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元宵节已经近在咫尺。
从正月初五开始,傅京墨父子就频频被宫里传唤。
一连三天过去了,傅京墨才有时间跟凌霜一起待着。
“怎么了?从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凌霜一边帮儿子做排气操,似是随意一问。
实际上,她发现傅京墨不对劲已经好几天了。
寻常他再忙再累,回来的时候都会逗一逗孩子,闹一闹她。
可最近这几日,他回来总是愁眉不展的,虽然他竭力掩饰,但是作为枕边人。
她怎么可能会什么也不知道呢!
更何况,傅京墨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突然这样,肯定是有什么让他很为难的事情发生。
听到媳妇儿的话,傅京墨走到她身边,“妮儿,你说人究竟要爬到什么样的位置,才不会受人欺压?”
听到他近乎颓废的话,凌霜顿了顿,“星星应该困了,雪儿你跟兰草抱他们回侧室去睡。”
“是,主子!”
雪儿二人抱着孩子离开后,凌霜拉着他坐下。
看着傅京墨眼里少有的迷茫,她轻轻枕在他的肩头,“阿墨哥哥,你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能跟我具体说一说吗?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问是这样问,可任谁也猜得出来,傅京墨的烦恼,绝对跟这几天进宫的事情有关。
凌霜垂下眼眸,声音温柔又极具有魅惑性。
她很贪心,南宫家的江山,她要,孩子家庭,她也不想丢。
她身边的亲人更是一个也不能少。
只要南宫家的人可劲儿作死,她相信不用她太费心,公婆一定会对这腐朽的王朝失去信心,也会渐渐的站在她这边的。
“呼!!!”
傅京墨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揽住了怀里的人。
“皇上让我们与父王母妃去攻打雪兔国。
一个月的时间,务必将雪兔国攻下,十五过了就要走!”
傅京墨声音低沉,眼底深沉如海,任由也看不出表面下的波涛汹涌。
“这么急?”
凌霜猛地抬头,看着傅京墨问。
皇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出来?
攻打雪兔国?
这个时候怎么打,不说粮草问题,光是一个月就要攻下雪兔国,任谁听了都是痴人说梦!
“是,就是这么急!”
傅京墨没说的是,皇上还说了,他们不去攻打雪兔国的条件,就是休妻尚公主。
他是个男人,又不是畜生,还能为了活命,就抛弃自己的妻子,去跪舔夕瑶那个恶毒女人的臭脚?
大丈夫不惧生死,可他放不下的是他们母子。
在小镇上,他怕她被人惦记,想要努力变强变厉害。
如今阴差阳错找到亲生父母,身份高了,地位有了。
可他还是发现,自己进退两难。
他想要守护的人,生死依旧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改变。
他很讨厌这种被人压着打的感觉。
可偏偏处在这个位置上,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挣脱这种束缚。
“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的在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他并不是想你们去打仗,而是鸟尽弓藏,想要收回父王手里的兵权。
进一步,行军疲劳,粮草不足,兵败如山倒,父王跟母妃不会有好下场。
退一步,若抗旨不尊,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凌霜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在她看来,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别的办法。
傅京墨听着凌霜的话,眼前闪过一抹复杂,“妮儿,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我怕万一,万一留下你跟孩子们,我怕我舍不得!”
他们在一起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可她却从未在他这里掩饰过什么。
如今听到她的话,他再一次肯定,她的心思,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可万一败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却放不下她们母子。
“妮儿,要不我们和离吧,对外就说我们贪生怕死,不想去战场,准备尚公主了。”
他想的是,万一自己失败了,他们母子也能有一条活路。
听到他这话,凌霜快速闪过一抹诧异,目光从他的唇缓缓上移,定格在他的深邃的眼眶。
“你跟我和离了,就不怕夕瑶天天跑来笑话我?她是公主,我一个弃妇,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还是说,你娶了我后悔了,真心想娶公主?”
听到这话,傅京墨立马急了,他慌乱的抱着她,“不是的,妮儿,不是那样的。”
“我不会!我不会让她笑话你的,我压根不会娶她,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我们是夫妻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什么也做不了的人。”
傅京墨看着她,顿了顿,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头凑在凌霜的脖颈处,声音低沉有力,
“妮儿,我不想再过这种受制于人的日子了,只要能成功,无论是背上何种骂名,我都甘之如饴。
我都想挣脱身上的枷锁,不再仰人鼻息,我只想你跟孩子过得快乐,再无一人能欺辱你。”
傅京墨像是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凌霜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傅京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顾及我跟孩子。
我,只会是你的助力,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放开手去做,好吗?”
既然他们目标一致,为什么不能一起行动,孩子她自己能保护好,京城的一切,她同样游刃有余。
如今的她,可不再是年前那个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的孕妇了。
正月里一过,她定要将京城的这一池水搅混了了。
“妮儿,那你能告诉我,你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吗?”
傅京墨挣扎许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他就是屠尽所有,也要将这天下捧在她的面前。
凌霜在他怀里顿了顿,抬头看着他,说了一个“好”字。
“妮儿,你要是为难,你就别说,我 我不用知道的。”
傅京墨突然,就觉得自己太鲁莽了。
“不,我该早一点跟你坦白的。”
凌霜摇了摇头,看着他说。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你听了就会明白,我到底是谁了!”
“好,只要你说的,我就信!”
傅京墨点了点头,郑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