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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到老头,一个厨房三个人,两个人心里揣着别样的心思。

魏琳显然是有些不满老李老头老头的称呼人,但是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拿出来说,所以张了张嘴,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王屿则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让他后背发凉的事。

庆塔的祖父是见过老头的!

这个老头,现在看来,显然是跟克钦有着某种关联的。

如今庆塔的祖父被夫人带走,要是中间起个坏心思,在里面折腾点什么风浪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么想着,王屿觉得自己看魏琳的眼神都有些心虚起来。

这可真是最坏的结果。

老徐只怕都会受到连累。

想到这里,王屿瞬间不淡定了。冲着魏琳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老李说道:“你继续忙着,我们去别的地方转一转。”

魏琳一脸好奇的跟在王屿身后走出厨房。

”怎么了,突然神神秘秘的?“

王屿一开始不太能摸清楚魏琳的态度,所以并没有一上来就将老徐跟自己有谈论的内容说出来,只是将庆塔祖父见过老头的事情跟魏琳交代了一番。

魏琳倒是没有王屿看上去那么紧张,让王屿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线生机。

结果没想到魏琳耸了耸肩,说道:”事已至此,就算担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说完,见到自己的安抚没起到什么作用,上前拍了拍王屿的肩膀,”你先别担心。那人既然是克钦的死对头,绝对不可能会将……他的行踪透露给夫人的。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这还像句安慰的话。

心放回肚子之后,王屿才发现魏琳的脸色这会儿看起来相当苍白。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去躺躺休息一会儿?“王屿关切的问道。

想了想,板房里面的条件似乎并不怎么适合病人休养,所以又开口提议道:”要不然,我送你马大记者在村子租住的院子里住几天怎么样?她还懂得一些换药包扎的技巧,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

没想到魏琳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没事,别说板房又能挡风又能遮雨。就算是更恶劣的条件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有什么好矫情的。找一间空着的房间给我,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魏琳毫不在意的说道。

见她自己不矫情,王屿便配合的拉着她来到板房。

自己隔壁原本麻杆住的那间板房已经空了出来,里面的一应床单被褥全都晒洗过,小娜妈还是相当勤快的。

担心魏琳行动不便,需要人照应,所以王屿将她安顿在了自己的房间隔壁。

伺候大小姐躺在床上休息之后,王屿给她扯过一条薄毯盖住,这才退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麻杆在营地待的如何,等晚上记得让老徐留意一下。

王屿单纯只是好奇,一个仗着有点小聪明的矿区村民,在进入营地这样的地方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才刚刚把魏琳安顿好,貌灿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王屿现在看到电话就被能的排斥,但是没办法,今天的电话不接不行。

前面费了多少功夫布置,这会儿就得花多少时间解决因此带来的麻烦。

王屿才刚刚接起电话,貌灿就说道:”你赶紧来平屋这边看看吧。黄毛闹腾起来了。说要回木那场收复失地。我是真特码服了这小子,说不听打不得,还一套一套振振有词的。“

王屿倒是真想跟貌灿碰个面问问今天究竟是什么情况。

毕竟莫名其妙的人就被夫人那边料理干净了,自己这边都还没来的及出场就谢幕了。

了解一下过程总是可以的吧……

王屿像个陀螺一样,马不停蹄的朝着平屋赶去。

这会儿自己一个人了,才发觉自己的两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

今天的活动量还真是不小,不过想着解决了那些麻烦事,心里倒还是轻松的。

好不容易赶到平屋附近,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黄毛的身影在那里蹦跶。

貌灿坐在树下冷眼旁观,另外一个护卫队的兄弟在那左拦右挡。

但是显然,他们对于黄毛投鼠忌器,黄毛却是有恃无恐。

王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黄毛看到王屿倒是稍稍安分了一些。

”王矿主,我也算是给你们帮了不少忙。咱们也算是过过命的交情。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不能放我回木那场口吗?“

黄毛看见王屿,张口就是一番诘问。

王屿摆了摆手,”你以为我们愿意把你留下吗?你知道今天的具体情况吗?你这会儿回去,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克钦能放过你?“

黄毛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木那那边出动谋划这些事的时候,我又不在,更没有参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会儿回去稳住木那的情况,后面说不定咱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王屿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一屁股坐在貌灿身边,动都懒得动一下。

这架势到时让黄毛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算记错了,气焰顿时不复方才的嚣张。

不过黄毛是个二皮脸,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从来不把自己的脸皮当回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黄毛来到王屿身边坐定。

然后开口道:”王矿主,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点呗?“

王屿掀了掀眼皮,看着他说道:”我要是你,这会儿想的就不是什么狗屁的收复失地,我能做的就是赶快逃命。有多远跑多远。而不是回去自投罗网。“

黄毛傻愣愣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王屿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克钦为什么会对木那场下手?“

黄毛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他们不自量力,妄想螳臂当车,招惹了招惹不起的人,反被Ko。”

这么想倒是也没什么错。

王屿想了想开口说道:“表面看上去是这么回事没错。但是木那场本来就是被利用的一方,算不上主谋。对于木那场来说,更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那么这样的人,最先应该是被怀柔的对象,但是为什么没有收编拉拢,直接就是一窝端?”

黄毛被王屿的这饭说辞唬的一愣一愣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王屿凑到黄毛耳边说道:“很简单。木那是一块肥肉。之前一直在掸邦的盘子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肉已经被端到了克钦的桌子上。凡是阻碍了利益的人,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绝对的力量所不容、所铲除。”

黄毛看着王屿,满脸的难以置信。

“可是,我可以的!我可以跟克钦合作!我愿意为他们卖命,我只要一小部分我就满足了!”

“你觉得他们在使用这种手段之前,会没有提前做好相应的人手准备吗?没有一个在贵阳了解木那场的人,能够在矿主失去作用的时候,快速的顶上去,用最快的速度让木那恢复之前的繁荣跟产量。你觉得可能吗?”王屿冷声反问道。

这些关系,原本在王屿的脑海中只是一团模糊的想法。

但是刚才,这个迷糊的想法,突然之间无师自通的串联起来。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一个人选。

“你是说,矿场管事?”黄毛惊叫出声。

还能有谁比他更了解木那场?

除了没有矿主那么强大的经济实力之外,管事不管是对矿场的了解也好、管理矿场的能力也罢,都在木那矿主之上。

更关键的是,为矿主干活拿的也是一份佣金,跟为其他人干,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还可以说,为克勤推出来的人干活,不管是风险还是之后接触到的人脉,都要优于原来的木那矿主。

这笔账,是个人都会算。

“我特码……”

黄毛开始疯狂输出国粹。骂着骂着无痕切换到骠国话模式。

王屿听不懂,更不想听。

由着他像个疯子一样叫骂到声嘶力竭。

以后干脆仰面躺在地上,喃喃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亲眼回去看看我不甘心。”

虽然之前黄毛差点就要了王屿的命,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王屿完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波动。

“随你。路是自己选择的。利弊也都已经帮你分析透彻了。以后的路还是要个人自己走。”

黄毛看着王屿,“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什么也不怕。就算是死我也要想方设法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请便。慢走不送。”王屿说道。

黄毛又躺了好一会儿,最后一骨碌爬起来,捡起最开始被他扔在地上的行囊,把自己那个仅剩的软脚虾手下喊出来,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么让他回去?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貌灿在这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王屿摇摇头,“丧家之犬现在的死对头不是咱们。他干爹已经失势,就算由着他折腾变故,也扯不到咱们身上来。”

貌灿笑起来,“可以啊王矿主,这段时间进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