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律令,上界执法,岂敢阻拦执法?”
“放肆!”
白瞳圣女冷漠地看着凌萱萱。
一挥长袖,风聚如掌似山轰塌,猛地砸向了凌萱萱。
杀意骤然而至。
凌萱萱瞳眸紧缩。
若任由劲掌落下,自己铁定会被撕碎成齑粉的。
“萱萱。”灵族中人惊呼出声,忧心满喉。
倏地!黑金染血的龙袍扬起,冷冽的风冲鼻,凌萱萱只见一道身影瞬闪而至,实力境地分明都没自己高,竟无所畏惧而来,甚至毫无反击,只有一双沉寂的眸子波澜不兴地注视着傲气清寒的白瞳女使。
劲掌即将撕碎楚月的面庞,横冲直撞似有吞天破竹之力,凶猛骤至,她的眉梢眼角则不见半分怯色,泰然到仿佛不把生死看在眼里。
千钧一发之际,劲掌停留,光影斑驳杀气依旧在。
白瞳圣女笑了,银白的发梢随着风微微地扬起。
她浅银色的眼眸,倒映着楚月的那一张脸,笑意渐深。
“武侯,你料定本尊,不敢杀你?”
“你在拿命来赌?”
白瞳圣女如是问道。
咬字俱有威压。
“圣女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又何必徒增杀业。”楚月漫不经心道。
“和武侯沾满血腥的双手刀刃相比,本尊确实不曾滥杀无辜过。”白瞳圣女言语之间噙着嘲讽:“给本尊一个,不杀这狂妄之人的理由。”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中罢了。”
楚月语气平淡,“抱歉了,圣女,这条命,小侯保了。”
“你保不了。”白瞳圣女虚眯起锋利的眼,自有一股上位浸淫的威气。
“忘记说了。”
楚月殷红的唇勾起了粲然的笑,眉梢高高地挑起。
她自在淡然地整理着袖衫,手背还有沟壑般的伤口,新旧交错鲜红或深如褐,行云流水的从容。
半抬眸,杀意自显——
“小侯不止要保这条命。”
“小侯还要保,玄寒军。”
“玄寒将士,为家为国为海神,皆是洪荒好战士。”
“玄寒无罪,天地尚且不敢问责,且问,谁敢问责?”
楚月肆意直视白瞳女使的眼睛,抬腿往前,一步一步地逼近。
二者实力相差过大,便因界限不同。
但当下,白瞳女使不敢对其展现锋芒杀意。
只因她的背后,有全部的海神。
距离较近之际,楚月停下了脚步。
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热气。
皆是身形高挑的女子。
白瞳女使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华服和楚月遍体鳞伤血液鲜红还结痂的龙袍似是成了鲜明的比对。
“武侯是在质疑洪荒令?”
“众生芸芸,皆可质疑洪荒令。”
“玄寒军擅离职守,违抗军令,当罚。”
“家国危在旦夕,所谓军令,狗屁不如。”
“军令如山,无军令何义为家何以为国?”
“凡事皆分黑白好坏是非正邪,军令何以不分?既是军令如山,就更不容儿戏。法内尚且有情,何况军令?!军令是死,人是活的。为将者,当以军令严以律己,是为家国天下,为苍生耳。苍生在前,百姓在前,军令何敢做第一?”
楚月笑如春风,声如山。
“小侯再说一句。”
“只说一句。”
“玄寒军,尔等,动不了。”
“若动玄寒,先宰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