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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那处怎么会有我郑国的求援信号!”月瑕子已经在月中城头守了好几日,此刻看到幽蓝的信号火焰,却是心中发急。

郑国资源匮乏,像这种灵气弹用于求援那是少之又少,一般也只有宗室领军才会携带。

“堂妹怎么了?”郑恭感知到月瑕子的不安,连忙从城楼中走出询问道,只见月瑕子往信号散出地一指,却是让郑恭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皱着眉头测算着远处的位置,向着月瑕子解释道:“那里是鹰嘴崖的地界,无论是你月山还是南郑郡,来我这里支援,那是必经之地!”

“灵气弹打出,必然是一位宗室被困,不知是不是王兄?”郑恭担心地看着远处,手掌不知不觉抓在了城墙上,竟然直接将几块砖石攥成了粉末。

月瑕子也是眉头一蹙,冲着郑恭建议道:“要不我们去救援下?”

“堂妹,那月中城怎么办?”郑恭此时也是为难地反问道。

有些嫌弃地向着城中看了看:“不过是个无用的据点罢了,丢掉又何妨,只要我师姐那里能够取胜,这城池丢了也还能要回来。”

“可我是兵圣,要是手里没了士卒,怕是打不过......”郑恭担忧地说道,当下郑国风雨飘摇,他亦有保存实力的想法。

“堂兄,你难道忘了我们郑家人是要守望相助的吗?”月瑕子看着郑恭迟疑的神色,幽幽地询问道。

弱小的国度能够一次次渡过危机,自然是来自于郑氏的团结,像是月瑕子为了郑国,毅然决然拜入月山派门墙,从此清修寡欲,而郑恭亦是从小就受到这般教育,他看了看周遭之人,咬了咬牙说道:“我叮嘱他们下,然后就去救人!”

他指了指四周的几个副将,冷声吩咐道:“远处有求援之信号,我得去看看,你们记得守好月中郡城,若是有人来攻,拼死也要给我守上几个时辰!”

“诺!”几名副将惊诧地对视了一眼,却是屈服于郑恭的威严,不敢多说什么。

“走吧!”月瑕子衣袖蹁跹,整个人化作一道虹光向着东面飞去,她散出她的月华法力,期盼着月山上的师姐能助她一臂之力。

原本还有和幽月比较下的心思,可幽月进入道境之后,她也熄了这份心思,一心一意地修炼,甘当绿叶就是希望幽月能支持郑国。

“师姐,你快些来吧!郑国如今已经危在旦夕,随时有倾覆之危啊!”月瑕子喃喃自语道,她却是不知幽月已经和岐川做过一场,至于胜败嘛!怕是只有岳正和幽月两人知道了。

来援的郑国禁卫军已经退回到了鹰嘴崖的群山之中,山林的遮掩之下,倒是让万梓锵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追击进去?

“老万算了,逢林莫入,你且布好阵型,等下有你打的!”岳正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有郑克礼在手,不怕郑国王室不倾巢来攻!

隐约之间,他已经察觉到有两股气息快速地飞来,心头讪笑,不是那两个月中郡城的圣境,还有何人?

运起运道之法,向着远处自己的营帐打出一道金光,却见原本大营之中正在处理军务的樊声武,瞬间眼眸变得杀机凛冽。

他似乎在耳边听到岳都督的吩咐,说是月中郡城中已无圣境,让他快速将城池拿下。

“哼,这些郑人着实自大,我们都将他们团团围住,居然这两圣境还敢出门?”樊声武抓住这战机,急急忙忙向着四面城门派出令兵,让负责围城的将领速攻月中。

月中郡城内的几名天境守将看到晋军有了动静,一个个面色苍白,心中更是紧张不已!

樊声武点齐军中的兵圣,倒也没有在意月中郡的攻防,径直带着剩下的大军往鹰嘴崖而去,他知道自己这等兵圣的战场在何处,只要将郑国的几个圣境或杀或擒后,整个郑国还不是随意拿捏?

此刻的鹰嘴崖上,月瑕子看到仇人如此耀武扬威,肺都快被气炸了,若不是多年的养气功夫,怕是早就飞身下去和岳正斗了起来。

“岳正,速速放了我家克礼,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月瑕子也是忌惮岳正的气息,双目圆瞪看着他威胁道。

眼神如电一般扫了扫这个女人,皮肤倒是依旧细腻的很,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颊上雕琢什么,依旧是如多年前一般,可这态度嘛也该变变了!

手掌张开往郑克礼处一举,而后将手心一合,只见困住他的水系能量不断压缩着,让郑克礼痛得脸色发紫。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岳正也是冷冷说道,却是激怒了天空的郑恭。

他向着岳正和月瑕子朗声说道:“我郑氏只有战死的男儿,哪有求饶之人?”

“堂妹,我去鹰嘴崖指挥兵马,先冲杀一阵,你先缠住他!”郑恭见禁卫军在此,心中也是有了自己的思虑,先带领禁卫军将万梓锵的军队吃掉,然后再用兵道之力将郑克礼救回。

月瑕子眼波一转,亦是知道了他的打算,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化作一道虹光向着岳正杀了过去。

“呵呵,手下败将,你忘了昔日被我伤过的地方吗?”岳正意味深长地指着她的胸口说道,语气里五分轻佻、五分不屑,这等言语让月瑕子气得脸色发红,招式间更加凌厉了几分。

剑光在天空荡起层层叠叠的琉璃色,无数道华光从她的剑锋上耀出,凛冽的杀机将岳正锁定,似乎是要与他不死不休一般。

“月色琉璃破沧海!”

炫白的剑影像是迷离的幻光,横扫在万顷的波涛之上,华光耀耀间像是要引人沉醉其中,潜隐的锋锐让人不敢直视。

被岳正控住的郑克礼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冲着岳正叫嚣道:“姑姑这招杀招使出,岳正,你完了!”

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岳正也是感慨道:“这就是月山派的《月色琉璃剑法》吗?果然不一般呢!”

手心一凝,浩荡的天阳之力在身前汇聚,月华虽然凛冽,但且看我大日浩荡。

郑克礼看着岳正聚出的灼热阳息,双目中满满的惊诧与眼热,这等高绝的阳系功法,似乎隐隐要比月山派的厉害些。

他倒是不知,这功法何止是厉害些,根本是碾压月山功法的存在,那边的月瑕子已然色变,若是夜半,或许自己打出的招法威力还能更强,但现在怕是奈何不了岳正啊!

这边鹰嘴崖上,郑恭人影一闪间便来到了几名副将面前,径直要来了禁卫军的指挥之权,在他老成的指挥之下,郑军竟然渐渐稳住了阵脚。

可这边暂时稳住,那边月中郡城上已经是乱套了,四门之下喊杀震天,无数持着黑甲的兵卒对城上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苍凉的蛮牛角声被吹响,无数的兵卒手提着标枪,向着月中城墙下奔去,上方郑国的副将也在嚎叫着:“倒毒汁,抛腐液!”

独特的南国药汁,若是沾到凡人的肉体之上,定会让人骨消肉融!

只听城下不断响起士卒的嚎叫声,有几个士兵不幸被毒汁溅射到,整个人的面颊、手臂都开始发出难闻的腐臭味道,慢慢瘫倒在地,身体竟然也开始融化。

看到这一幕,负责东城门的洪景骇了一跳,冲着四周的士卒指挥道:“提盾,提盾!”

无数的士卒仿佛如梦初醒般,一个个从他们腰间取下一面小小的圆盾护在身前,这些兵卒都是从投降的孟军中挑拣出来的,战斗素养低一些倒也正常,洪景心中暗暗嘀咕道。

四面城门由四个将领负责进攻,洪景清楚地知道,自己若是要立大功,必须先拿下他所主攻的城门。

想到这儿,他也是从旁边的士卒手中拿过一面圆盾,而后举着自己的长枪,向着城门位置疾奔过去,看着已经有些标枪妖藤向着上头攀爬过去,他也是踩着妖藤的骨络,运转身法一跃而上。

长枪之上闪耀着摄人的锋锐,城楼之上的将领亦是觉得他不是个好相与的,连忙指挥士卒将毒液往他身上招呼。

感知到城头之人的恶意,洪景顿时心火勃发,赤红色的眼珠子像是要择人而噬,水火相斥的狂躁灵气环绕在他的周身,防备着上方的毒液。

只听哗啦一声,黑色、蓝色的汹涌毒液往他当头泼去,洪景死死盯着城头那人,他知道定是那个郑国副将让人这般做的。

死来!当我洪景好欺否!

枪身被强劲的气力甩到弯折,水火两股灵气在天空激荡。

先是水行灵气裹挟着毒汁,而后火焰猛地一烘,灼烧的热力将毒汁变成了毒烟,向着城头飞涌着。

“啊,我的眼睛!”

“好痛啊!救救我....”

被毒烟吹到之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双手捂住脸部,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旁边卧躺着的还有不少和他一样境遇的郑兵。

听到城上动静渐消,洪景知道此刻该他立功,身子一跃就踏上了坚实的城墙,冷声大喝道:“尔等速降,当可免死!”

郑国这边的副将,顿时勃然色变,他知道主将郑恭的手段,知道若是城破自己定然没有好下场,也是咬牙举刀攻了过来,意图将洪景和后头的晋军驱赶下去。

烈火覆盖了长刀,凶猛的刀劲让洪景眼前一亮,轻赞一声道:“来得好!”

大多数郑国修士,皆以火行为主,盖因国主郑氏一脉都是用火系的,其中收藏最多的便是类似的火系功法,几代经营,下面的天境也大多学了些火系功法。

长枪点出几点蓝星,洪景调动着“水火枪诀”的水枪攻术,意图将面前的郑将速速拿下,这样其他人对他几无威胁了。

旁边的士卒也在凶狠地交手着,一名晋军红着双眼,一刀向着郑兵的肚子捅去,而郑兵亦是举刀相迎,只听噼里啪啦对了好几招,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二人竟然穿着甲胄扭打在一起。

看着如此没有章法的肉搏,洪景也是在心中微叹,这些孟人还是没怎么训练好啊!若是有镇恶军那般战力,岂不是分分钟将这些孱弱的郑人杀死。

郑将见与他大战之时,洪景还敢分心去看别处,心中也生出几分郁郁之火,双手举刀凝聚出狂躁的火焰灵气,直直向着洪景的脑袋劈斩过去。

洪景已经到了天境巅峰,自然无惧他的攻势,只见他长枪之上又冒出一道火焰,水火之力在枪头之上爆出,狂躁的灵力不断外涌着,让眼前的郑将勃然色变。

这股力量如此汹涌,长枪直接点在了他的大刀上,两股迥异的力量不断往他经脉里冲,身体内的火焰灵气直接被压制,再不复刚刚的威势。

脸色一会儿呈现不自然的赤红色,一会儿又是幽沉的蓝色,郑将知道自己要调息下,否则再打下去自己便要没命了!

洪景瞅准机会,不给他任何恢复的时间,蓝红色的枪尖往他心口一捅,大喝道:“郑将已死,随我速开城门!”

咿咿呀呀的木门被打开,城外无数的黑甲晋兵就往城内冲,还在抵抗的郑人再无招架之心,一个个跪在地上乞降......

月中郡城的上空,扬起一道冲天的狼烟,看到这股狼烟后,正在带领士兵赶往鹰嘴崖的樊声武大笑道:“哈哈,月中郡城已下,来人,回去再通禀军法队一声,让他们严管军纪,不得再城中大兴杀戮。”

月山之上,绝色的美人看着术法所形成的“月光镜”,观察着月中郡城的情形,只见普通的郑人再无抵抗之心,她也是幽幽一叹:“既然没有妄造杀戮,他确实要比其他人好得多......”

“罢了,我但尽所能便是了,郑国国祚就看这天运啦!”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幽月真人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喃喃自语道。

随即化作一道月白之光,向着东面而去,她也该为郑国再出最后一把力了,至于郑国还能延续多久,她倒也不纠结,毕竟岳正的麾下并没有大肆杀戮,隐约间,她的心中已经有所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