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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倒是这么回事,办法总比困难多。

貌昂更是大气的挥挥手,“以后等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就去找你跟吴当温大叔换个活法。”

王屿点点头,“那我跟吴当温大叔在边城等你。”

貌昂听闻王屿这么说,显得很高兴。

“矿区哪里是那么容易离开的。吴当温大叔是因为小敏敏愿意舍下一切。换个人真做不到。我就是。天天去矿上捡料子回来,换成钱,一口小酒一天小日子,也挺好。”

“说起来,今天我去浅滩那边捡玉,王兄弟,还真让你说着了,那地方原石不错。”

说着说着,貌昂话题一转,想起正经事。

“怎么了?”王屿心念一动。

“地表上的料子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扒开上面的一层,越往下料子越有规律的表现要好一些。但是我只来得及扒开两层,塌方就发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这次塌方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貌昂表现的有些耿耿于怀。

要是再多给他点时间,他能有更多发现。

“来日方长,后面再看吧。”王屿劝慰道。

貌昂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咽了回去。

眼看着天色在两人的谈话中一点一点暗下去,貌昂冲王屿说道:“走吧。”

王屿以为他们要去的方向是矿场位置,却不料貌昂径自朝着反方向走去。

“想不到吧?都以为关人是在矿场那边呢。谁也想不到会是截然相反两个地方吧。”貌昂嘿嘿笑着说道。

王屿点点头,反正要让他自己去想,他绝对想不到。

不仅仅想不到,貌昂带他来的这片区域,他压根也没来得及解锁。

但王屿正常的方位感没受到干扰,他能感觉两人是在朝着河边走去。

还别说,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加上头顶不断砸下来的雨点,再配合周围被压缩变形的风声,还真有那么点不可描述的感觉。

要不是自己跟貌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王屿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杀人灭口去了。

“貌昂大哥,咱们还要走多久啊?”王屿忍不住问出声。

“怎么了?这就害怕了?”

有了比自己更恐惧的人,貌昂自身的恐惧感一下淡化了许多。

“这地方换成谁不害怕啊。白天还好,这晚上凄风苦雨一阵一阵的,绝对是杀人放火的不二之选。”

“马上就到了,快走两步。”貌昂没理会王屿的说辞,出声催促道。

又走了一会儿,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河道边。

貌昂开始探头探脑的在沿岸一带寻找着什么。

这是主河道其中的一条支流,河岸比河面高出约半人左右,水流缓慢的仿佛静止在时间里。

貌昂走一截就探头张望一会,走一截再探头张望一会儿。

这么走了一段之后,貌昂低声说了句,“到了。”

王屿赶忙学着他的样子,探头出去。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月光彻彻底底隐匿在厚厚的云层中。

透过周围极为微弱的光芒,王屿只能看到眼前河岸的岸壁上似乎有什么朦朦胧胧的东西。

他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还没等开口,貌昂就神秘兮兮的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王屿嘴边的问题硬生生咽回到肚子里。

“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先看看附近有没有把守。”

貌昂压低声音,伸出手指指着不远处一个蓝白色的活动小板房说道。

然后又继续说道:“应该是不在。要不然里面会有光透出来。这种天气他们不会那么尽职尽责在外面盯着的。”

看王屿点头,貌昂又吩咐道:“你负责盯着周围的动静,我来找人。”

王屿的心一下紧张起来,周围的风吹草动在他眼里开始无限放大。

貌昂则探着小半个身子朝向河面,然后嘴里发出一声猫叫。

不得不说,这声猫叫可比他学的鸡叫逼真多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太逼真的关系,貌昂一直喵喵喵喵叫了好半天,才接收到一声带着浓重人味的、迟疑的猫叫声。

“还真在这!”貌昂一下兴奋起来。

顺着刚才猫叫声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萨沙?萨沙是你吗?”王屿尝试着小声呼唤。

貌昂也用骠国话开始呼唤萨沙。

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句骠国话。

还真是萨沙的声音。

王屿跟貌昂一前一后奔了过去,王屿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一个一人高的巨大木笼,半吊在河道壁上。

几条粗壮的铁链将将其紧紧的固定。笼子十之七八处都浸在河水中。

关在里面的人站立着被固定住四肢,身体的只有胸部以上位置暴露在空气中。

萨沙此刻正拼命昂着头呼唤着前来救援的两人。

找到萨沙后,貌昂反而不急了,他故意用国语跟王屿闲谈,让听不懂的萨沙焦急不已。

“让他好好感受感受这水笼子的待遇。上次我被抓了三天,回去还被他一通嘲笑。风水轮流转,嘿嘿。让他多被蚂蝗咬一会儿。”貌昂不怀好意的冲王屿眨了眨眼。

听到蚂蟥,王屿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顷刻间发了出来,以至于连头皮都感觉到开始发麻。

“貌昂大哥,你别说了。这笼子这么壮,怎么救人?”

来之前不知道情况的王屿,是真没有丝毫准备。

貌昂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子,“早准备好了。”

看得出来骠国人钟爱使用木头做牢笼,王屿在貌昂使劲劈砍的过程中,好奇的问道:“貌昂大哥,这种木头长时间浸泡在水里,难道就不怕朽蚀吗?”

貌昂体力虽然不错,但奈何腿脚的伤势还是限制了他的速度。

他一边喘着粗气搞破坏,一边回答道:“骠国的柚木还是很出名的,这种木头结实耐用,风化不朽、水浸不腐,在某些方面比金属更耐时间打磨。而且木头寻常可见,低廉方便。要是我,也肯定首选用木头、头!”

说完最后这句话,手下的板斧已经接连劈开三节木条。

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又一鼓作气,用那条好腿对准笼子连接处的金属部位一脚踹了下去。

重力之下,固定笼子的链条发出一连串咔啦啦的响声。

笼子里的萨沙发出一连串惨叫。

看样子被掉落的木条砸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