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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孩子在肚子里爱折腾,但日子还得好好过不是?

顾昕微吃什么吐什么,就还得往嘴里填,吃完依旧让秋阳秋叶陪她在院子里散散步。

院子里不知从哪里移来的大榕树,枝桠展地蔽天盖日,树下一阵凉风来袭,树叶“籁籁”响起,倒是分外凉爽。

一边散步,顾昕微还跟秋阳秋叶说,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却没想到,很快就被打脸了。

起因是,在西南边陲的蕃王南阳王反了。

他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当初帝位的有力竞争者。所以先帝继位后,一杆子把他支到最远的西南去,又把镇南伯调过去,把他看得死死的。

结果先帝一死,镇南伯又回了京,这几年他没少勾连当地的土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打着新帝弑父杀兄,坑害手足的旗号,拉起三十万大军,起义了。

西南地界向来矛盾冲突不断,因为那边与许多小国接壤,少数民族众多,时不时就有小规模的战争发生,早前由镇南伯镇守,还勉强能维持表面平和。

后来先帝把镇南伯调回京,改派朱留平前去。

结果,南阳王造反,朱留平被杀了挂在墙头上,西南五城迅速地失了守。

明德帝大怒,发布“讨逆檄文”,钦点镇南伯为征南大将军,率领五十万大军前去平乱,结果还没等镇南伯到地方呢,顺山王又反了。

顺山王说来更可笑,他是先帝的堂兄,血缘都远到天边去了,他拉的旗子说是响应南阳王,应天理,诛妖邪。

谁是天理?谁是妖邪?

顺山王在章齐的中部就蕃,之前镇南伯大军刚刚路过他的封地,还与他见过一面,根本没察觉他有丝毫异动。

谁想他是咬人的狗不叫,不显山不露水的,等大军一过,他就起事。

于是镇南伯就很尴尬地被堵在了两股反军的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包抄了。

镇南伯一咬牙,还是命令大军往西南前进,横竖被包围了,至少去西南那片,他还熟悉些,打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他的想法,也不能说错。只能说,顺山王更无耻些,他趁镇南伯与南阳王交上火,他带着大军一路往京城而去。

这是要捡漏啊,于是,南阳王急了,镇南伯也急了,两军就拿出实力来大战了好几回合,结果就是,镇南伯到底离开西南久矣,大军又是长途跋涉,不适应当地的气候,又病又累,哪里是气势正旺的南阳王的对手?

镇南伯折损了二十万大军,一路退守。

于是,京城告急,镇南伯告急,这些军情,如着火般地烧上明德帝的案头。

他捏着拳头,问殿下的文武百官,可有良策?

呵呵,良策。

能有什么良策?

要么打硬仗,就此一拼,要么……请宣武侯出手啊。

在大家的沉默中,明德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当小魏子从京城一路南下,跑死了几匹马,来到新县时,顾昕微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只见肚子大,身形却消瘦不少,四肢纤细。

小魏子一见她,立刻笑得十分亲热:“太后和陛下听闻县主有了身孕,十分挂心,特意让奴才来看看县主。”

顾昕微看看递上来的礼单,就知道这小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礼单里面可没有一件给孩子用的东西,明显太后了和皇帝并不知她再度有孕。

但也不戳破,面子情谁不会做?她要虚伪起来,连她自己都害怕。

果然陪着他兜了好几个大圈子,小魏子按耐不住,就开始长吁短叹说起最近的战事,说太后忧心地都病倒了,皇帝也身体欠佳之类的,大打感情牌。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顾昕微劝着宣武侯,放下个人恩怨,以百姓为先,国事为重,出手助镇南伯一臂之力。

呵呵,顾昕微直接就一口拒绝:“咱们章齐是天 朝上国,多少贤臣名将,不管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一个闲散侯爷头上,他即没领朝廷禄米,又没担朝廷要职,可没这样大的本事,担负什么重责大任。”

小魏子还要再劝,顾昕微就捧了肚子说不舒服,被秋阳秋叶扶了下去。

等第二天小魏子上门时,发现他连顾昕微的面都见不着了。

如此三番四次吃了闭门羹,他就知道,顾昕微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

只能咬牙狠狠心,直接求见宣武侯。

顾昕微他都见不到,能见到苏清泉?做梦去吧。

他又想尽办法,总算在路上堵到苏清泉,话还没等说呢,就被宣武侯一掌拍飞,立刻断了三根肋骨……

于是小魏子在新县徘徊了足足半个月,最后被抬着一路回了京城,当然是无功而返。

在此期间,西南又再失了两城,更别提顺山王的队伍,虽不及南阳王的大,但也一连破了三城,一时间战火四起,百姓流离,苦不堪言。

开玩笑,以前有宣武侯那个大变态在那里,谁敢轻易挑起战争?这一挑起,必然会引来宣武侯,他正愁没地方杀人呢,你敢打仗,他就敢来杀人,那哪是谋反,那是给他送菜。

当谁傻啊!

所以多年来,大家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如今好容易盼到皇帝与宣武侯反面,宣武侯离了京,这是天赐良机啊,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万一再晚点,他们又和好了怎么办?

于是各路战火都烧了起来。

但这一切,与顾昕微有什么关系?

她依旧云淡风清地过着养胎生活,哪怕后来连续收到太后八百里加急给她送来的信件,她连拆都未拆,直接让人原路送回。

一封、两封……五封之后,太后接到原封不动的信,无力地挥了挥手,素悠安静地退了下去。

五封信,完完整整地摆在太后的面前,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终,拿起来扔到火盆里,看那红红的火苗舔着纸张,也一点点地舔尽她对妹妹的思念、懊悔,随着火焰的跳动,悉数被吞灭。

等皇帝带着期望急匆匆地来到慈安宫里,看到只有一盆冰冷的灰烬。

“母后,小姨她……”

“皇上,忘了她吧。就是再艰难,这一战,你还是得靠自己。”

“小姨竟如此寡情……”

“不然呢?你与她,有什么情?就算有,也是你欠她的恩情。”

太后很清醒,以前她劝皇上落子无悔,现在她也是这样劝自己的,因为她想悔棋,可是对方不让了。

或者应该说,与她对弈的人,早就离开了这盘棋……

皇帝失魂落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