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行是反击的开始,是一切所有事情走向终结结束众人苦难的起点。
如果没有意外,这场比沙海计划早了十年的筹谋,不会有无辜枉死的十七位少年,不会有手臂上狰狞的十七道刀疤,不会有因为过度吸食费洛蒙而导致失去嗅觉的鼻子。
不会有三百亿打水漂的死账,不会有顶着顽疾参与其中的守护,不会有灵魂迷失在沙漠的少年,不会有因为兄弟情谊白白被蹉跎了十年以至于生了白发的挚友。
亦当然,也不会有守门的张起棂。
哪怕命运所有的馈赠,早就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也早就有人暗中为此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
并且,他为此不胜欣喜甘之如饴。
众人一路风尘仆仆身心俱疲,小三爷和黑瞎子原本就在解府有专属的偏院儿,紧挨着解雨辰充满暗道机关的院子。
花儿爷有很强的戒备心和边界感,他的住处是解府绝对的禁区。
就是解家人出现在这里,即便只是周边也都足以惊醒他让他难以安寝,这跟胆气无关,是他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是他能够安然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而本就身怀武艺麻烦集合体的张海盐和屠颠,要是把这两人放在身边,他恐怕要夜夜睁眼到天亮,这对于本就觉少的小九爷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因此他们理所当然的被打发到了外围,解家房子那么多,总有一个角落适合他们独一无二的气质。
浑身反骨鼻孔朝天的小白眼狼儿被秀秀带走,说要给那小子买几身衣服行头,再理个理已经开始遮眼睛说话需要甩脑袋撩头的长发,她说,家里不允许出现杀马特葬爱家族。
吴小佛爷没忍住,看着黎蔟那张黑的五彩斑斓的脸,被花儿爷扶着笑的前仰后合满脸生理泪水,忍不了半点儿,他肠子都要笑痉挛了。
小花儿揉了揉太阳穴只是嘴角泄了丝笑意维持解当家的人设,结果黑瞎子不知道哪儿看来的,用中指扶了眼睛张嘴就飙来一句【你若折我兄弟翅膀,我定毁你整个天堂。】
花儿爷对怒目圆睁的黎蔟摆了摆手示意秀秀把人拖走,目送着两人出了门之后猛的暴发出一阵笑声,步了小三爷的后尘。
他原本不想笑的,但比这句话好笑的其实是黑瞎子那副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做作样子。
吴小佛爷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儿,还真别说,这小子脸黑归脸黑,秀秀扒拉掰扯他,他是真半点不反抗,只是透露出几分无奈的认命意味。这要换做是他,这小狼崽子可不得削了他半个脑袋。
这个时候吴峫忍不住想,二十八岁的秀秀,一定也是这样阳光开朗的站在他几位哥哥的庇荫之下,享受她本应有的安稳人生。
站在一旁的张起棂似乎并不明白他们到底在乐癫个什么劲,他只是安静的陪着,但很快,他也没能逃避被编排的命运。
关于对他住处的安排,闷油瓶没发表看法,一如既往尽职尽责的闷,倒也是,他连大墓血尸棺身边儿都能睡,他从不挑。
“我那院子里还有间房,跟我住吧,就是委屈你跟我共用一个卫生间。”那房间本来不是卧室,不然以解家的作风,不会把人挤在一起还共用一个。
但无所吊谓,小三爷会自己去睡隔间。
小哥点着头,只是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凭空冒出很久之前小狗崽子说的那句,【小仙男才不会拉屎】。
所以他,到底要不要会。张家族长陷入了沉思。
“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对我家哑巴做什么,你就光欺负他不会拒绝不会反抗是吧,你不会是想趁他洗澡偷偷窥视他吧你个猥琐男。”
架势看上去十分正义,吴小狗觉得牙疼,他要是不知道张起棂什么性子差点就信了呢,还有无良师父这副模样明明就是揶揄拱火张起棂,在明目张胆的欺负他懒得废话。
这能忍?
“总比你想偷窥也没的窥的强啊。”他要是敢,小花儿绝对卸了他三条腿。他到底在这叽歪什么啊。
“而且,”吴峫歪头看向发小,大有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俩绝交的架势。“我俩看上去谁比较猥琐?”
啊哦,乐极生悲。
花儿爷看戏的眼神一凝,心头一紧,脑子里卡出一连串飞速转动的机械音。
“他年纪大了又欠了一屁股债精神不正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九爷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但安抚住了小三爷,没防得住满嘴跑火车的黑老哥。
“一屁股债?你不说我都忘了,话说,屁股欠的债能不能用屁————唔唔——哈耶奉手——”
“抱歉。他今天没吃药。”
在吴峫的目瞪口呆中,黑爷被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解当家捂着嘴拖了出去。
吴小佛爷和闷油瓶安静了一会儿,
“他刚说用什么还你听见了吗?”小三爷木然的问。
“听见了。”
“哦,那就,啊?”
闷油瓶不理他,转过身朝院子里走,背影里有几分令人舒怀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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