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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再想想?”人群中有个人说了一句。

“还有什么可想的。楼下这些都是毛毛雨,赌够本上楼去。”精瘦男人催促道。

也许是这句话最终坚定了黑红脸男人的信心,他对着已颇为不耐的胖男人说道:“切!”

胖男人做好记录,身后冒出一个骠国打扮的小伙,将料子随手抓起,来到一边的切机上开始切料子。

这种公斤料,不用观察下刀部位,更不用判断如何取件,简单粗暴一分为二就可定输赢。

力求效率。

毕竟在这里,效率就是钱。

料子很快就切好了,胖男人面无表情的拿笔记录起来,边记边说:“帕敢胜出。”

王屿伸头看去。

帕敢的料子切出了一团品质极其一般的色花。

但即便如此,还是比表现中规中矩的莫湾基好上一些。

黑红脸男人听到胖男人的话,发出一连串嘿嘿的笑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边此起彼伏的国粹。

这些人可都押了莫湾基赢。

“擦,七百块就这么没了。”王屿身边响起一个郁闷声音。

“还好,就七百。这要是在楼上,七千都不一定能打住。”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先前开口的人顿时点点头,“再去别桌看看,扳回本赚一点。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精瘦男人看着眼前的两块料子,面色不善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晦气。”

便转身继续寻扎下一场去了。

随着这边局面的散掉,很快又有一小撮人朝着这边桌子围了过来。

继续下面的赌局。

王屿顿时觉得意兴阑珊,这跟他所设想的情形差别有些大。

转过身就听到胖男人对着刚才黑红脸的男人说道:“扣掉百分之十五的费用,你这场有一万九千多,是记账还是把钱提出来?”

黑红脸的男人想也没想开口说道:“先记账,我还要玩一会儿。”

胖男人点点头,用笔在本子上画了两笔之后就闪人了。

看王屿退出人群,在外围张望的向远峰跟杜远便凑了过来。

“好玩吗?”是杜远的声音。

王屿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那还非要跟他来。”杜远话说的很不客气。

“不来怎么知道套路。我这是提前给王屿打预防针。”向远峰假模假样的回答。

王屿看了看杜远仍然不爽的表情,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老李在哪?真不让人省心……”

向远峰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冲着在不远处桌子边探头探脑的黑红脸男人努了努嘴。

王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男人衣摆下方的一点荧色,随着旁人电筒偶尔晃过来的光线,时不时闪现一下。

原来就是他啊。

环顾了一圈,人群扎堆的地方除了这些桌子,再就是靠墙摆放着的一排排货架。

上面满满当当摆的全都是各种蒙头的公斤料。

王屿不死心又溜达过去审视了一番,最终失望的走了回来,“没什么好东西。”

说完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琢磨着要不要上去看看。

“那就走吧。”杜远说道。

一边说着,杜远的目光一边不经意的顺着王屿的视线落在二楼,逗留了一会。

也就是这一会的功夫,楼梯处昏黄的光影中,隐约出现了一个让他感觉无比熟悉的身影。

杜远一下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定睛想要看仔细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杜远顿时像着了魔一样,浑浑噩噩来到楼梯处,朝着上面望去。

看样子,竟是想要上去?

王屿跟向远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老板,你在楼下一局都没玩,你不能上去。”很快,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对楼下的杜远说道。

他的国语虽然很流利,但还是能够听得出来骠国口音。

杜远一下恢复了神智,他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朋友。”

男人咧嘴笑了起来,白森森的牙齿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也仍旧显眼,“上面的都是我们这里的熟人。老板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如果有这个人,我可以帮你喊下来。”

“刘美风。”杜远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沙哑。

听到这个名字,王屿跟向远峰不由得面面相觑。

没记错的话,这是杜远那位传说中的骠国前女友的名字?

下楼的男人歪着脑袋,像是认真思索了一下对这个名字记忆。

然后又对杜远说道:“老板,你应该是看错了,上面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给你朋友打电话确认一下。”

就在王屿以为这件事可能不能善了的时候,杜远却并没有继续纠缠。

他只是点了点头,好脾气的说道:“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说完便折身走回来,对两人道:“我们走吧。”

王屿跟向远峰齐齐点了点头。

到三人走出门去,王屿回头张望之际,还能看到那名高大的骠国男子,站在楼梯台阶上,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三人的背影。

三个人没有说话, 直到走出去一段路,向远峰才打量着杜远面无表情的脸,八卦道:“你那个前女友?”

“可能是看错了。”杜远闷声道。

向远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调侃道:“你不是说边城浪子心中有着大片的草原,所以吃干抹净把人家甩了?”

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杜远波澜不变的神色,才又继续开口道:“可是我看你刚才那反应,怎么表现出来的全都是旧情难以忘怀,渴望马上复燃的样子呢?”

杜远压根懒得搭理他,话头都没接。

“王屿你看,他心虚了。嗬,男人的嘴啊……”

杜远原本有些低沉的情绪,立时被他搅的烦躁起来,“这些都是你意、淫出来的心理活动,你还想让我说什么?难不成陪你一起胡咧咧才算完?”

向远峰不由得撇了撇嘴,“像幻视这种情况,如果排除生理方面的病变,那就只有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