算什么说不得的事,你刚刚为何如此为难,你妻儿得的是何病?”

“属下的夫人都得了肺痨,而我夫人还得了……得了花柳病。”苏子期说着眼里带着愤怒、带着疼惜。

林云熙自然知道古代的花柳病是什么,就是现代的梅毒,看苏子期是个正人君子,他的夫人怎会得那种不干净的病症?她刚要开口,就听苏子期继续道。

“我与我夫人是许多人羡慕的一对夫妻,两个月前,我休沐之日,我想着夫人与我成婚多年,她都没出过远门,于是我带着夫人到隔壁的湘北城游玩,本想着是件好事,没想到灾难就是从那日开始的。”

苏子期顿了顿,一脸痛苦,眼里含着泪光,看得出,他很不愿意回想起那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