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
男人费劲的骂了一句,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 一边仍朝着牛跑掉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幕,虽然挺惨……
可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是怎么回事?
“这世道,可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遇到。”向远峰忍不住笑着摇头。
“那可不,谁能想到向老板胆子这么小。”杜远接话道。
“这叫懂得审时度势!”向远峰怎么可能认输。
“咱们三个人,对方一个人,就算是打劫,谁打谁还不一定呢。你审的什么时,度的什么势?”杜远笑着回敬。
“要你管!”
寂静的夜空,三个人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来时感觉走了很远的路,往回走的时候却感觉没用多久。
经过一路的闲聊,三人回到车上的时候,杜远的心情已经肉眼可见的没有刚出来那会难看了。
“对了,”向远峰刚坐回驾驶座,就开口嘱咐道:“最近边城又有杀猪局,看好你们的客户。别让外人给宰了。得不偿失。”
差点就把这回事给忘了。
“杀猪饭?”王屿显然听两岔去了,“你饿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杀你个头的猪啊。”向远峰笑骂,“是杀猪局!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在边城混下来的。”
说完又对杜远道:“看见没,被保护过度就是这种结果,比个小白差不了多少。”
“我们现在才有几个客户?仨瓜俩枣,有什么好注意的。”杜远不以为意。
向远峰开口提示,“苍蝇也是肉啊。不是还有个牛老板正在边城呆着吗。”
听向远峰说起牛老板,杜远皱起了眉头,“说起来,牛老板这两天有些神神秘秘的。见天自己一个人奔着市场就去了。可也没见他再收回什么成品来,倒是稀奇的很。”
说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
“还真不好说。没准就给人盯上了。”
但是很快杜远的表情又松懈下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又是不是三岁孩子,没必要耳提面命的。”
“算了,还是提醒他一下。好歹也在一个池子里泡过。人家来边城也是直奔咱们这来的。”王屿说出自己的想法。
“成。你说了算。说不说在咱,听不听由他。”杜远点头。
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
“系好安全带,老司机要开车了。”
向远峰说完这句,重重一脚油门到底,车子飞快的朝前窜了出去。
几人回到贺门的别墅,却并没有看到牛老板的身影。
只有困的迷迷瞪瞪的吴晓,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还坚持等着他们。
“晚上没见到牛老板,好像是徐敏那边邀请他出去了。”吴晓如是说。
王屿也就把这件事暂时放到了一边。
跟向远峰两个约定好明天一早去向氏翡翠之后,王屿很快沉入了梦乡。
梦里仿佛还看到那头牛,紧追不舍在自己身后飞奔,了。
那咚咚咚的蹄声,犹如战鼓,一下一下捶打在他心上,让他彻夜疲惫不堪。
他逃它追,他插翅难飞。
不管他奔向哪里,那个咚咚的声音就追向哪里。走投无路之际,恼怒至极的王屿一下醒了过来。
“咚咚咚……”声音仍旧响着。
是捶门的声音。
王屿忍不住一声国粹飙了出来,“谁啊?”
他没好气的问道。
“赶紧开门。”
向远峰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屿认命的叹了口气,跟向远峰这样的人,永远没有道理可讲。
因为,根本讲不过他。
门一打开,王屿垮着一张脸开口了,“你自家店里的料子,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几点去不行啊,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向远峰给打断,“你睡的可真死,我敲了得有十分钟的门。”
王屿真想回敬他一句谢谢啊,求着他捶的吗?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起这么早?”
向远峰点点头,说道:“孙叔回国了。一早打来电话喊我过去。我想着他那边离德隆近,我们一道过去,待会省的再跑一趟回来接你。”
王屿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
经过一番简单洗漱之后,便跟着向远峰走了。
他对孙有国那个性格跳脱的老头儿还挺有亲近感的。
看看这次他从骠国带回来什么样的见闻,也不错。
向远峰却没有王屿那么好的兴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在车上也没什么心情跟王屿东拉西扯,这倒是引起了王屿的好奇。
一之下,向远峰才开口道:“阿普你还记得吗?”
王屿略一思索,就想起了林老板老婆的那个骠国老乡。
他点点头,回答道:“当然记得。这才过了几天。”
“他死了。”向远峰道。
“什么?”王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阿普死了。”向远峰又重复了一遍。
这让王屿一下懵了,“昨天林老板不是还说他回老家了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
向远峰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一早林老板打来电话,说相关部门找他了解情况。因为阿普是死于意外,所以要进行调查取证。近期林老板跟他的交集比较多,了。所以他才知道了这件事。想着后面可能也会找到我们,所以给我打了电话。”
王屿一下沉默了。
虽然跟阿普只有一面之缘,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就这样死了,总归还是不免让人感到唏嘘。
更何况,他先前还曾用阿普的料子设过局。
想到这里,王屿的心狂跳不止。
“死于意外”四个字让他感到浑身冰凉。
“是怎么个意外法?”他问道。
“好像是坠河。”向远峰声音闷闷的回答道。
这个意外好像太过意外了点……
看王屿没接话,向远峰继续说道:“我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密集,也太巧合。阿普就一个贩料子的人,按理说应该不会惹到什么人。可是你说坠河这种死法,是不是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这只怕也是引起相关部门调查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不是回老家了吗?为什么……”王屿喃喃,揪着这句话反复念叨着。
像是在问什么人,亦或者问自己,为什么阿普没能顺利回到自己的老家去。
向远峰叹了口气,转而宽慰道:“许是咱们被害妄想症了。没准阿普回骠国之前跟朋友喝酒话别,酒后失足呢。或者没准阿普本身就依赖某些药牛勿呢。这些都说不准,谁知道呢。总而言之,可能就是命该如此吧。”
这种事,在全国各地每天都会发生无数。而真正让王屿感到彻骨寒意的,源自他不能肯定,伯仁的死究竟是否跟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
车上两个心事重重的人,在见到孙有国的时候,心情仍然是沉重的。
孙有国面对着这样两张脸,笑骂道:“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老子还没死呢,哭丧个脸这是干嘛。”
王屿这才赶忙敛了心神,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孙有国道:“孙伯父,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孙有国便大手一挥,说道:“叫伯父都把我叫老了,我可没有向老头那么脆弱。你跟着阿峰一起喊孙叔就行了。”
王屿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孙叔。
这才跟在向远峰身后,抬脚走进了院子大门。
孙有国边陪着两人朝里面走,边对第一次上门的王屿介绍道:“这里是我特意选的地皮,距离向老头住的地方近,来回走动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