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风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看着李长辞，一字一句道，“难道这也是萱儿的意思？”
目光之中闪动冷光，现场气氛，突然就变得凝重。
李长辞见此也只好道，“当然，这是夜姑娘的意思，夜姑娘一心向道，道侣只会成为她的负担，故她与我提前约定，同修调和灵力之后，便各奔东西，再无牵扯。”
说完，现场沉默了下来。
四周天魔宗高层皆是有些动容，眼神之后，一缕严肃的气氛扩散开来。
在座的，都是七十多年前宗门内斗留下的老人，属夜千风这一脉。
对夜萱，都如自家后辈一般，皆是看着她长大的。
现在夜萱立下天魔誓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天赋超群的年轻人来同修，结果竟只为调和灵力，而不愿成为道侣。
当然，这都是夜萱自己的事，他们这些老人，除了夜千风，其他人也说不得什么。
“李小友，既然这是萱儿的意思，待其渡过心魔劫，本座会仔细问询的。”夜千风最终还是开口，“若是萱儿执意如此，本座也不会干预。”
李长辞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
他对夜萱，基本没什么男女之情，与之双修，也是为多一分机率突破皇境。
道侣对他而言，同样是一种束缚，这东西还是提前说明的好。
接下来，众人一一向李长辞打听了一番天渊城近况，李长辞也问了些问题。
现在他了解，天渊城与天魔宗，两方其实并无太大仇怨。
最大的冲突，也就是边界附近的灵矿争夺。
“李小友，你救萱儿回来，天渊城的诚意本座能够看见，这样吧，断石山附近那三处灵矿，我天魔宗会通知撤出，从今以后，归你天渊城所有。”
夜千风道，“这就算是你救萱儿回来的谢意。”
“多谢夜老掌门。”李长辞点头一拜，并没有拒绝。
断石山三处灵矿产量颇大，这对天渊城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至于我魔族与人族的仇怨，我们这一代，是无法化解了，罗菀大人对人族恨之入骨，即便你们人皇陨落，大人心中怨气也未消除。”夜千风喃喃道，“就是本座，待处理完萱儿的事，也要立即返回摩天堡坐镇。”
李长辞闻言眉宇一皱，只道，“难道我人皇陨落，都不足以化解魔尊心中的怨气？”
夜千风解释道，“其实也不单是如此，我还未达皇境，人魔两族之间的隐秘，知道的并不多。但有一件事，我在摩天堡略有听说......”
“什么事？”李长辞不禁问道。
“罗菀大人似乎受到了先祖感召，众神之墓，我魔族必然会再次踏足，而且似乎神族同样如此，已与我魔族达成了契约。”夜千风目光中略有担忧之色。
“对我天魔宗而言，我宗自然是不希望战争，欲与人神两族和平共处，但皇境大修之间的争端，却不是我天魔宗能够左右的......”
“李小友，能和你说这些，希望你能理解我天魔宗的立场。”
李长辞闻言点头道，“夜老掌门放心，在下自然明白。”
“李小友，努力修炼，人魔神三族争端已持续数万年，其中不知死了多少修士，这......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夜千风眉宇微皱，“若是你能成为下一任人皇，化解人魔两族的争端，这自然最好。”
“当然，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
谈到这个话题，在座的天魔宗高层皆是神色凝重。
两族大战，处于魔境边缘的天魔宗，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天魔宗虽有具象巅峰，半步皇境的老掌门坐镇，但始终未出一位皇境大修。
没有皇境大修，他天魔宗在魔族就没有太多话语权，能做的，也就只是偏安一隅。
李长辞感受到了现场的严肃，只道，“诸位勿要担忧，若是在下有幸突破皇境，会出力调和两族矛盾的。”
“嗯......你与萱儿的事，我也不多干预，日后希望你能看在萱儿的面子上，为人魔两族多做一些贡献。”夜千风看着李长辞，沧桑的眼眸露出几分期待，“再提醒李小友一句，万不可学你们那位人皇，即丢了性命，又为人魔两族增添仇怨。”
“明白了。”
李长辞舔了舔嘴唇，心道这自家这便宜师父，到底是对罗菀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肯定是渣男无疑了。
其实他也稍有猜测，多半就是双修前甜言蜜语，哄骗罗菀要一辈子对她好。
结果双修成为皇境后，被爆在人族还有三个媳妇，对罗菀也是爱搭不理，导致罗菀心生怨恨，在神墓中将大佬刺杀。
这种事，李长辞自然是要完全避免的。
双修前就先说好，只为提升修为，没有丝毫感情掺杂，避免日后生恨。
想明白，李长辞暗暗下了决心，绝不可和夜萱产生进一步感情。
众人谈论间，只见此刻，大殿外两名魔族女修急忙入殿。
之后面露焦急上前拜道，“老掌门，掌门师姐醒了！情况不是太好，神智已完全混乱，正在打砸房屋......我几人......我几人都快拦不住了......”
这两名魔族女修面带小巧紫纹，容貌姣好，看其穿着，应是天魔宗地位不低的门人。
“看来萱儿的心魔劫是越加严重了，你们两个，随本座前往。”
夜千风听言也不耽误，立即起身，上前就欲带两人离去。
不过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对李长辞道，“李小友，你也一同前来。”
......
天魔宗，天魔殿内一处精美厢房。
“掌门师姐......快停手！再如此下去，房屋都快塌了......”
几名魔族女修拉着夜萱，眼中满是焦急，额头都渗出了丝丝汗珠。
“我要娘亲！你们快去叫娘亲过来......呜呜......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要娘亲！”
夜萱拿着房屋内的瓷器摆设疯狂往地上砸，其美眸中，惊恐与惧怕交织，似乎整个人又沉浸在之前那溶洞幻象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