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的到来,并没有对这个小小的村庄掀起什么涟漪。
甚至村民们都不知道他来过了。
钱昭昭家更是依旧该干嘛干嘛。
除了穆小香偶尔会发会儿呆,想起他外,大家的日子逐渐恢复了平静。
新辽军被退后,封冥乘胜追击,带着大军前往南阳城。
要将失去的城池都夺回来。
而长阳城这边也慢慢重新步入正轨。
街道上的商铺都开业了。
穆家的工厂作坊也都重新开工。
就是学堂,虽然开学了,但学子大大减少了一半。
除了南溪村的学子外,别村的基本都没来。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也都心照不宣。
期间钱昭昭去镇上看了一下李思琴,看见她没事后,便放心了。
后面两人又一起去了趟县里,想去看看县里铺子的同时,也看看宁秀秀如何了。
来到县衙,这里挺冷清的。
两人经过打听才知道,新辽军打进来后,宁县令带着里面的一众衙役反抗,但最后都被杀了。
宁县令倒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也被新辽军关进了大牢。
后来白云县被夺回,宁县令也被放出来了,就是受伤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所以县衙的一切公务案子都暂时停办了。
得等县令身体恢复了,重新招到人了,才能开始办案。
至于宁秀秀,她老早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新辽军被赶走后,担心父亲的她也赶了回来,现在每天就在县衙里照顾宁县令。
钱昭昭她们到的时候,宁秀秀正在喂宁县灵喝。
看见钱昭昭和李思琴来,她赶忙放下药碗,上前迎接。
“昭昭姐,思琴,你们怎么来了。”
“县城和镇上都放开了,就想来看看你这边情况如何。”李思琴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宁县令,小声问:“还好吧。”
宁秀秀也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拂过担心,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大夫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好好休养,短时间内不能下床。”
李思琴也跟着叹了口气,忧愁道:“那就只能听大夫的,好好卧床休养了。”
“要不我给大人看看吧。”钱昭昭忽然开口。
她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了,所以来的时候带了银针。
两人一愣,宁秀秀惊讶的看向钱昭昭。
“昭昭姐,你……可以吗?”
她有些迟疑。
倒是李思琴当即道:“是啊,昭昭姐好像是会医术,秀秀,让昭昭姐看看吧。”
对于钱昭昭会医术的事,她倒是了解得不多,甚至没亲眼见过钱昭昭给别人治病。
但是她相信钱昭昭呀。
听说当初柳婉婉出事,就是被钱昭昭夫妇救回去,然后钱昭昭给医治的。
被李思琴这么一说,宁秀秀的那点迟疑也打消了。
“那就麻烦昭昭姐了。”
“不麻烦。”
钱昭昭笑笑,走上前去。
宁县令是醒着的,也听到了他们的话。
对于让钱昭昭诊治,他倒是没什么意见。
反正他现在也动不了,有意见似乎也没用。
“多谢,穆夫人。”
宁县令声音沙哑,有些虚弱的开口。
钱昭昭轻轻摆手:“无事,大人,冒犯了。”
话落,她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给宁县令把脉。
把完脉后,又端起旁边的药碗闻了一番。
一直紧张看着的宁秀秀赶忙询问:“昭昭姐,怎么样,我爹应该没事吧。”
钱昭昭放下药碗,道:“没事,就是受伤的时候没有及时医治,后面又添新伤,导致感染了。”
“这大夫开的药也没问题,就是药性慢了点,等下我给大人针灸一番,才重新开副药吧。”
其实宁县令被关进大牢的时候,倒是没什么重伤的,身上的伤,都是被关进大牢后,被里面的犯人打的。
那些犯人因为是被宁县令断案关起来的,对他自然有怨气,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宁县令再里面关了这么长时间,能活着出来已经是奇迹了。
看钱昭昭这般镇定自若,说得又头头是道,宁秀秀几人都不禁对她更信任了些许。
“好,那就谢谢昭昭姐了。”宁秀秀释然一笑道。
钱昭昭说了声不客气,便拿出了银针,开始给宁县令针灸。
“大人,麻烦把外衣褪去,我要给你针灸了。”
宁县令这才开始有些迟疑。
钱昭昭看出了他的想法,淡然道:“大人放心,在大夫面前只有病人,无男女之分的,何况大人只褪外衣,并不影响。”
宁县令闻言,这才迟疑着开始脱衣服。
宁秀秀赶忙上前帮忙。
李思琴在犹豫一瞬后,倒是自觉的转身出了屋子。
虽然钱昭昭说了只褪外衣,可她到底是个女子,还是不太合适的。
所以尽管很想看钱昭昭针灸,她还是不得不出去等候。
宁县令外衣褪去后,便只剩一层白色里衣,钱昭昭让宁秀秀将他放平,然后这才开始针灸。
看着那细长的银针缓缓扎进父亲的身体里,宁秀秀不自觉的要紧了牙关,只觉头皮发麻。
“爹,疼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却见宁县令摇了摇头,道:“不疼。”
甚至要不是宁秀秀问,他都不知道钱昭昭已经扎进去了。
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看他表情不似作假,宁秀秀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半刻钟后,银针扎完,钱昭昭收回手,道:“好了,等一刻钟,我再给大人拔针。”
“好,谢谢昭昭姐。”宁秀秀再次感激的道谢,然后把钱昭昭往旁边的外厅引。
“昭昭姐先到外面喝杯茶吧。”
“好。”钱昭昭也不客气,站起身来。
两人来到外厅,李思琴也在这里。
“怎么样了?”
看见她们出来,李思琴赶忙放下茶杯询问。
钱昭昭和宁秀秀走过去坐下,这才道:“等一刻钟后拔针,秀秀,你让人拿纸笔,我再写份药方吧。”
“好。”
宁秀秀答应一声,赶紧让丫鬟去拿纸笔来。
自己则给钱昭昭倒了杯茶。
“昭昭姐,喝茶,辛苦你了。”
钱昭昭接过茶水,笑道:“辛苦啥啊,不过是扎几针的事,大人尽快好起来才是要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