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去见了丞相?”纪亦泽听了手下的汇报,正准备解衣的动作停下来。
“是。”
“你安排几个人……”
同一时间,纪亦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没有派人,而是亲自去了一趟死牢。
两波人马在死牢外面大打一场,最后纪亦碹的人完胜,纪亦泽的人只剩下一个去通风报信,其他的都死了。
纪亦碹赶到死牢,只听那里的狱卒向他汇报,说是丞相被皇上带走了。
纪亦碹脸色大变。
他没有急着来死牢,就是因为这里都是他的人。他以为只要他看得紧,她就不会受委屈。只是没想到,老皇帝会亲自来这里带走她。
他前往皇宫。
老皇帝闭宫不见。
他跪下来,说道:“公公,麻烦你再通传一声,就说今天孤要见父皇,要是见不着父皇,我就长跪不起。”
老皇帝在宫殿里吃着锅子,对对面的美貌少女说道:“真没想到我还生了一个痴情种。丞相,还是你的手段高啊,把这匹小狼驯成了忠犬 。”
“皇上难道想看见一个无情无义的储君吗?”楚清辞说道,“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所爱都无法相护,那这个人对你也不会忠诚。”
“不要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朕就放过你们。”皇帝冷笑,“我现在只想吃锅子,别的不想听。你不当丞相,当厨子也不错,这手艺比御膳房的还好。”
楚清辞翻了个白眼。
她拿起筷子,刷着羊肉。
“那个笨小子在外面跪着,你还吃得下?”
“为什么吃不下?”楚清辞说道,“我还为他进了死牢,差点死了呢!”
纪亦碹长跪不起。
皇帝吃完锅子,顶着辣得通红的嘴唇出来,威严地看着他说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知道她在哪里,明天在早朝上就知道了。”
“父皇,不要伤害她。”
“呵,朕是一国之君,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皇帝仰了仰头,一副拽得不行的样子。
翌日清早。纪亦碹是第一个出现在宫殿里的。
他顶着大熊猫般的眼睛站在那里,进来的大臣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你这是……”
“孤失眠了。”
“太子殿下千万要保重身体。”
“嗯。”
众大臣陆续抵达宫殿。
纪亦泽进来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对啊,莫不是身体不适?要不,先回去休息,免得拖垮了身体。”
“孤的身体好得很,反倒是平王爷,听说你家的狗又死了不少。平王的气色这么好,莫不是吃多了狗肉?”
“太子殿下想吃狗肉?不用担心,你会有机会的。”
“皇上驾到!”老太监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满朝文武行礼问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大太监格外的精神,不像平时有气无力的样子。
今天的皇上也格外的精神抖擞,好像年轻了十岁,不像平时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接下来又是文武大臣辩论的时间。
虽说不是每天都上朝,但是现在又没有战事,哪有那么多大事讨论?因此,大多数上朝的时候听的都是文武百官像幼儿般的吵架场面。
“既然你们没有别的事情,那朕宣布一件事情。”皇帝开口了。“太子,你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
纪亦碹猛地抬头,目光犀利地看着皇帝:“父皇……”
“朕怎么记得你昨天答应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又想反悔了?身为储君,出尔反尔可不行。”皇帝威严地说道,“要不然你的老师会失望的。”
纪亦碹脸色难看。
皇帝在暗示他,要是他敢不答应,‘老师’会出事的。
“全凭父皇作主。”
为了老师,他可以答应。不过,新婚之夜暴毙一个病弱的人,想必也是正常的吧?
“这才是朕的好皇儿嘛!”皇帝说道,“太子听旨……”
老太监宣了圣旨,大概的意思是镇国公府嫡长女德容兼备,特赐婚给太子做太子妃。
出了皇宫,大臣们讨论着。
“镇国公许多年没有理事了,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落到他的头上了?”
“镇国公有嫡长女吗?我怎么记得他只有三个儿子?”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
纪亦泽阴着脸走出宫门。
“殿下,看来就算出了丞相事件,太子的位置仍然没有动摇,再这样下去,咱们更加没有办法动手了。”
“现在动手又有什么用?”纪亦泽非常清楚,以自己的身体来看,父皇是不会考虑他成为储君的。“上次你说的那个神医找到了吗?”
下朝后,纪亦碹又去了皇宫,要求面见皇帝。
这次皇帝让他见了。
“父皇,亲事我答应了,老师呢?”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隐藏自己的目的。”
“父皇知道儿臣的心思,儿臣也没有必要隐瞒。”
“只要你老实成亲,我会把你老师交给你的。”
“什么时候?”
“新婚之夜。”
“好,父皇说话算数。”
“朕是一国之君,当然说话算数。”
纪亦碹行了礼,转身离开。
婚期是一个月之后。
纪亦碹全程没有干涉婚礼的事情,交给了礼部负责。
“皇上,最近宫里不太平。”老太监说道,“暗卫们伤得不轻啊!”
“那小子的身手这么好?”
“可不是,真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是个高手呢!”
“他派人在外面找了许久,听说人在宫里,当然想在宫里找了。你告诉暗卫们,连个太子都对付不了,要他们有什么用?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练练,免得刀都生锈了。”
东宫。一道黑影回到房间里,脱掉外面的夜行衣,脸色难看地坐下来。
“太子殿下,皇上把丞相藏起来了,咱们这样找不到的。距离婚期只有半个月,看来只有等新婚之夜,殿下才能见着丞相大人了。”
“那个镇国公的嫡长女是什么样的?我让你查的,查出来了吗?”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镇国公有个嫡长女。”手下说道,“今日派人去打听,镇国公的奴才说那位嫡小姐体弱多病,这才一直养在深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