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阳吴小义,两人吃过晚饭喝过老爷子的茶同回医院,也不坐车,慢慢的走。
“我看见你跟四婶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嘿嘿嘿嘿…”方正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贱笑怎么也藏不住,“四…嫂”一个字一吐不忘看着吴小义的表情,当‘嫂’字出口看着吴小义皱起了眉眼,“嘿嘿嘿嘿…”
吴小义忘了方正阳是个什么德行,既然你喜欢占语言上的便宜,吴小义右手一勾,左手向右手腕一扣,方正阳的头颈被吴小义像老朋友一样搭上了,头只能低下贴着吴小义的右胸口,跟着吴小义的步伐往前走,别扭又难受。
“嘿嘿嘿…,是欧阳兰,欧阳兰,我不喊了,不喊了。”方正阳快乐过了认怂也快的很。
“我们聊怎么追女孩最快最能成功,嘿嘿…,倒底是学过哲学的四…欧阳兰啊,话很有道理,你想不想也听听?”
“嗯嗯”
“…”
“你怎么不说啊?”
“这多是知识,你得尊重知识。”
“什么意思?”
“你上学没被要求要付学费的咩!”
“哈哈哈!”吴小义气极反笑,“爱讲不讲。”
“我看你是没有可以追的女孩吧。”
“谁说没有。”
“欧阳兰是见过世面的,哲学家,说的话既有深度又有辩证的实操做依据,听君一席话…”
“那你有没有付费?”
“你们切磋完那三个大西瓜谁买的?我…”
“那简单,我还你三个西瓜就是。”
“哎,欧阳兰是哲学家,她让我付费是要求我们尊重知识,我,是商人,商人没哲学家的境界,你要是愿意请我宵夜,这事就成。”
“晚饭没吃饱啊?现在也只有九点啊。”
“…”
“行,行,那边宵夜摊,走。”
冰镇的珠江山水如可人的女孩,清爽解渴。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盘河虾,一盘蛤蜊。
白天的酷热慢慢退却,江边吹来了凉爽的风。
“两情若要最快相悦,莫过于一见钟情。”
“…”
“一见钟情,不是看,是气味,是气味的吸引。”
“…”
“你倒是有不明白的问呐,我一个人说啊。”
“传授知识,不是得尊师重道,你说我听着呢。”
“那你就这一见钟情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呢?不妨说说,一问一答间方能弄明白事情的本质嘛。”
“那两个人见面不先看,见了一通乱闻,闻吸引人的气味,这就是一见钟情?”
“你看,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嘛,这个气味啊,隔着八丈远也能吸引对的人,而且这种气味的吸引是相互的,人群中惊鸿一瞥,你能瞥正是因为先有气味的吸引你才能有那么一瞥,不然人海茫茫,凭什么让你瞥得见是不是?”
“怎么知道是对的气味呢?”
“当你们已经被彼此吸引,接下来的相处,你们觉得舒心,只要和她在一起你能由衷的觉的舒服,那这就是最快能成的恋爱。”
“…”吴小义慢慢的沉浸在回忆里。
“拉过手没得?”
吴小义点点头,想起自己第一次拉赵曼的手,手心里一把的汗,紧张又兴奋。
“亲过小嘴没得?”方正阳看着吴小义憋着笑。
吴小义只是看着面前的山水,眼里流出了神往,第一次,他们的初吻,石化了一群少年,唇间血色浪漫,大脑没了思考能力,唯有一种气味,是的一种气味,使小义深深迷恋,她的一切像是烙印刻在了小义的心间,从此再也腾不出地方容纳另外的女孩,“亲过。”
“靠…”方正阳闻言七分吃惊三分嫉妒,不想这家伙看着不声不响,亲女孩这事居然走到自己前面去了。
吴小义抬头看方正阳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甚是好笑。
山水一瓶接一瓶,两个人你讲我听,我讲你听,各自把美好说的荡气回肠,方正阳觉得,他和许晓晴除了为她打过架好像没什么轰轰烈烈的是牛掰事,他们俩一直好,好到从没想过分开,也许正因为一直好,所以方正阳从没越雷池一步。小狐狸,赵曼只是短短半年,他们的故事好像比方正阳和许晓晴十几年的还要丰富动人,一等四年,赴约人已飞去国外留下了再等六年,一别就是要十年,这是第七个年头,吴小义只为一个赵曼相守,这就是书里说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方正阳对小狐狸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对小狐狸兄妹隔阂多了份理解,心里的对眼前的人佩服不知不觉间蔓延开来。
吴小义同样对方正阳能找到一伙志同道合的伙伴羡慕不已,仿佛方正阳似天之骄子,周围的人都在为自己的明天卖力,被骗了又怎样,我们有更大更阔的路可以走,这才不枉年轻,有梦能堂堂正正的追。我的出路在哪里,三年后我以什么样的面貌去迎接赵曼?
山水知我心,喜也一杯忧也一杯。
“有件事,你…”吴小义换了个话题。
“说,尽力而为。”
“和我们一起住的有个女孩叫凤仪,她想找份工作,你那边有合适的吗?”
方正阳有印象,那天夜里和小狐狸比划,那个讲话娇滴滴的却始终向着吴小义的美女应该就是她了,“不是我不帮你,我那边只有两班倒的苦力活,她,你觉得合适你让她随时可以来上班。”
“她上过学,中专生,学的财会,是我们哪里桑姐的妹妹,往常仗着自己的姐和陈十驹照应,她没有下水,你那里要不先用用再说。”
“哼,除了他们俩照应,你没有出过力?还有一个我看也挺漂亮的很,你不一起让我帮帮忙?”
“那个烈着呢,她有她自己的主意。”
“你不会嘴上说着心里只有一个赵曼,是不是已经把那个凤收了?这我可得告诉赵曼。”方正阳不知为什么他站赵曼的边,有些为赵曼担心。
“没有,没有”她确实想和吴小义好,吴小义没有那份心思。
半夜切磋完,一帮半服的人离去后,桑姐进陈十驹的房间,凤仪上了吴小义的床,大概是听了高人的指点,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上来就抱着吴小义的背不放,流着泪说她心里话。这一幕吴小义脑中像放电影一样清楚。
“我来看姐,知道姐供我读完书不容易,但谁让我看见你了啊,我才相信一见钟情,我就想做你的女人,我这才留下来。你不要我,为什么?”
“我有爱的人了。”
“我知道,她叫赵曼,但她已经和你分开七年了,而且人家在国外,人家的天地不是只有珠江这么小的。”
“我愿意等,也相信她。她的天地不管多么宽,她住我心里。”
“啊…”凤仪放声大哭,小楚在窗前爱莫能助。
凤仪只是不肯放手,“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辛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固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我认你是美玉,结果便是羞恨加身,日益助长内心怯懦的自尊心,太可笑了是不是。”要么她也是被气味吸引,迷恋不能自拔,爱到尘埃里,能不能开出花?
吴小义没读过多少书,但不是不能体会到凤仪的一番心思,若非七年前太惊艳,就算要误终身,也在所不辞,终究要辜负了凤仪的情愫。
“等十驹的事告一段落,我要离开这里了,我也想追一追自己的梦,我不知道要怎么的生活,但我发现这里不是我要的生活。”
“我跟你一起走,求让我看着你十年之约出了结果,不然我不死心。”
“这对你不公平,而且,不管十年之约怎么个结果,我想我的心再也空不出位置了。”
“呜呜呜呜…”这哽咽让吴小义再也无法诉说硬心肠的话,柔情绕指,软香暖背,心里住了朵白玫瑰,挣扎着离开红玫瑰。
方正阳说:“那就来给刘雪梅做助手。”
“嗯。”
方正阳看看他们的桌面上仅是空了的酒瓶子了,站起拍着吴小义的背:“人生短短,既然你够胆,爱一个人,爬一座山,追一个梦!那就做,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