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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师爷无人照顾,义女端茶喂药,师爷说:晚上睡在我旁边

唐朝的时候,秦淮河畔一带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花船热闹非凡,但是有些船明面上做的是拉人载客的营生,但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光的买卖,这些船家为了招揽生意会把船布置的格外精致典雅,一般情况干这种买卖的都是一家人,夫妻做船主,儿子做水手,如果有个女儿那就太好了就从小教她吹拉弹唱,如果没有就会从青楼里面雇几个样貌较好女子,经过一番打扮来勾引过路的客商游人上船,通常这些不知情况的人上船之后命好的就是损失一些钱财,如果命不好不仅钱财没了,就连小命都可能会丢在船上,到时候将尸体往河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最多就是秦淮河里在多了一条冤魂而已。

在扬州府的知府衙门里面有一位名叫刘成喜的师爷,此人年近五旬,祖籍是柳州清河县人,本来他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考中了举人前途一片光明,可就在这时他的家中发生变故无奈之下就跟着表哥来到淮南道谋生,好在他识文断字而且有功名在身最后在扬州府的知府衙门里面谋了个师爷的营生。

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而刘成喜却一直没有娶老婆,不光没有娶妻,就连粉门勾栏这样的地方他都没有去过,每次听到同僚们侃侃而谈青楼楚馆里面的风流趣事,他就会嗤之以鼻。起先同僚们也会邀请他一起去,可他却自诩秉身持正,看淡世间浮华,那些美颜女子都是红粉骷髅,久而久之朋友们也就习惯了。

此人虽说不贪恋美色,但为人却格外吝啬,甚至已经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对待身边的仆人更是非常苛刻,朋友们私底下都戏称他是“貔貅”转世,只挣钱不花钱,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师爷竟然积攒下近千两银子,这年他感觉自己已经年老体衰做事情也有些力不从心,便打算带着银子返回老家置办一些田产颐养天年。

由于身上带着钱财数目较大走陆路担心遇上山贼比较危险,于是他便打算雇一条船走水路返乡,这些年当师爷他可没少听说秦淮河上船家勒索骗财的事情,他担心被骗还特意选了一条布置简朴的船,那条船上除了船主的媳妇其他人都是男人。

这天,他让两名仆人先将行李搬上船,随后和朋友们告别后便带着仆人登上了返乡的船,船舱不是很大,除了船工们所住的房间外也就剩下两个房间,他住了一间,另外一间便让两名仆人居住。船上的陈设非常简单,提供的饭菜也都是味道寡淡的清蒸鱼,可他却觉得这样也不错。

当船离开渡口三十多里,刘成喜在船舱里感觉憋闷的厉害便来到甲板上透气,不料却发现船尾后面的一个小窗户外正趴着一个年轻姑娘,那女子身穿青色的粗衣布裙,因为清洗的次数太多衣服已经有些发白,看穿着打扮倒是像个农家女。

见到船上出现其他女人刘成喜顿时大怒,大声呼喊仆人过来,可仆人却迟迟没有回应,于是又把船老大喊了出来问话。船主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长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眼睛不大,眼圈有点发青,尖鼻子,厚嘴唇,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很快就会与其他人混淆在一起的大众脸。

船主听到吆喝便连忙出来,见到刘成喜满脸怒意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刚要解释就见那位年轻女子也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她来到刘成喜的面前行了一礼,说道:“这位老爷您先不要生气,更不要去怪罪这位大哥,小女子这里有几句想说,等我说完老爷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到时候在赶我下船也不迟。”

刘成喜说到底也是个文人见到女子如此礼貌而且举手投足间也表现的落落大方,原本的怒气此刻也消了几分,沉声说道:“我倒是想听听你能说什么?”

女子双眼泛红,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小女子姓王名翠翠,我不是本地人,祖籍是柳州清河县人氏,说起来我也算是官宦人家,当年家父也曾做过几年县令,后来因为一个案子得罪了上面的一个大官,那人栽赃陷害冤枉家父结党营私便将家父给罢了官,后来我们一家就来到扬州。

等我成年之后,经媒人介绍嫁给了一位富商之子,当时我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谁承想那男人好赌成性,没几年光景就把家产全部输光,公公婆婆也被他给活活气死。

公婆死后他依旧不知悔改,最后被一群讨债的人给活活打死,家父也因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没过几个月也就撒手人寰,家母因为接受不了接连的打击,就在前不久跳河自尽了。我将父母安葬好后便打算返回家乡出家为尼,后半辈子就常伴青灯古佛。

可我一个柔弱女子身无分文,想要返回千里之外的家乡谈何容易?想雇船回家可怀里没有银子,想搭乘顺风船跟着别人回家,可又担心遇人不淑。幸好邻居的张大娘和马大哥的夫人是亲戚关系,张大娘见我可怜这才好说歹说让我上了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成喜听到这里已经被女子悲惨的身世所感动,心里不知不觉中已经升起一丝怜悯。

名叫翠翠的姑娘见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继续说道:“我看您也是位忠厚仁慈的长者,如果能让我搭老爷的船返回家乡,我一定每天都佛主面前为您诵经祈福,将来必定结草衔环报答老爷今天的大恩大德。

如果老爷不肯答应,那摆在小女子面前的也就一条路了,我就从这船上跳下一死了之,求求老爷发发慈悲让我留下来吧!”

王翠翠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刘成喜心里不是个滋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不过你只能待在后面的那个船舱,没有我的容许不可以来到前面,如果不听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王翠翠闻言顿时转哭为笑,连忙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刘成喜的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并对船主也是千恩万谢,船主见状连忙将女子搀扶起来,憨厚地笑道:“王姑娘,你今天可算是遇见好人了,要谢还是好好感谢这位老爷吧!”刘成喜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王翠翠便转身走进船舱。

自那以后王翠翠便按照要求的那样每天待在后面的那个小船舱里不曾外出,刘成喜经常可以听到里面时不时传出念经诵佛的声音。

很快刘成喜就发现每天船主送来的饭菜虽然还是以河里打捞上来的鱼为主,但是做法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像以前只是简简单单清蒸一下就端了上来,如今不仅做的精致了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味道也变得比之前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他忍不住对船主说道:“这几天的饭菜都是谁做的,是你媳妇做的吗?味道之前好吃太多了,以前你怎么不让她做呀?害的我好几天都没有吃饱饭,以后你就让她做吧!”

船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家婆娘哪会做这样的饭菜呀!不瞒老爷说,这几天的饭菜都是翠儿姑娘亲自做的,说是为了感谢老爷的收留之恩,她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帮忙烧几道家常便饭给老爷尝尝,如果老爷觉得饭菜还算吃得可口,那这段时间就让她多做一些。”

以前的饭菜刘成喜说实在的是真的吃不习惯,现在吃到如此美味可口的饭菜后以前的那些饭菜他可不想再吃了,而且对方也正好有这个心,想到这里刘成喜说道:“那这段时间就麻烦翠儿姑娘了。”

之后的几天他又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洗得比以前干净很多,本以为是自己的仆人变得勤快了,一问才知道这段时间的衣服也都是翠儿姑娘帮忙洗的。

这天早上,船只在河面上行驶了十多天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渔村停靠补偿各种物资,这段时间刘成喜天天在船上吃饭,那些东西早已吃腻,如今好不容易靠岸他也刚好肚子饿了,于是便呼喊仆人让他们帮自己在村子里面买些油条包子这类的东西吃,可仆人却还在睡觉迟迟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船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和几个铺满芝麻的烧饼向他走来,鲜香的馄饨令他食指大动,不一会儿一碗馄饨和几个烧饼就被他一扫而光,意犹未尽的他询问船主道:“怎么早你这馄饨是哪里来的?”船主指了指后舱说道:“要说这翠儿姑娘真是不错,知道今天船会靠岸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想着能让老爷您起来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早点,一大早就上岸去买了。”刘成喜看着空碗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第二天清晨,刘成喜起床后正在房间里面洗漱,突然听见船舱外面传来‘扑通’一声,听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紧接着甲板上就传来一阵吵闹声。这时船主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翠儿姑娘知道您爱吃馄饨今天又上岸买早点,结果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刘成喜闻言连忙丢掉手中的毛巾,赶紧跟着船主跑到甲板上一看,只见几名船工已经跳进河里正在努力地将翠儿姑娘往船上拉,漂浮在河面的几个馄饨和烧饼随着一圈圈的涟漪推向远处。幸好岸边的河水不是太深而且发现的也及时,可就算这样翠儿姑娘也被呛了好几口水,此刻正在剧烈的咳嗽,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包裹在身上,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甚至有几名船工都不禁地吞咽了口口水,四月的河水还非常地凉,冻得翠儿姑娘嘴唇发紫浑身不停地发抖,在几名船工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走进那间狭小而阴暗的后舱。

看着翠儿那纤瘦的背影船主媳妇不禁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这下翠儿姑娘可要遭罪了,这孩子就身上那一身衣服,这下还不得冻坏了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船主媳妇的话刚好被刘成喜听见,只见他犹豫片刻便对正要去后舱的几人说道:“好了,你们把她送到我房间里吧!那里比较暖和一些!”翠儿听后连连摇头,几名搀扶翠儿的船工也是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到几人没有动作,刘成喜有些生气地喊道:“难道我说得话你们没有听见吗?快点把她送到我的房间里面。”船主小心翼翼往前站了一步说道:“老爷,当初可是您说不准翠儿姑娘到面前的舱房,我们可不敢造次。”

听完船主那所谓的解释后刘成喜被气的直跺脚,指着几人喊道:“你们是不是想诚心和我作对呀!翠儿姑娘是为了给我买饭这才掉进河里,我如果坐视不管那还算是人吗?别啰嗦了,不想翠儿姑娘有事就快点把她扶到我的房间。”随后便将翠儿带到了他的房间,刘成喜从自己的行李里面取出一套衣服交给了船主媳妇,让她赶紧替翠儿姑娘把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已经换好衣服的翠儿姑娘抱着自己湿哒哒的衣服从房间里走来,然后重新回到了后舱那间阴暗的房间,刘成喜心中觉得过意不去,便让人上岸买了几套女士衣服给翠儿送了过去。

过了七八天样子,这天深夜,正在睡觉的刘成喜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醒来后仔细一听觉得像是老鼠在啃咬箱子的声音,夜里的气温很低他不想起床,可如果放任不管将箱子啃烂里面的衣服字画可就遭殃了,于是他便呼喊仆人过来抓老鼠,可能是仆人睡得太死,他叫了很久却迟迟不见回应。

就在他披上衣服起来准备自己去抓的时候,却看到翠儿姑娘打着哈欠,时不时还会用手揉几下睡眼朦胧的眼睛,她手里提着一个灯笼缓缓朝他走来,问道:“老爷,老鼠在什么地方,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刘成喜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箱子说道:“好像就在那里。”翠儿将老鼠赶走后没有逗留便立马离开了。

又是一天夜里,原本风平浪静的河面突然刮起了大风,片刻功夫就乌云遮月,随着一道闪电在夜空中划开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就接踵而至,狂风将桅杆吹得咯吱咯吱叫个不停,船身在河面上也被吹的东倒西歪,就连船舱里的蜡烛也被狂风吹灭,最要命的就是雨水和河水不停地从窗户缝隙外里渗,他的被褥和衣服都被浸湿。

刘成喜呼喊仆人过来帮忙,没想到仆人还是不回答,这时又是翠儿提着灯笼及时出现,只见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破旧衣服走到窗边,将渗水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堵上,然后又将房间里面的水渍打扫干净,忙活了半天翠儿已经累得是气喘吁吁香汗直流。看着那具娇小的身体在房间里面不停地忙碌,刘成喜心中很是感动,本来还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家已经转身离开了。

因为夜里淋了雨寒气入体的缘故,第二天刘成喜便发起了高烧,并且还咳嗽不止。好在船上备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草药,所以不至于有性命安危,只需好好休养几天就可痊愈。可是两个仆人实在太懒了,伺候的不够周到,经常是想喝点水却叫不到人,因此他总是暗自叹息发誓回去之后就让二人卷铺盖滚蛋。

当翠儿姑娘得知他生病的消息后便立刻来到他的房间,守在身边给他端茶喂药将其照顾的无微不至。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里翠儿日夜不分地守在他的身边,由于衣服比较单薄,夜里的时候总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刘成喜见状过意不去便拉着翠儿的小手说道:“你穿的实在太少了,这样冻上宿怎么受得了。不如你去把被褥都拿过来,睡在我的旁边如何?”

翠儿闻言顿时俏脸微红连忙垂下了头,刘成喜见对方迟迟不肯答复自己,随后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那些话有些唐突,虽说自己的年龄足以当对方的父亲,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连忙说道:“刚才是我考虑不周还望姑娘不要怪罪,晚上你就不用陪着我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可翠儿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成喜见她还是不回应自己,想了想说道:“我这把年纪应该都能够做你父亲了吧!不如我就将你收为义女,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女儿照顾父亲理所应当,你看这样如何?”翠儿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了微笑,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跑回去将被褥全都抱了过来,躺在了他的床边。

不知为何刘成喜突然在翠儿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接着就感觉有股燥热在身体里燃烧,神志渐渐都开始模糊起来,虽然刘成喜已经年近五旬可却从来没有近过女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朝翠儿那边靠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受到惊吓的翠儿连忙将他推开,说道:“老爷,万万不可。虽说我是个寡妇,但已经将您看作成父亲一般,咱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外人知道........”渐渐失去理智的刘成喜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想赶快将身体里的欲火宣泄出去,不等翠儿将话讲完他便像头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就这样在半推半就之下二人共赴了巫山,一夜春风过后,初尝云雨的刘成喜搂着娇滴滴的翠儿感慨道:“没想到这种感觉竟然会如此美妙,难怪我的那些同僚会对此乐此不疲,看来我这半辈子怕是白活了。”翠儿害羞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自那以后两人便像夫妻一般在船上过起了属于他们的小日子,船主和仆人对此也只是相视一笑好像本就该如此,翠儿的温柔与贴切让刘成喜格外享受,他甚至将所有的钥匙钱财全部交由翠儿保管。

突然有一天,刘成喜的一位名叫张三的仆人偷了他一笔银子跑了,几天之后另外一名叫来福的仆人也偷了一笔银子跑了,翠儿得知后让他赶紧报官,可刘成喜现在已经全面陷入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每天只想着鱼水之欢,对于其他事情一概不予理会。

从登船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可船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到柳州,翠儿也曾提醒过他赶紧催催船家加快些行程,可他却毫不在乎地说道:“着急什么,只有你有在身边陪着,什么时候到都无所谓。”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多时间,刘成喜突然发现原本满满一箱子的白银如今已是空空如也,他惊慌地询问翠儿道:“我的银子都哪里去了,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呀!”

翠儿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可你就是不听。你的仆人先后偷走了一部分,咱们在船上这段时间的吃穿用度那个不需要银子呀!还有你上次生病也花费了不少,所以银子都用完了。”刘成喜脸色苍白地说道:“好,银子花完了,可是我的衣服行李,还有一些名人字画为何也都没有了?”

翠儿委屈地说道:“老爷,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银子早就花完了,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把衣服和那些字画当了还钱,咱们恐怕早就喝西北风了?”听到翠儿这么说,尽管心中不悦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过几天,船家跑过来告诉刘成喜说:“老爷,清河县到了。”离开杨州在船上漂泊了快半年时间终于回到了故土,就在他准备上岸的时候不料却被翠儿给拦了下来,翠儿忧心忡忡地说道:“老爷,您离开家乡已经二十多年,家里的祖宅估计早已荒废无法住人,难道我们回去要露宿街头吗?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老爷在这边的亲戚可都知道您在扬州给知府大人做师爷,这次回来肯定是荣归故里,可现在咱们身无分文,到时候就连摆桌像样一点的酒席款待亲朋好友的钱都拿不出来,到时候外人该如何看待老爷,那样您岂不成了众人的笑柄?”

但凡是个男的都好面子刘成喜也不例外,听完翠儿的分析后觉得很有道理,可事到如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真的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英雄到此也未必英雄,刘成喜双手抱头喃喃自语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翠儿说道:“我有一个远房姑妈就住在这里不远处,不如咱们就先去她那里养病,等老爷的病痊愈之后咱们在想别的办法?老爷您放心,翠儿绝对不会丢下老爷您的。虽然我们现在没钱,但我会些针织女红,保证让老爷有吃有喝!”刘成喜听后很是感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老爷们竟然有朝一日要靠女人养着,可他现在手里没钱而且在船上缺医少药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好在翠儿的那位远房姑妈收留了他们,尽管他在那里衣食无忧,可心里却感觉十分憋屈,因为那位姑妈总是给他脸色看而且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嫌弃,而刘成喜还得陪着笑脸,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从住到姑妈家后翠儿便经常外出,虽然也会过来看看他,但却没有和他同住在一起,而是住到了别的房间,并且再也没有与他发生肌肤之亲。而且这位姑妈家也很奇怪每天总是有陌生人来,除此之外他还觉得翠儿对待他的态度也变了,变得让他有些不太认识,如今他时不时就会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对此他也不敢询问,也不敢出奇。

这天姑妈家来了两位客人,巧合的是这两人刘成喜居然全都认识,因为二人都是在扬州别的衙门里面做师爷,大家都是同行平日里每个月都会聚会几次相互交流一下做师爷的经验,因此三人还算是比较熟悉。

二人见到刘成喜后也是大吃一惊,其中一个叫王明义的师爷好奇地问道:“刘兄,你不是回柳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呀?”刘成喜听的是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又回来了?我也是才回来不久!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想起来柳州了,难道是出来游玩?”

他的两个朋友听后更是一脸惊讶,王明义说道:“刘兄,你没事吧!这里哪是柳州呀!这里是扬州,我和张兄闲来无事来这里找点乐子,对了,你不是从来不屑进入这勾栏之地吗?怎么现在都住在这里了,是不是在这里养了相好的呀!”

刘成喜被说得更糊涂了,他还以为两个朋友在拿自己开玩笑,有些生气地说道:“这里是我家娘子的姑妈家,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了青楼妓院?就算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吧!”

王明义惊讶地望着他,试探地问道:“刘兄,你到底是怎么了?就算你离开家乡二十年,但也不至于连家乡都能认错吧!你出来好好看看这里是不是杨洲?”朋友以为他的脑子出了问题,说完便将他拉到了大街上,随便找了几个路人询问这是哪里,路人都说这里是杨洲。

刘成喜没有想到听到的居然会是这个结果,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听到朋友的几声呼喊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仔细地想了一遍,直到这一刻他才如梦初醒,原来自从答应让翠儿留在船上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掉进了人家的圈套里面。

原来自从刘成喜上船后,船主每天只是把船开出几十里,然后等到晚上再将船偷偷掉头,就这样反反复复,在船上的几个月时间他们其实一直都江南道附近来回溜达。从刘成喜登上船的那一刻船主就发现他随身携带了一大笔银子,于是就设下了美人计,翠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县令之女,而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从青楼里面找来的女子。

船主通过和仆人交谈从中得知了刘成喜的基本情况,然后便让翠儿一步一步靠近他,令他一点一点放松警惕并且对她产生好感,最终将他引入这场蓄谋已久的陷阱当中而浑然不知。

按理来说刘成喜做了这么多年的师爷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见过,不应该如此容易就中了人家的圈套,之所以还是上了当,其中离不开两名仆人的暗中配合。

由于刘成喜平日里对待二人极为苛刻,他们心里早就对其心生不满,后来在船主的教唆和金钱的诱惑下两人自然而然就被收买了,所以每次刘成喜呼喊二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假装没有听见,以此给翠儿制造接近刘成喜的机会,至于二人偷走银子逃走,其实那些银子都是之前答应给他们的好处。

这伙骗子的布局环环相扣令人细思极恐,之前刘成喜是被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洗了脑,如今清醒后的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系,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的全部家当已经被骗的一干二净。

身无分文的刘成喜在两位朋友的帮助下逃出了妓院,虽然也报了官,但这种事查无实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无处可去的他只能重操旧业,再次回去做起了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