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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乞丐的过程是艰难的。

哪怕有向远峰这尊瘟神。

乞丐知道今天一别之后,只怕以后再想遇到这样的金主,比中五百万彩票容易不了多少。

所以期期艾艾恨不能粘在王屿身上。

但双方社会地位相距悬殊,他又拿不出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信息。

所以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还是不得不面对结束好日子的局面。

人在紧要关头会迸发出潜能。

乞丐这会儿就是。

眼瞅着王屿在向远峰的催促下即将离开,乞丐拖着残躯冲到三人面前。

说道:“来找他们谈判的头天晚上,我跑他们墙根下撒尿。听到他们私下议论。”

向远峰没怎么把乞丐的话当回事。略显不耐的问道:“议论什么?”

乞丐却不吱声了。

只是一个劲拿眼瞟王屿。

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简直比热恋中姑娘看情郎的眼神都勾人。

像是生怕王屿看不出来他有不可说的千言万语。

整的几个大老爷儿们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尤其是向远峰,抬起的脚都到半空了。大约是觉得乞丐这身体状况,自己这一脚踹下去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这才堪堪收了回来。

“有话就直说。”

王屿说来说去只有这一句。

既没问对方说了什么,也没打听乞丐偷听到了什么墙根。

让乞丐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都没了用武之地。

“他们说前两天来看货的那个大主顾,对他们的货表示相当满意。所以这两天准备交易。”乞丐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的小心翼翼并不是出于害怕。

而是那种担心自己说多、说漏嘴的小心。

王屿跟向远峰对视了一眼。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开口问道:“这个大主顾是你视频上那个?”

乞丐转了转眼珠子,“那我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说得好。”

向远峰见他唧唧歪歪半天说不到重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追问道:“时间、地点,赶紧的!”

乞丐看了看王屿,最后冲向远峰说道:“我又不傻。告诉你们我不立刻就领盒饭了吗?我继续帮你们盯着,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韩清瞠目结舌,“你才刚刚死里逃生,还惦记这点身外物呢?不怕有命赚没命花吗?”

乞丐道:“那不用你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向远峰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信口胡诌诓我们?”

乞丐像是早就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因此飞快地说道:“大不了没结果你们不用出钱,这总没什么好怕的了吧?等到他们交易地关键点,我给你们通风报信,到时候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只拿我应得的部分。这总不过分吧?”

王屿观察了乞丐一会儿。看他态度坚决。

一副绝不松口的架势。

王屿虽然心里担心乞丐会从中坏事。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想了想,开口跟乞丐商量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出个价,我们买你掌握的这个消息。怎么样?”

乞丐应该有些心动。

正当王屿准备循循善诱的当口,向远峰翻着白眼开口了,“就你这行事作风……你自己觉得自己的话可信吗?”

王屿想开口制止向远峰已经来不及了。

乞丐没好气的说道:“别以为就你们高人一等,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没那么多功夫跟你们扯。就说多钱!痛快点!不然我就把这个消息卖给别人去。”

向远峰眯了眯眼睛,“卖给别人?谁?”

乞丐哼了一声,“操心那么多呢……管好你们的出价得了呗。”

向远峰还想再问,但被王屿不着痕迹的制止了。

“你开个价。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浪费。”

乞丐闻言,眼中冒出一抹凶光。同时伸出两根手指。

向远峰这次聪明了,没着急开口。而是看向王屿。

这两根手指头涵盖的价格区间可不小。

要是对一个寻常乞丐来说,两千封顶了。但眼前这个位明显是个野心勃勃的乞丐。

别说两千块。两万块能把他给打发了都算烧高香了。

他所谓的卖给别人。无非就是想转头去刺探视频上那个所谓的大主顾。

然后将王屿他们背后调查、跟踪他们的事反向出卖。

所以乞丐那番话其实是一种暗戳戳的威胁。

王屿虽然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没得选。

除非自己想打草惊蛇。

但乞丐费这么大力气,这么处心积虑谈条件,两万块……在王屿看来,怕是很难满足对方的胃口。

但超出两万再往上奔,别说王屿难以接受。

向远峰也得当场炸毛。

王屿没着急开口,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地眼神看向乞丐。

很快就将对方看恼了。

乞丐恼羞成怒的说道:“什么意思?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给个痛快话。”

王屿原本是想等他自己开口说个准数。结果也不知道这伙计是以为自己看明白了,还是着急要个结果。竟然跳过了。

但向远峰跟韩清是明白王屿用意的。

这种时候只能外力救场,将话题再往回拉。并给乞丐定出一个概念基准线。

所以韩清主动开口了。

只见他皱着眉头,非常不悦地说道:“两万块?过分了吧!谁家信息费这么贵?你知道私家侦探收费才多少吗?你就敢要两万?早知你这么狮子大开口,刚才就应该让你自生自灭。费我这么大劲……”

向远峰:“让我跑腿,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我这水是救命水。我这面包也是灵丹妙药。知道该给救命恩人什么样的报酬吗?还两万……你咋不上天呢?爱他么跟谁谁谁说去。指不定还能要上更好的价钱。”

乞丐立刻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珠子。

王屿立刻明白两万果然不是他心理预期的价码。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他想啥给啥。

哪有那么好的事。他得金贵成什么样,二十万雇他去打听消息。

不过乞丐再奸猾,毕竟见识方面还是差了点。

见三人异口同声态度出奇一致。甚至根本没给自己说点什么的机会。

乞丐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王屿这边三人也已经就他的狮子大开口,交头接耳连连摇头起来。

可能是自己不懂行情,让人见笑了?

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没直接说,还留了点余地。

要不然自己要是开口二十万,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场打死就地活埋。

玛德。

跟这些人打交道,想赚点钱是真不容易。

两万块。单独拿出来看这个收益是不错。

可问题是,自己前脚差点为这事送命。

想想就不甘心。

可再转念一想。

就自己这条贱命。在他们这里还能落下个两万块。这要死在别处,死了也就死了。两千块的丧葬费都不知道国家能不能给安排。

唉……

人比人气死人啊。

拿什么比啊。

两万就两万吧,不能再少了。

有这钱也能逍遥一阵子了。

乞丐抬手狠狠蹭了蹭因激动而流出的鼻涕。梗着脖子道:“两万块一分都不能少!这年头对你们这些老板们来说,两万块钱能干什么?如今可是有个人提着脑袋为你们妈卖命!难道还不值两万块钱吗!”

王屿一副为难的模样,看了看向远峰跟韩清。

“倒也是这么个理。不过就是两万块钱的事,图个省事得了。只要办的漂亮,给就给了。别叨叨了。”

韩清没说话。向远峰配合道:“既然你都发话了,那就这么办吧。这点事也没什么好翻来覆去说的必要。”

乞丐见状眼睛都亮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给老板们打电话!后天就是他们说的交易时间。”

向远峰皱眉,“可现在他们连影子都不见了。你上哪找他们去?”

乞丐老神在在的笑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这就不劳老板费心了。总之我拿消息换钱。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什么损失。”

既然他这么胸有成竹,王屿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他所说,大家各取所需。凭本事赚钱。

“你这身体能行吗?”韩清一脸怀疑的问乞丐。

乞丐抬手想捶两下自己的胸膛。但想了想还是选择放弃。冲韩清说道:“放心吧。死不了。我们这种贱命,想活容易,想死难!”

说完扭头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走了。

王屿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想着如果是自己,在这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地方,一点点感受着生命从自己身体里流逝。

应该多么无助。

乞丐就算没自己这么矫情,但也是个人。

人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有。

虽然他的奸诈狡猾,让王屿很难对他有好感度。但他出事怎么说也跟自己有分割不开的干系。

算了,等这件事了,还是给他一笔钱。

就当对自己的良心有个交代吧。

王屿正想着,向远峰跟韩清开始催着他走人。

毕竟这里曾经是那伙造假之徒的落脚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三个人走出栏位别墅,韩清抬头看了看天色。迟疑着问道:“都这个点了,去医院不合适了吧?”

向远峰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去探望病号的啊?做好心理准备撕破脸。就是半夜三更十二点去也没什么不妥的。”

见他这么说,韩清便不说话了。

三人奔医院去的路上,向远峰才想起来问王屿,这趟烂尾别墅之行究竟算没算达成目的。

王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打开自己手机,看着上面刚才发送过来的视频。

第二段白天的视频,将造假团伙成员的脸拍的清清楚楚。

其中就有上次医院看到的那个男人。

乞丐这人虽然奸猾,但人确实也不傻。

知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

这段白天的视频有一小段将他们造假的过程给录了进去。

不过不是完整过程。

应该在那会儿造假团伙就已经在搬离窝点的过程当中了。

有些假料子在人工搬来搬去的过程中难免磕碰,有的可能局部损伤了那层伪装。

那个男人就现场进行了简单的修复。

虽然没有夸张的动作幅度,但用到的那些工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做什么。

都不需要是内行。

所以这一趟当然还是达成了目的的。

向远峰从车内后视镜,看王屿一直盯着手机看。应该明白里面有重要东西。也不再继续问。

安心开着车子。

这会儿路上车多人多,向远峰驾车技术虽然不错,但还是被这种路况折磨的心烦意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医院病房里,那个女人躺在病床上一个劲的哭。

旁边一个年纪略长的护士好言劝道:“你才刚生了宝宝,这种时候哭容易落下月子病。调整一下情绪,别影响身体。再说,现在的医美水平那么高,等宝宝长大一些去做个小手术就行了。孩子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强。你说是吧?”

但女人还是哭个不停。

边哭边说道:“现在连她爸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心烦。哪还有以后啊……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还不如当初就把她打掉。”

护士有些嫌恶的看了看女人,但视线落在婴儿身上的时候,又变得无比柔和起来,“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生出来了就要负责到底。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说完,将孩子安顿在病床旁的婴儿床上。

看了看没有陪护的女人,说道:“你行动不便,孩子也需要人照顾。家里要是不能来人的话,就问问月嫂、保姆什么时候能到岗。实在不行临时先请个陪护照应着。你这样可不是办法。”

但女人就是哭,似乎这个世界就只剩掉眼泪这一件事。

护士被她哭的没了脾气,最后看了看宝宝,给孩子掖了掖被角,这才不放心的走了。

王屿三人躲在一旁,看着护士走出来。关上门的时候摇头叹息,“作孽哦。唉……”

“这种人就不该当人父母。”韩清忿忿不平的说道。

他情绪较之往常可激动鲜明多了。不像他一贯的沉稳风格。

让王屿跟向远峰两人齐刷刷朝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