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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屿笑起来,“对不住格让老板,本来一回来就先过来看你。但不是被这事耽搁就是被那事绊脚。一直拖到今天。还要感谢再矿区的时候,格让老板行的方便。”

格让笑起来,“咱们之间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进来坐、进来坐。”

两人前后脚走进钱庄,格让开口问道:“王老板今天是有什么事?”

王屿一愣,“我就不能是专程过来看看格让老板吗?”

格让回答道:“今天可是王老板新店的开业大吉。比平常应该更忙碌才对,能专程抽出时间赶过来,想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话说的直白,倒是让王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么看下来,自己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格让一看王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将王屿让到待客区的沙发上落座之后,这才看着王屿,等他说明来意。

王屿摇摇头,“说起来还真是有事想来问一问格让老板。可还记得有一个叫做庆塔的客人?”

格让脸上表现出茫然疑惑的神色。

王屿连忙提醒道:“他往我的户头上转过一笔钱……”

这么一说,格让立刻恍然大悟,“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每天往来的客人太多,实在是记不住名字。要不是当时他存入的账户是王老板的,我也记不住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王屿大喜,“他当时可还留下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

格让摇摇头,“应该没有,这倒真是没有印象了。”

事情跟王屿设想的不一样。

可这是眼下唯一的线索,所以他不死心的问道:“格让老板你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对我这边了来说有些重要。”

格让又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仍旧抱歉的摇了摇头,“真没有王老板。就前两天刚发生的事,要是有我一定还记得。这个客人来的时候,就说要将自己账户里的钱财转到另外的账户上。当时他提供账户信息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你的名字。处于好奇才参与了这个过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王屿脸上表现出相当失落的神色,这让格让觉得自己没能帮上忙而不好意思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口说道:“既然王老板今天来了,就签一下名吧?”

王屿还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中,听到格让的话下意识地问道:“什么账户信息?”

格让开口解释道:“这是钱庄的规矩。就算其他账户往您账户转移资金,也是需要王老板这边签字确认的。”

王屿木然点了点头,脑子里这会儿想的其实全部都是庆塔。

难不成是自己领会错了他的意思?

一直到格让从办公桌里面拿出一张凭条。

“先核对一下数目对不对,然后再签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问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转账还有有零有整的。第一次搭眼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密码呢……”格让一边跟王屿说着闲话,一边开始忙正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屿刚才绝望的心突然复燃了。

他一把扯过单子,视线落在一串数字上。

格让有些错愕的看着王屿略显失态的动作,不过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可以拍个照片留存吗?”王屿按耐住复杂的心情,开口问道。

格让点点头,“当然可以。”

看着王屿操作手机,一边开口问道:“这些零头是不是利息?王老板现在还在往外面放款吗?”

王屿顿了顿,觉得这件事如果是自己所料想的那样,那么必然不是小事。

还是尽量越少人知道越好。

尽管心里觉得隐瞒格让老板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本着对庆塔负责任的想法,王屿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不是往外面放的款。这位是我一个朋友,非要这么客气给利息。我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他把钱存了进来。”

格让这才点点头,“那就好。现在生意不好做。像我们放出去的款项都有很多收不回来。王老板国内来的,尽量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我们是没办法,有些之前的老关系,不放也不是,放也不是。不放得罪人,难免造成客户流失;可要是放吧,就怕收不回来。难得很。”

王屿点头,“放心吧格让老板,我现在哪有这样的精力做这些事。”

准备签字摁手印的是时候,王屿突然看到自己签字附近的空白处写了几个骠国文字。

好奇的冲格让问道:“格让老板,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格让伸头一看,解释道:“你可以理解成一个口号。现在很多势力的拥护者都有。但骠国这几个大城市还是被政,府军牢牢把控在手里。有时候有些拥护者为了表明立场,就会在经办的一些东西上写上政.府军的口号。”

“你的意思这是政.府军的口号?”王屿问道。

格让点了点头。

要是平常的东西,王屿可能就信了格让主观认为的事。

但是庆塔既然在那种情况下,都反复跟自己强调这件事,肯定不可能是没有缘由胡乱瞎写的。

王屿也不知道,庆塔留给自己的信息究竟是数额还是这句话。

不过想到,刚才都已经拍了照片留了底,也就暂时没再继续想这件事。

“格让老板,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咱们保持联系。你有时间就常去我那边坐坐。”

忙完正事办完手续之后,王屿便起身告辞。

格让也没多加挽留,开口说道:“好。一定。”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来到门口之后,王屿突然想到那张有吴成姆的照片,问道:“格让老板,之前你让我找的照片上的阿弟,可有什么消息吗?”

格让以为是自己委托给王屿的事情让他牵挂至今,表现得有些感动,“王老板费心了。其中一个阿弟前阵子倒是在市场上露过面。但是狡猾的就像泥鳅,我得知消息再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另外一个倒是一直没什么动静,说不定已经死在什么犄角旮旯了……”

一个跟料子打交道的大活人,的确是没什么可能在佤城彻底隐去首尾。

但如果吴成姆已经不在人世,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往家里面送钱。

王屿也不希望他真的如格让所言那般的下场,自然也是不愿意山娃他们伤心难过。

不过在骠国,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今天还好端端的,明天就天人永隔的事并不少见。

王屿点点头,跟格让道别之后,肚子走在回店的路上。

庆塔是前天的时候来的钱庄,但却一直没有声张。

要是今天达顷等人没来的话,他可能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这笔钱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足够骠国一家子人生活的不错。

这么大笔钱,对于亲庆塔的家庭来说,可能是算不上什么,但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应该差不多是全部的家当了吧?

就这么交到自己手里……

难道就不怕自己见钱眼开携款潜逃吗?

不过再转念一想,两人共同经历的、保管的,可是跟庆塔性命直接相关的秘密。

比起来,这笔钱的分量倒是的确减弱了很多。

转账的数目的确像是一串密码,可是王屿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密码。

钱庄操作不需要密码。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需要用到密码的地方?

完全想不出来的王屿,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电话响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魏琳打回来的,摸出来一看才发现是老李。

“王老板,我回边城已经安顿下来了。你放心,给你打电话就是报个平安。这是我国内的联手机号码。”一接通,老李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

王屿大致了解了一下老李回去这几天的情况。

得知他已经在向远峰的店里开始帮忙,跟陶秀相处的也和谐。

也算放下了心。

不过还是没忘记叮嘱他不要掉以轻心,怕只怕后面还会有人惦记着向家如今仅存的这点家底。

老李表示自己记下了,又跟王屿闲聊了几句,最后才在王屿的催促下去跟向远峰汇报工作。

毕竟以后是要在向远峰的手底下讨生活了, 还不赶紧端正态度。

挂断电话,王屿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未接来电。

也不知道魏琳是在忙什么。

原本着急想知道的答案,从格让那边出来之后,反而没有那么着急想知道了。

要是王屿所料没错的话,达顷应该是骠国政.府军方面的人。

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但是政治立场应该是站在政.府军这边的无疑。

即便是他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庆塔家里办不成的事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搞定。

前天来钱庄的庆塔,那时候应该是已经存了给自己留信息的心思。

所以那句口号不会是空穴来风闲的没事写上去的。

不过,知道这些似乎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自己就是一个商人,跟骠国的权力争斗完全扯不上边。

硬是要拉关系套近乎,这些势力当中最多也就是跟克钦的关系稍微能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