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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长辞的回答,上官云燕目光一凝。

感觉他在敷衍自己。

但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沉沉呼出口气,便道:

“我想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李长辞,今天你到司徒府去干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去偷东西,以我对你的了解,虽然你以前混蛋了些,但还不至于做这种事。”

李长辞和陈彪之前的对话。

上官云燕躲在树林中听得一清二楚。

行气境的武者。

耳聪目明。

再加上城外的夜晚格外寂静。

她想听不见都难。

此时夜空明亮的圆月落下一层薄薄的轻纱。

将岸边李长辞二人罩住。

上官云燕提出的这个问题,让李长辞知道了一些事。

她是一开始就从司徒府跟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救他?

李长辞猜测多半是自己一直蒙着面巾。

并且刻意改变了声音。

上官大妞一时间没认出来也算正常。

将两柄刀一左一右放回刀鞘收好。

李长辞笑道:“那头儿你又去司徒府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偶然经过。”

既然从一开始就在司徒府附近。

那身穿夜行衣的大妞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夜探司徒府!

谁会没事晚上穿这身出来逛街?

反正李长辞是不信。

被李长辞反问,上官云燕先是一愣。

之后盯着李长辞的眼睛愈发不善。

半天才咬牙挤出一句话:

“你先说。”

李长辞被她盯着心惊肉跳。

这就又要暴走了?

此处基本荒无人烟。

大妞要是对他做点什么。

他还真没法反抗。

李长辞想通后立即认怂,道:“先说也没事,不过咱们说好了,我说完了,就该你了。”

“好。”上官云燕眼神略显冰凉。

“我是去查案的。”

上官云燕心中一惊,查案?

难道李长辞这小子也看出来了?

她随即试探道:“周小红的案子已经交由金吾卫处理,换句话说这案子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查,你去司徒府是查哪门子案?”

李长辞盯着上官云燕,心道这大妞还跟我装呢。

你都穿成这样了!

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自然是和你查一样的案子。”

他看的出来,上官云燕已经开始怀疑司徒府里有猫腻。

身为清河县捕头,又是老爷子唯一的徒弟。

在确认了司徒上虞是凶手之后,自然就会对其杀人动机产生浓烈的好奇心。

这也是一个捕头的基本素养!

再加上昨日金吾卫在衙门公堂时不符合寻常的表现。

送了五百两息事宁人。

她不产生怀疑都难。

上官云燕此时眼神奇怪的看这李长辞,心中又一阵惊讶。

这小子也知道!

难怪敢诈金吾卫五百两银票。

他一开始就察觉出来了。

此时她脸色如常。

心中虽然震惊。

但从小在上官家长大的她接受过良好的教养。

心里想什么一般不会表现出来。

除非忍不住。

“那你查到了什么?”

能被金吾卫一路追到这里,这小子肯定在司徒府收获不小。

“查到了一些东西,头儿想必也应该查到了吧?”

对于司徒家伙同寇天雄一众金吾卫贪污赈灾银的事。

李长辞笃定大妞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

不可能现在还这么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说话。

见李长辞又把问题抛给了自己。

上官云燕心中又一阵不爽。

什么都变了,就是这讨人厌的性格一点没变。

还是那么欠揍!

要不是还顾及着她捕头的身份。

她早就动手揍的他全招!

“我当时正准备潜入司徒府时,看见府里已是一片火光,接着你们两人就出来了。”上官云燕说的不情不愿。

李长辞闻言,稍微一猜就知道了后面的事。

接着就跟着他和陈彪来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连司徒府都还没进。

“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上官云燕追问。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那些金吾卫现在都乔装成下人在司徒家,我还在府里发现了些朝廷下发的兖州赈灾银。”

李长辞说的轻松平常。

“赈灾银?”

上官云燕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司徒府里怎么会有赈灾银?”

口中再次默念了两便。

上官云燕突然睁大了美目!

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叫道:“你说司徒府藏匿着兖州赈灾银?!”

“没错。”

看到李长辞确认的眼神,上官云燕心中波涛翻涌。

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朝廷的赈灾银。

正常是户部直接拨发。

再由金吾卫押送前往灾区。

现在司徒府藏有赈灾银。

而司徒家又与金吾卫走的这么近。

其原因不言而喻!

“司徒家竟敢勾结金吾卫贪污赈灾银!”

上官云燕此刻,眼中尽是愤怒。

灾区的惨状这两个月已经传遍京兆府。

百姓流离失所。

一些灾民为了吃饱,卖儿卖女已是稀松平常。

甚至一些饿极了的灾民已开始易子而食。

现在竟还有朝廷的蛀虫去贪腐他们的救命钱。

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

“这些人都该死!”

上官云燕眼中泛着火光。

李长辞见上官云燕的反应,心中点了点头。

虽然平时脾气大了一点,但也不是无情冷血的人。

见到有人扣灾民的油水,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愤怒。

“头儿,冷静!这件事牵扯太大,说不定那个户部侍郎都有一份,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

李长辞知道这件事他们清河县衙门是不能出面揭发的。

谁也不知道其中还牵扯道那些朝廷大员。

如果让范知县捅上去。

若朝廷没将相关之人彻查干净的话,那倒霉的就是他们这帮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放任不管?”

上官云燕捏着拳头,虽然她觉得李长辞说的不无道理。

但却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吸灾民的血。

“也不是那个意思,管肯定是要管,不过得要有方法。”

“总不能直接让范大人去京都告状吧。”

他接着耐心道:“经过今晚的事情,司徒家肯定有所戒备,那些赈灾银明天肯定会被转移。”

“若我们盲目捅上去,朝廷查不到证据,到时候不仅我们会面临圣上的怒火,说不定还会被当事人暗中攻击。”

“这就成了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了。”

听到李长辞的分析,上官云燕似乎觉得有道理,“你有办法?”

“不如我们先装作不知道,反正司徒家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再将此事暗中透露给上面派来调查的人,让他们去查司徒家。”

“如果没人来查呢?”

“赈灾银数目不对的话关系重大,总会有人奏报上去的。”

“就算有人从中阻拦,该有的调查也应该会有。”李长辞分析道,“而且多半会派有分量的人来查。”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来清河县调查?”

“这就看朝廷的本事了。”李长辞似乎不急。

的确,他不急。

这些线索都是用特殊能力看到的,难以主动去揭发。

不然到时候连自圆其说可能都困难。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朝廷的调查团。

然后暗中给他们引导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