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彩云相较同龄人包括异性来说,无论体型,还是力量方面都是佼佼者,但她面对的是一个196cm的史小坑,别说史小坑武力值,单单力量方面就不是一个彩云可以丈量的,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彩云把它看作是复仇,无关公平,所以有些悲壮!
悲壮的情绪是会传染人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不仅仅在乎信仰还有一个让他更在乎的师姐,师姐身上的那份悲壮点燃了一个十七岁少年所有的勇气和尊严。
同师姐的动作一样,用腿一勾身边的长棍,和他的师姐一样都沉默的出棍,他的棍比师姐更简洁,师姐可以和他对棍的时候舞出五个棍花,作为师弟他常常只在需要的时候会有一个棍花出现,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允礼的长棍更有效率。
蔡家义作为亦师亦父的存在,他当然明白允礼的实力,也明白允礼的心。六七年的相处,虽然孩子喊他师傅,但他早已把他当作儿子看待,知子莫如父,看在眼里的行为和心里的所想是一致的,行出于心,心正行正,这是蔡家义给允礼的最高认可。
比试的结果当然是没结果,两人的棍都被史小坑抓在了手里,再要往前突进,各人的屁股就被不留情的抽打。
“啪!”长棍抽在臀部,忍着痛前进,但他们前进的距离永远被史小坑把控着,徒增屁股被抽打的次数。
允礼自然舍不得师姐这样被抽打,竭力护住彩云周全,于是他紧随师姐的身后,刚刚左边被抽,赶紧切换身影到右边,因为下一棍会来自史小坑的左手,就这样允礼被抽了十几棍,彩云和史小坑的距离依然没有丝毫的进展,终是不忍心允礼一个人被抽打,没再突进,允礼双手这时才敢护住自己的两边屁股,其实这个时候护住自己的屁股已经毫无意义。
彩云的出手出于仁,他敬重四叔也爱四叔,四叔是长辈中和她感情最好,四叔输了,在她心中这违背了天意;允礼出手,仁义皆顾,两人在史小坑手下求仁得仁,尽义得义。
蔡文辉年轻气盛自然也得到来自同龄人的摩擦,此为皮肉之苦尚不算受伤,心伤来自姑姑,蔡映琪不知哪里弄来的相机记录了蔡文辉平沙落雁式狗吃屎的特写,全场只有一个蔡映琪没心没肺的笑得出声,还在以后的一次家庭聚餐中拿出来和家人分享,还万恶的笑颜如花。
轮到蔡家义出手了,蔡家义没有拿兵器,史小坑徒手对徒手。
难以置信的是蔡家义没有走出十招就输了。
从没有人能让蔡家义十招之内见高低的,从来没有,他一生醉心拳脚,浸淫武道,和各色人等切磋,从少年到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巅峰期,但无论从经验还是实力来讲,今时今日的蔡家义没有一个行内人可以小瞧他的,实力不容许啊,谁要小瞧人,那就是你为接下来的失败买单,所有的林林总总,点点滴滴是蔡家义自信的来源。
蔡家义的拳,“平稳内敛,四平八稳”他的父亲就是这样评价的,蔡家允习武比他三哥有天赋,但蔡家义胜在踏实,与他对招,你别想投机取巧,别出心载的胜他,他的平平无奇正是克制所有旁门左道的偷奸耍滑的一切非硬实力拳手,换句话说,想要赢蔡家义一招半式可以,得用实力来说话。
越是有自信的人,被摧毁的时候越是痛苦。
痛苦来自怀疑,怀疑以往的不真实,宛如十八世纪休谟带来的问题,让人陷入痛苦的怀疑中,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休谟问题带来的痛苦后果也分两种,一种在追问中不能自己,迷茫的疯掉,一种对理性有了更新层次的认识,帮助人们更好的认识事物。
心态很重要,调节得当,或者我们说适者生存也勉强可行,蔡家义在失落的同时,他不得不承认史小坑不是一般人,在之后和弟弟再说到今天的事,他认可了弟弟对史小坑的评价。
尽管方正阳是野路子出身,但他和史小坑对招的时候充分发挥了他所有的特长,他下场不纯粹是找虐的,前面几人的实力方正阳清楚,到现在,方正阳当然明白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今天,前面的人都折在这位手下,他下场想要应征一下,他以往学生生涯所向披靡的招数,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对阵吴小义的时候,没有他快,对阵李雪,没有她套路多,那么,以后我用这些,高人是什么样的破解方法。
因为知道必败,所以着重点就不同,方正阳是抱有学习如何打败自己的方法以便亡羊补牢,以后对阵的时候,如何避免自己的不足被人轻易拿捏。
然而,方正阳和覃成刚才在场上的实力清晰的被史小坑看在眼里,对于这样的对手,他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想要下场来挑战的,前面人员一个个的下去,难道他真的没有自知之明?那就看看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有什么高明手段,一起来吧!
所以,史小坑放水了,让方正阳尽情的施展自己得意的拿的出手的所有的招数,足足打了五分钟,是前面所有没有的长度,方正阳觉得,哎,就差那么一点点,每次以前无往不利的招数在这位手下就差一点点,他还真的看到了自己原来的不足,这种收获就像一个师傅给你喂招,你有目的明确的学习,一个无心,一个有心,无心的是好奇而为,有心的是蓄势而发。
史小坑的放水无心中成全了一段情谊,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情,这场对抗是这一天中唯一的一场没有分胜败的对抗,是在方正阳将自己会的进攻招数全部使用完了,自己停下了对抗,对抗就此结束。
这样让蔡映琪的那句“小废物”没能顺利的说出口,聂聂的在喉咙深处不知道嘀咕了句自己都不清楚的什么,满是不能相信的神情。如果非要去猜测刚刚嘀咕的什么,或许,基于这个神情可能窥得一二。
不得不说小四是个不怕事的愣头青,他和方正阳一样,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拳馆中自己的份量,但年轻人,能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说什么还得面对面的浪一次,方正阳不是没事嘛,所以,秦沁玥怎么拉也没用,必须出手,秦沁玥的泪水再一次的滴落,眼睛都肿了,最后还是被覃成抽出了她死死拉着的手,但覃成起身后,笑着捏了下秦沁玥的粉脸,“没事,别怕。”
史小坑看见覃成又上来了,这货的实力和刚刚的那家伙不相伯仲,刚刚的他是耐着性子相陪,谁知道,对方打着打着自己结束了,现在又来,消遣我玩?
所以没有放水,也没耐心相陪,所以没有所以。
一招,见面一脚,踹的还是刚才踹的地方,所以滑行的线路还是刚才滑行的线路,所以秦沁玥,张玉敏很快又再次扶起了覃成,不过这次史小坑的力量比刚刚的足了两分,覃成呲牙咧嘴的疼。
李雪从没有过的认真,她对吴小义的半服,也是傲娇的,对待这个高个年轻人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正阳恍惚中认为上场的是李雪的胞妹,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本正经的李雪,这个一定不是李雪。
李雪的认真很简单,那是她老窦李老头一直以来教的也简单:做你喜欢的事,所以李雪快乐乐观,李雪要练武,老李说:“只有两条,吃得了苦,挨得起揍。武道一途,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见着高山了,挨揍就是福气,是给你机会景行行止。”
今天以前,李雪见着的高山没那么高,所以傲。
今天,用老窦的意思那李雪是承福来了,要纳福,就要虔诚认真,真正的高山必定品行是端正的,高山仰止就好了。
李雪规规矩矩抱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