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停在宁安侯府门口,新郎却迟迟不出来。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这侯府的二公子与楚家的大小姐是指腹为婚,两人还是青梅竹马长大,没想到一年前那位二公子对一个民间女子一见钟情,两人谈起了什么自由恋爱,不顾家里长辈的反对,非要在一起。宋家与楚家的婚期定了之后,侯府的人把二公子抓了回来,让他老老实实娶楚阁老的女儿。结果你瞧瞧,这新郎还是不愿意啊!”
楚清辞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百姓的讨论声,同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楚清辞,楚阁老之女,也算是京城有名的名门闺秀。她与宁安侯府二公子宋亦舟指腹为婚,两家世代交好,所以两个小辈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本来嘛,前面十几年还挺好的,两个年轻人也处得很不错。可是,一年前出现一个穿越女,凭借独特的行事作风吸引了宋亦舟的注意。从那以后,宋亦舟就对原主各种不待见,说她古板无趣,说她沉闷乏味,说她是个老顽固教出来的小顽固。
根据原剧情,原主还是嫁给了宋亦舟。可是宋亦舟在新婚之夜带着那个民间女子李可可离家出走了。两人在外面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生下了一儿一女。在侯府这边也出了一件意外,一个大胆的婢女给宁安侯下药,宁安侯误闯原主的房间,与原主发生了关系。
宁安侯是宋府大公子,也是宋亦舟嫡亲的兄长。他比原主大七岁,年少便出征,煞气重,定过几次亲都克死了未婚妻。在第三任未婚妻被克死时,他便再也没有说过亲事。哪怕是皇帝给他赐婚,他也不愿意。就是这么一个人,原主与他阴差阳错有过一夜情缘。
宁安侯醒后知道自己酿成大错,说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娶她。如果她不愿意,想让他死他便以死谢罪,只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
原主死脑筋,自请离开,去了寺庙与青灯古佛为伴。她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宁安侯的错,让他不要再提此事,就当是两人的秘密。
可是,谁会想到那一夜竟然珠胎暗结。原主在寺庙生下一个女儿,因为长期的郁结于心,身体一直不好,生产时大出血。
原主临死之前把孩子交给随身婢女,让她把孩子交给宁安侯。宁安侯知道此事后匆匆赶到寺庙,只看见原主的墓碑。
原主死后,宁安侯抚养女儿长大。他娇宠着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是这个位面的女配。女主是穿越女和宋亦舟生的那个女儿。宁安侯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居然成了她的陪衬,最后死在了她的手里。
女儿死后,宁安侯一夜白发,没多久便跟着女儿去了。
楚清辞知道宋亦舟还是会出来的。宋家人让他娶她,他最终扛不住宋家的逼迫。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俊美的新郎倌不情不愿地走出来,一双眸子冷得像冰 ,看着花轿的方向满是不耐烦。
他拿着箭准备射花轿。
“等一下……”楚清辞开口。
宋亦舟不耐烦 地说道:“又怎么了?”
“宁安侯可在?”
“你找我兄长做什么?我已经在这里了,也同意娶你了。”
宋亦舟特别畏惧兄长宋瑾安。宋瑾安从十四岁便上阵杀敌,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回京之后,他又掌管着大理寺。
这次他会被抓回来,就是因为兄长派了亲兵抓他。那一个个亲兵凶神恶煞的,他要是敢不回来,那是真的敢打断他腿的。
“我有话想说。”
“有话明天再说。”
“我要现在说。我堂堂楚家大小姐,想见见你们宁安侯,有那么难吗?他如果不出来,喜轿打道回府,这亲事不成也罢。”
宁安侯宋瑾安在亲兵的簇拥下走出来。
“楚小姐找我?”
楚清辞淡道:“宁安侯,满城百姓都在说宋家二公子娶我是被迫的。我想问一问,是真的吗?”
宋瑾安锐利地看向宋亦舟。
宋亦舟打了个冷颤,白着脸说道:“不……不是。”
可恶,居然敢用兄长压他。等他把她娶进门,要她好看。
“舟弟有些顽劣,但是与楚家的亲事是早就定好的。他必然不会这样不知轻重。楚小姐只管放心。”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也不在乎了。当年楚家与宋家议亲,说的是结两家秦晋之好。可是,当时并没有说我的未婚夫就是宋二公子,对吧?”
宋瑾安眉宇威严,有着武将的锐气。论相貌,他长得比宋亦舟好看不止一倍。宋亦舟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除了一张嘴会哄人,也没有别的能力。
宋瑾安听了楚清辞的话,沉默了一瞬间。
宋亦舟瞪着花轿方向:“楚清辞,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楚宋两家并没有规定我与谁结亲,宋家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男人,干嘛把一个劣等品塞给我?我楚家可不是什么脏东西都要收的。”楚清辞说着,打起帘子,一张精致完美的容颜露了出来。
四周的人倒吸一口气。
早就听闻楚家大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平日里她都是戴着帷帽坐着马车,没有外男见过她的模样。
宋瑾安挑眉:“所以,楚小姐想嫁给本侯吗?”
“以我的家世,我的相貌,配侯爷应该不算委屈你吧?”
“本侯的名声你没有听过?”
“听过,不过我这个人命大,就算把你克死,我也死不了。”楚清辞懒懒地说道,“今日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楚家的花轿打道四府,从此楚宋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再没有任何关系。二是我可以进宋家的喜堂,但是新郎倌是你宁安侯,而不是一个草包。”
“楚清辞,你说谁是草包?”宋亦舟被气得不行。
他可以不要楚清辞,但是楚清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这让他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一个平民女子泼你一身水,你说她可爱。骂你是个纨绔子弟,你说她有性格。对方只是做了一碗面,你说有家的感觉。怎么的?你们宁安侯连一碗面都没有吗?”楚清辞笑得很迷人,眼神很讽刺。“你不是草包,谁是啊?”
众人:“……”
宁安侯轻咳一声,眼里闪过笑意。
“舟弟,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