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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扎都扎了,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王屿使劲挤了挤手指上的出血点。琢磨着自己需不需要去打个破伤风针之类的。

毕竟也不知道这针头的卫生状况。

司机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发表意见。

最后王屿觉得没意思,还是道了声谢后进了门。

里面空间挺大,就是陈设比较简单。

一张床加桌椅沙发,就是全部家具。

但能看出品质上乘。质感这东西难以用语言形容,却能一望而知。

只是都这种配置了,房间里竟然没有标配卫生间。

王屿这才想起来出门问司机卫生间在哪。

结果再出门人都走没影了。

王屿挠了挠头,看着时不时走过的人,想着不行待会儿随便拉个人问问也就知道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跟娱乐有关的东西。

电视、wiFi都没有。

在房间待了没多大会儿,王屿就觉得无趣了。

再次打开门,想着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有意思、能打发时间的人跟事。

怎么也比一个人傻待着强多了。

刚出得门,还真让他看到一个熟人。

说多熟悉倒是也没有。

但毕竟有过一起过夜的缘分。

那杀马特造型,在一群中规中矩的人当中显得格格不入、分外扎眼。

“哎……”

王屿张嘴准备喊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堂而皇之喊人杀马特,多少有点那个啥。

在心里叫叫也就算了,可不能宣诸于口。

就在他这一由犹豫的时间里,杀马特一闪而过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王屿的脑子开始琢磨。

自己来这么一小会儿,就先后遇到了龙生跟杀马特。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陈七也在这里?

他们这一群人,这段时间都在这里。

所以才会进出不便往来不畅。

王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毛病。

同时才开始深刻的忧心自己的处境。

举这么多人之力都没能完成的事,凭什么自己单枪匹马就能搞定?

像老者这种人,应该不是那种捕风捉影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人。

他为什么会这么高看自己一眼?

难道是因为异能吗?

自己都不知道异能能做到的程度,他又知道了?

王屿心里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地方。

当然,这里处处都是他不认识的地方。所以区别也不是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入困难,所以里面的防范倒是相对疏松。

大家井然有序做着自己的事。尽管王屿也看不懂。

那些人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像是一个个科研人员。

但身上那种气质又不像。

加上他们所在这种地方,肯定也不会是为了造原子弹。

难不成跟自己被邀来的原因一致?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可是不觉得好笑吗?

怪力乱神跟眼前这些科学算法之间,似乎隔着十万八千里。

王屿好奇的打量并没有引起里面人的关注,反倒是外面往来行走的好奇者不少。

其中有几个还没忍住跟王屿打招呼,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此处有被入侵的概念。

看上去还挺热的。

王屿就描述刚才杀马特的外观,朝那几个人打听有没有看到、或者知道对方在哪。

但这几个人给王屿的答案全部都是不知道。

有那么一两个隐约有点印象的,也还是因为杀马特的杀马特造型。

王屿只得继续自己游荡。

看样子,即便是在这里,科学跟迷信之间也不相融。

不知道是受内部地形影响,还是单纯为了隐秘性,这里面格外绕路。

加上室内固态的环境,感觉时间就像被定格在那里。

根本感觉不到走了多远、绕了多久。

这种情况想找到杀马特,跟满山抓鸡没什么区别。

所以王屿没找到杀马特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倒是让他又撞见了龙生。

“你瞎转什么呢?”龙生皱眉问道。

王屿觉得别看他本事不咋地,管的倒是宽。

“龙大师看样子很清闲嘛。”王屿笑着寒碜他。

龙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情绪管理到位。

摇头道:“我们已经把所有能用的办法都试过了。一群技穷的黔驴。还有什么脸假装自己疲于奔命?”

王屿没说话,主要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冷嘲热讽不起作用。龙生真诚的表情又让王屿觉得,一直往别人心口戳刀子多少有些不仁道。

“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你……跟我来吧。”

龙生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转身继续往前走。

王屿连忙跟上。

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至少目前最有可能为自己提供更多信息的人就是龙生了。

“龙大师,你们之前集体施法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儿?”王屿问道。

龙生扭头瞥了王屿一眼,并没吭声。

“难道真的是瓮山泊水面下有什么东西?”

面对王屿的问题,龙生意味深长的问道:“王老板为何会有此一问啊?”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王屿就已经预料到会引起龙生的注意。特意斟酌了用词。

“这还用问吗?几个帝都人不知道?我可听说这下面有……”王屿顿住了。

龙生也收回了自己的好奇,“民间那些传说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边说边摇头。

他大约想要营造一种沉重话题的既视感。但无奈他的表情结合他这个动作。给人一种摇头晃脑模仿老学究装深沉那味。

像偷穿大人鞋子的小孩。处处透着违和。

他避重就轻,根本没有回答王屿的问题。

王屿转了转眼珠子,“听带我来那位的意思,是希望我确认下面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觉得是你理解错了。关于这一点还用的着你来确认?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废物啊?要不是我们怎么都不能确认它如今的状态,还用……”

龙生大约恼火王屿这不以为然的态度。情急之下言多有失。

“所以下面究竟是什么?”王屿咄咄逼人的问道。

龙生沉默的样子让王屿一阵鬼火,“好歹让我当个明白鬼吧?你们这算怎么回事!早知道晚知道有区别吗?”

龙生见王屿真的在生气,无奈说道:“不是我们有意瞒着你什么。可这些内情好歹也应该等上面意思。上面没发话,谁愿意给自己惹麻烦。”

说完,见王屿表情还是不对。龙生将他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刚才都说了……那些民间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这人悟性怎么这么差劲。就非得别人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王屿看着他,“你们怎么确定下面一定有……那东西?不是说都确定不了状态吗?”

按照王屿的理解,确认不了状态就说明龙生这些人根本没能锁定下面的东西。

既然都没找着,是怎么知道一定存在的?

这不合理。

但龙生说道:“上面的人自然有他们的方法。我们只需要按他们的说法去做就行了。之前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愿意从你身上学东西。今天才发现你这人……”

他歪着脑袋,好一会儿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最后说道:“怎么这么轴呢!”

王屿见他说的隐晦,估计要么是这边不适合多说,要么是与之相关的内容不能多说。

说白了,龙生他们就是下面办事的。很多内情他们也未必知道的多详细。

跟自己说这些,可能已经差不多把他知道的兜底了。

王屿也差不多把自己想知道的都了解清楚了。

看样子韩清从小时听到大的是无风不起浪的真相。

可能就是因为广为流传,所以才根本没有人当真。

王屿刚才看到的是什么,答案也昭然若揭。

只是看那东西明明挺闹腾的,怎么龙生他们就找不到呢?

王屿越想越投入,以至于不知不觉走了神。

连龙生连声问他怎么了,都没听到。

在对方越来越狐疑的眼神中,王屿只能将话题转移道杀马特身上。

“龙大师,你认识一个打扮特立独行的非主流吗?我刚才遇到你之前看到他了。”

王屿的问题让龙生眉头一皱,“什么是非主流?”

懂得人不需要解释,但凡需要解释的对象就很难准确形容。

王屿花了大把时间,去跟龙生解释那群八零年代末的“葬爱贵族们”。

最后龙生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王屿气死。

“听不懂。不过特立独行、同时又在这里的怪胎我倒是知道一个……人送外号‘野鸡’。是真的野鸡那个野鸡。别展开联想。”

龙生的着重强调让王屿哭笑不得。

说他时髦前卫不掉链子吧,他连那么有名的葬爱家族都不知道;说他守旧老成吧,这些梗又张嘴就来。

尤其这给人起外号的本事,那真是没得说。

野鸡?

王屿甚至都怀疑龙生是不是入过自己的梦。

要不然怎么会连自己在梦里把杀马特当成红腹锦鸡这档子事都知道。

他压根没想过,为什么龙生火喊对方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