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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共同的爱好,很快拉近了相互之间的距离感。

随着王屿跟冉成落座,对面的男人立刻递过来两瓶啤酒,“两位老板最近在矿区的收获怎么样?”

王屿谦虚的摇摇头,“像我们这种摸过来的,要瞅机会,钻外面那些中间商的空子。这样才能做到任挑任选的买料子。所以我们来的时候也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男人重重地点头,“这么一看,老板们跟我们这些驻外接些小工程的人差不多。出门动不动就是几个月。你们这一圈矿区转下来,也得些时间吧?”

男人的确表现出对原石的诸多兴趣,说了没几句一定要王屿拿出几块料子来现身说法。

王屿想了想,自己手边现在除了那些不能动的莫西砂之外,还有马小娜妈妈带出来的那些也木西以及泼皮处得来的那些料子,大欧俄没什么好避讳的。

于是问冉成要来车钥匙,王屿亲自到车子里挑选出看上去最不起眼的两块,这才折头走了回去。

男人看到王屿果真带着料子走回来,开心之下赶忙让身边的手下让开,将被饭菜铺的满满的饭桌腾出一截,示意王屿将料子放在上面即可。

原本剩下的那几个汉子,眼见后面的话题不是自己感兴趣的部分,一时间纷纷起身离席而去。

汉子“嘁”一声,然后扭头冲着王屿说道:“所以人穷是有原因的。不愿意学习进步,永远都在原地踏步,可不就是受穷的命。”

王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男人的话没发表个人意见。

男人也不执着于无关紧要的话题,视线紧接着就朝王屿摆在桌面上的料子看去。

随后朝着身后呼喝一声,很快就从板房里走出来一个汉子,递给他一盏工地照明用的那种手提灯。

汉子一边将灯光摁亮,一边说道:“我看干你们这一行的人手一个电筒,专门用来看料子的。那种光源跟我这种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王屿也说不好,这两者之间具体有什么不同,但是这时候就算是不懂那也得装懂。

“您这种也是强光电源,看原石的电筒也是强光电源,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王屿笑着说道:“只不过就是我们这种电筒体积比较小,比较便于携带。再一个就是灯头直径较小,比较聚光,既便于观察局部表现,又不会太刺激眼睛。”

这番话听在对方耳朵里显然比较受用。

因为肉眼可见的,王屿就发现他的表情在一瞬间浮现出一种满足感。

虽然搞不清楚这种情绪的由来,但是不轻易得罪后面可能会对自己有帮助的人,是王屿一贯的宗旨。

更何况,如果跟对方搞好关系,说不定接下来的那件事操作起来能更加便捷。

看到男人用自己那个硕大的、宛如蓄电池一般的强光灯观察着料子,王屿开口问道:“老板从什么地方来的?”

汉子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你说的是我们老家还是接这个工地之前待的地方?”

这倒是把王屿给问住了。

原本也就是随口一问的情况,没想到被对方如此严谨的反问。

汉子继续说道:“我家乡是腊戍的。腊戍你知道吗?”

说完瞥了一眼,看到王屿跟冉成双双摇头,像是意料之中一般,继续说道:“就在蜜汁那这一带。接的就都是村寨的一些小工程。勉强养活一众兄弟。上一个工地是在拜佛节那边的寨子。那附近有间寺庙,今年不知道是佛祖显灵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总之就是大出血,把那边的主干道赶在今年的拜佛节之前,拓宽了一倍。”

“这要不是两个地方离的不算远,我就算是想来到这矿区之上,也得核算一个成本。这次也算是遂了我的心愿。”

汉子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板房里走出来一个端着水盆的汉子,听到自己老大的话后,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佛祖显灵,道路扩宽之后,今年他们收到的供奉不说翻了一倍也差不多吧?这些出家人才不做亏本的买卖。”

“洗你的澡去吧,废话这么多。”汉子朝自己手下丢出一把花生皮,嘴里催促着。

“以后这样的话少说,干咱们这种活计,少不了还要拜一拜。”

说完,将注意力继续放到刚才王屿带来的两块料子上。

“这两块料子都是现在咱们在的这个矿场采出来的?”汉子嘴里喷着酒气问道。

王屿点头。

这两块料子,一块是从马小娜妈妈带出来的也木西手上收回来的;另一块是老李从泼皮窝棚里的灶台里掏出来的。

一块具备冰飘花的皮壳表现、一块带有大段色蟒。

倒不是王屿有心显摆,主要是在手边的料子表现都不差,所以索性百山桥的两种皮壳表现各自选了个代表出来。

两块料子个头都不算大,冰种飘花那块四四方方。

有色带表现那块形态不算规整,硬要形容的话,有那么一点像个大河蚌。中间靠其中一个侧边鼓起,四周边缘相对薄一些。

“两位老板可以称呼我阿伟。不知两位老板怎么称呼?”汉子极为客气的开口问道。

“王屿、冉成。”

“王老板、冉老板,”阿伟先是点头算是认识过,随即开口问道:“这两块料子哪个表现好?里面能出来什么东西?”

王屿将自己的判断表述过之后,阿伟满脸好奇的问道:“王老板能不能展开讲讲,这么判断的依据?这两块料子,哪一个价值更高?”

说实话,这阿伟说话客气不讨人厌,态度也很认真,虽然赌石这行跟他的主业并不搭边,但这也不影响王屿愿意给他灌输一点相关知识的想法。

“阿伟老板对赌石这个行当接触不多?”

王屿一边聊天增进熟悉度,一边伸手将那块河蚌一样的料子抱到自己面前。

这是一块周身黄砂的百山桥料子,说是黄砂皮倒也不算恰当。

因为皮薄的关系,就像是一层黄色纱幔盖在一筐蚕豆上一般无二的感觉。

隐隐透露出来的绿色表现,让整个料子看上去,分不清那些斑驳的淡黄才是它的底色还是那些块状的豆绿才是。

两个颜色分庭抗礼存在同一块料子上。

色带的位置在这个“河蚌”凸凹的交界线附近。

在最下面,围绕着那团凸起占了将进三分之一的部分。

这番动作等于是侧面回答了阿伟刚才的问题,王屿的行为指向很明确,表现好的自然就是这块“河蚌”。

王屿摸出自己随身的电筒,顺着那条色带压灯照了上去。

原本看上去并不算明显的那条约莫有三指宽的色带,在灯光所及时,瞬间变的莹绿一片。

色带的形状瞬间被映照出来,像是一条绿色的小蛇,盘踞在料子的皮壳上,煞是喜人,

阿伟看到这一幕就像是见到变戏法的一样,满眼都是惊奇。

想要糊弄一个外行人,到这里就足够唬人了。

但是这个料子远不是现在王屿呈现在阿伟面前的这般。

之间王屿手上用力,将料子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河蚌”的底面、相对平整的那一面就出现在众人眼底。

大团的黑藓像是丑陋不堪的疤痕,紧紧扒在料子底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一声叹息。

阿伟的表情也由刚才的惊奇欢喜变成了摇头不已。

转而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另外那块四四方方的料子上面。

王屿微微一笑,“阿伟老板这是已经放弃这块料子了吗?”

阿伟点了点头,回答道:“就算刚才的部分表现再好,也只有那么三指左右的宽度。可这块黑藓差不多占了将近这一面二分之一的面积。综合下来,可能还不一定能有另外一块价值高呢。”

面对阿伟这番说法,冉成在一旁但笑不语。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阿伟的眼神很好,观察力也不错,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冉成表情的变化。

冉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面对阿伟这么一个门外汉,自己露出这种神情似乎有些欠妥。

“赌石这个行为其实是一道数学题。是一个做减法的过程。认定一些表现,就要舍弃另外一些表现。这样才能在最后得到自己想到的。”

王屿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

文绉绉的意识形态瞬间就把阿伟给说懵了。

“藓下出高色,你可以把这句话当成一个公式。”冉成在一旁说道。

阿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假装自己明白了。

“可惜这边框上没有切机,要不然可以给你展示一下咱们王老板的赌石水准。”冉成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阿伟的表情从开始的兴奋瞬间变成了失落。

“这要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就好了。这次离开家都快一年了,泼水节也没能赶回去。出门的时候还说要给孩子妈带一个像样的礼物回去。这要是亲手解开一块翡翠,那得多有纪念意义。”

阿伟的语气中带着极大的失落

合着眼前这位还是个潜在的意向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