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
老爷子的命根子。
小儿子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周定邦这心底还是难受。
还好,还好。
小儿子如今还留有仅存的一只血脉在世。
他欣慰地看着风姿绰约的小孙子,满眼都是满意。
虽然小儿媳二十年前,一气之下把孩子改随了她的姓。
再说还是他儿子有错在先,
因此,就算姓赵。
他们周家也是无话可说。
否则,还能怎么办。
难道还真听老婆子的话,把孩子留在家里。
想到这,他就真想怒骂着老婆子一顿。
真是糊涂蛋一个!
真以为他们这几百年的记录是假的,那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死的人没有几百,也几十了。
怎么可能是在开玩笑。
*
周定邦心里想的一堆。
但面色却稳若泰山,从旅几十年生涯的他,黑沉沉的脸上也真是看不出一丝表情来。
他咳嗽了一声。
尤其是在看到颂年那一打杂子表单的优异成绩,顿时喜不自胜起来。
他欣喜地拍了拍赵颂年的肩膀,“颂年,你在美国的学业表现的非常优异啊!你妈妈把你培养的很好。”
随后,周定邦更仔细地看着那厚厚的证书。
看到斯坦福博士毕业证后,更是眉飞色舞起来。
“这博士无异于古代的状元啊!”
堂堂如他们周家,状元也出过好几个。
在帝都也算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
可国外20岁的博士却是罕见的没有。
因此,也难怪周定邦如此笑开怀起来。
他自乐地对着一旁正襟危坐着的赵颂年提议着:“颂年,正好你这次回来。就在家里办场宴会,好好介绍介绍你,也好让别人知道知道你是我周定邦的孙子。”
赵颂年刚想推辞。
他这次回国主要就是为了初初。
根本就没想跟周家扯上关系。
更何况这是把他推到所有人面前,很是麻烦。
但看到爷爷那高兴的神情时。
嘴边想要吐露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
沈南初一回到学校。
连头都没回,拼了命地跑回到宿舍里大口喘气。
她是真没想到周屿淮家里居然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要是她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和他谈。
谁能想到啊!
她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只把一旁坐着的苏幼宁惊的变了颜色。
没事拍自己头干啥!
难道!
和周屿淮分手了。
不会吧!
早上还好好的,两人还甜甜蜜蜜地一起吃饭呢!
但又不能看着初初独自伤心。
苏幼宁无奈地抬头望天,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怎么办。
须臾,看见初初的动作停顿下来后。
她才悄悄地靠近,小心翼翼道:“初初,你没事吧!”
沈南初摇摇头。
只是那透明的眼角下透着些泛红,神情也是莫名的沮丧。
苏幼宁愣了愣。
心下一颤。
难道她的的猜想是真的。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试探地问道:“初初,你跟周屿淮还好吧!”
*
不说还好。
一提起他,沈南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起来。
“好,怎么不好呢!”
苏幼宁那胆小的心肝颤了颤,就冲着初初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瞎子也能看出来他们不好。
她根本没敢接初初的话。
下意识地躲闪着。
毕竟初初的男朋友,周屿淮。
这位大少,在她们圈子里可真不是什么好人。
历数他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那可真是一夜都说不完。
沈南初蹩着眉,幽幽地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接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她是真没想到周屿淮居然有这一手。
她皱着眉心,拧眉沉思着,一听就是假的。
怎么会就在祖先那里说了说。
毁约就得死。
这也太狠毒了一些。
*
猛地,她转头幽幽地看着幼宁。
她脸上挂着熟稔的微笑,动作更是浮夸,声音娇嫩嫩的,“幼宁。”
语调之婉转,声调之悠扬。
直接把苏幼宁给惊到瞪大了双眼,她颤颤巍巍地盯着好友。
神情很是紧张。
抖着小手轻轻地摸着沈南初的额头。
“没发烧啊!”
沈南初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她就是温柔了一些,至于这么奇怪吗?
苏幼宁:至于。怎么不至于。
见初初恢复原状。
她赶紧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道:“初初,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咱别......”
后面的话被初初那微眯着眼神给噎到肚子里去。
她赶紧讨好地看了初初一眼。
生怕自己一会儿死无全尸。
*
沈南长睫微微下垂,鸦雾般的睫毛在脸上打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对着自己的好友,她没拐弯抹角,直言道:“幼宁,能给我说说周屿淮他家吗?”
闻言,苏幼宁立刻八卦起来。
体内的八卦之魂更是熊熊燃烧。
她好笑地看了初初一眼,“怎么,那么关心周家的事。是不是周屿淮打算带你去见家长了。”
沈南初无语地瞥了她一眼。
“想什么呢!我们还在上大学呢!”
苏幼宁贱兮兮地笑了下,唇角更是流露着奸笑。
她饱含深意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初初,“就冲你家周屿淮每天看你那眼神,绝对是想把你抢回家。”
悠了悠神,又瞥见初初对着她似笑非笑着的脸颊,她连忙道:“我当然是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那你知道周屿淮的叔叔吗?”
苏幼宁蹩了蹩两角细眉,有些愁眉苦脸。
叔叔?
要是周屿淮他同辈的兄弟们那肯定是知道。
但上一辈的人。
猛地,她脑海中浮现出她奶奶的话。
“哎呦,又到每年这个日子了。周家那老太婆估计今天又得哭昏过去。”
那时听奶奶讲完,她还有些疑惑。
刚问出来,便看见奶奶连忙烧了三根香。
跟菩萨说过今天要开口戒之后。
便跟她说起周正坤的事来。
想到这,她赶紧回复着,“我想起来了,周屿淮好像是有一个叔叔,只不过他叔叔很早就过世了。”
“过世?”
听完这话,沈南初顿时心下一颤。
浑身更是僵硬着。
苏幼宁继续道:“对啊!周家对外的说法是飞机失事,意外身亡。但据我奶奶说,他是移情别恋了一个女人后。家里不同意,他就带着那女的一起坐直升机打算去海城转机到国外。没想到半路,遇上强冷空气流,飞机莫名其妙地就失控了。”
沈南初那小心肝是颤了又颤。
她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