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宫里除了一些在洗刷宫道的宫女太监之外,丝毫看不到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慈宁宫里,太后与凌霜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两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最终,还是太后忍不住开口,“皇上,你一大清早不去上朝处理国事,跑到哀家这里跟我们抢一口吃的,是想干什么?”
凌霜虽然没开口,可是眼神里表达的意思,跟太后相差不大。
皇上讪讪的喝完了最后一勺粥,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母后,儿子这么多年,就跟白活了一样,儿子还不能偷偷懒了?
这些个大臣啊,今儿都忙着回去跟花家断了关系呢,朕又何必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花丞相在朝中经营多年,他的党羽众多,如果全部杀了,那也算是大雍的损失。
这次若是抓到他们的把柄,一个个的押入死牢,霜霜再给求个情,他给他们再放了,霜霜在他们心中才能更有信服力。
“哼,偷懒,你都偷了多少次懒了?”
太后看着眼前的儿子,总觉得他比十几岁时还要讨人厌。
“你将皇后跟丞相关在一起,你就不怕他们再搞出什么动静?”
虽然气儿子的无能,被戏弄了这么多年。
可太后还是关心南宫家的江山的。
“母后,您就放心吧,儿子心里有数!”
皇上笑了笑,打着哈哈!
看他不说,太后也不强求,“你们父女待着吧,哀家去瞧瞧星星念念去。”
太后走了。
凌霜这才坐直了身子,“皇上,您想说什么?”
听到她的称呼,皇上不满的撇了撇嘴,“霜霜啊,咱就是说,你能喊一声父皇吗?
当然,你母亲的追封,我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朕作为一国之君,肯定要给你们母女一个交代。”
“那就到昭告天下的时候,名正言顺了,我再喊父皇不迟!”
凌霜还是一开始态度。
“臣妾还要出宫安抚一下爹娘的情绪,皇上,臣妾告辞了!”
凌霜福了福身,就抬脚往外走去。
她得把孩子带出宫去。
现在,整个宫里乱糟糟的,她可不想待着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目送凌霜母子一行人出宫后,太后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皇帝,听说你在臣面前放话,要立新君?”
“是,母后,儿子是说过。”
“哦?”
“那皇帝能否告诉哀家,皇上心目中中意的新君又是何人?”
太后的质问,让皇上有一瞬间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抬头,眼里满是坚定,“母后,不用朕说,您应该也猜到了,新君人选是谁。”
太后看着他冷冷一笑,“皇上高看哀家了,哀家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还望皇上能够清楚明白的告诉哀家。
这个所谓的要立的新君到底是何人?”
皇上看太后非要逼他说出来。
他也不再隐瞒,反正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清楚。
他也没在玩再隐瞒,于是,目光坚定的说道:“母后,朕亲选的新君,就是霜霜丫头。
朕一心认定了,她就是大雍的未来,朕相信有了她在,大雍的百姓,日子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好。
大雍的疆土,也一定会比现在要广阔的多。”
“啪!”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的盯着他,
“荒谬!”
“皇上以为自己还是黄口小儿吗?想一出是一出?
自先祖以来,就没有过女子称帝的,你想要打破规矩,你有想过朝臣的反应吗?
你有没有想过,霜霜她,能不能支撑的起,整个大雍的未来?
南宫家的男儿是死绝了吗?你为何要将如此困难的事情,交给她一个女子来做。”
皇上看着太后的冷脸,也不愿意妥协,他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后,
“在母后看来,有何不可?”
他挥了挥袖子,“丞相与宁远国勾结,是她一手将宁远国大军挥退,昨晚的反贼是她以一人之力挡在了储秀宫门外。
她有将帅之才,有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她是朕最看好的长公主,区区大雍国君,她又有何坐不得的?”
“呵呵,皇上如今又要意气用事了吗?”
太后 冷笑一声,“当初为了求娶皇后,你也是这般,与哀家据理力争,可结果呢?
结果证明了,就是你自己的眼光不行,所以才会被欺瞒这么多年。。
如今为了能让花凌霜坐上皇位,你又开始跟哀家叫板了?
哀家告诉你,哀家不同意,也不看好,花凌霜身上有花家的血脉,她的背后有战王府,她坐上皇位,南宫家的江山,到底是姓南宫,还是姓墨,皇上搞的清楚吗?”
太后声色俱厉的看着他,一席话,让皇上有一瞬间的出神,他立马就反驳道:“母后错了,当年是花如玉用妖物了朕,如今,朕是清醒的,朕的决策也是对的。
无论太后同不同意,朕一定要立霜霜为太子,这是不变的事实。
母后,朕前边还有事,朕先忙去了,齐嬷嬷,照顾好母后的身子。”
“是,皇上!”
齐嬷嬷跪在地上,直到看不见皇上的身影,才从地上起来。
“太后,您没事儿吧?”
齐嬷嬷这会儿也有些摸不准,太后刚刚是真的跟皇上争执,还是她只是做给人看的?
“哀家能有什么事,坐吧!”
太后摇了摇头坐下。
看着皇上出去的方向许久,才不紧不慢的,“皇上始终就是皇上,哪怕哀家是他母后,他也有说翻脸就翻脸的资格。”
“太后皇上他,他也不是故意气您的。”
齐嬷嬷嘴巴张开又合上,也只敢说这一句。
太后歪着头看她,
“你说,如果满朝文武,乃至哀家这个太后,都赞同霜霜登基称帝,你说,皇上心里会作何想法?”
闻言,齐嬷嬷睁大了眼睛,“您 您是说,您 刚刚 刚刚是故意激怒皇上的?”
齐嬷嬷压着心跳,小声的说。
“没错,皇上是哀家的儿子没错,可你别忘了,他身上还流着先皇的血。
先皇奸诈,气量狭小,且又听不得忠言。
哀家只是怕,他与他的 父皇一样,犯蠢罢了。
哀家若是投身皇家,就算哀家是女儿身,哀家也要争一争的。
如今霜霜有本事,有脑子,有依仗,她为什么不能是那个人?”
太后说着,脸上带着微笑,她就是要看看,女人能不能代替男人,将这国家治理的更强大,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