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凌霜与上官月婆媳听着太后的人说的处理结果。
二人只谢恩不说其他,这结果,她们早在太后没来之前就料到了,可是亲耳听到太后的人糊弄时,上官月的心还是冷了三分。
太后为了皇家体面,不可能会供出自己的亲孙女做的好事。
不过他们听是一回事,信不信就不归她管了。
大家都说聪明人,当然不会闹的太难堪!
更何况,这可是慈宁宫,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是人说啥就是啥。
马车上,凌霜看着金丝楠的大木箱,忍不住开口,“母妃,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这一大箱子是用来安抚我们王府用的?”
凌霜看着大箱子,心说太后不是应该赏她一个镯子什么的,然后冠冕堂皇的说道:“这镯子陪伴了哀家多年,如今就送给你”巴拉巴拉的吗?
怎么会悄无声息的送一大箱子?
上官月看着儿媳妇的脸,“傻孩子,你脸上还痒不痒了?”
太后的心意可不是那么好揣测的,不过跟她想的也大差不差了。
“早就不痒了,没什么感觉。”
凌霜摇了摇头说。
上官月看她脸上的红疹子消散了许多,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这才说起箱子的来源。
“这箱子里的可都是太后多年收集起来的宝贝,整个皇宫里,是只有她老人家有的稀罕物。”
上官月说着,看了眼外面,“方才齐嬷嬷送我们出来的时候,她偷偷告诉我,这箱子里的东西,全是太后给夕瑶公主准备的嫁妆。
这么多年,她尽挑好的稀罕的给她留的,今儿一件也没给她留,全部送给你了。”
上官月说着眼里闪过讥讽,“不过你也别有什么负担,既然给你了,你就安心收着。
东西再珍贵,哪有你的身子重要,夕瑶她今儿敢在慈宁宫下毒,太后是不会容忍她的。”
太后娘娘的为人,她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的。
若是小打小闹,她也只当逗个乐子。
可夕瑶公主居然在慈宁宫有眼线,这就触了太后的底线了。
宫里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宫里有不忠于自己的宫人。
夕瑶这下也算是自作自受。
听到婆婆的话,凌霜目光落在箱子上,眼里闪过深思。
看来,有人提前知道了夕瑶公主要做的事情,早早就挖了坑让她往下跳。
软轿上的死虫子倒像是夕瑶公主的手笔。
可那夹竹桃粉,应该就是隐在暗处的手,想要一石二鸟。
通过夕瑶公主的手,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战王府没有站队,一直忠于皇帝。
如果夕瑶公主弄掉了她的孩子,那么无论是傅京墨,还是公婆,都会对夕瑶公主再无好感。
那么,墨家就跟太子之间生了嫌隙,不一定会像之前那样忠于太子,这样的话,对于其他几位皇子都是极为有利的。
这样一看,后宫里有皇子的几位妃子都值得她怀疑。
果然啊!
要想在宫里生活的好,有绝对的话语权,没点脑子是混不下去的。
凌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然也就没发现婆婆看向自己时的一缕复杂。
回到王府,除了困意袭来睡下了的凌霜。
傅京墨的一家三口人都坐在一起,脸上阴云密布。
“月儿,这事真就这么算了?”
墨云深眉头紧锁,他厌恶这些后宅里的明争暗斗,宫里人自己闲得蛋疼,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也就罢了。
可这肮脏的手段用在自己儿媳妇身上那就是不行。
“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我们不能从夕瑶公主入手。
她这么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皇后的恩宠和花丞相吗?”
上官月冷笑一声,脸上全是恨意。
今儿哪怕太后说出始作俑者,给她一个禁足的惩罚,那也是一种交代。
可笑的是,他们皇家人犯的错,居然全部算到宫人身上。
宫人知道什么?
就算是宫人做的,那还不是他们皇家人授意的?
打杀几个宫人就想让她不再追究?太后她还真是老了呢!
“月儿,你想做什么?你脑子比我转的快,你说。”
墨云深看着媳妇儿笑的阴测测的,就觉得她又要开始搞事情了,立马捧场。
“墨儿,你去霜华院陪着霜霜丫头吧,这件事情,爹娘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上官月没有立马说,而是开口支开自己的儿子傅京墨。
“好,多安慰霜霜丫头,以后爹不会让她再遇到这种事了。”
墨云深看了眼儿子也跟着说。
“好,爹娘,那我去了!”
傅京墨也没打算听他们想做什么,他只是想从娘这里知道过程,亲自为自己的妻儿讨个公道罢了。
“深哥,你说”霜霜丫头她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们?
上官月本想说这句话的,可是一想到他们刚在一起生活,摇了摇头又说起了别的。
“深哥,我们从花家入手,不止花家,还有钟家,既然夕瑶公主如此欺负人。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京城世家有样学样,还不得欺负死了霜霜。”
京城就是人踩人,人捧人的圈子。
他们今儿要是这么算了,那么下次,双双出门遇到的,就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疯狗了。
“你是说花丞相?”
墨云深迟疑了下说。
花家如今树大根深,花丞相更是党羽众多。
要想找到他的短处,恐怕有点儿困难。
“哪里,花丞相狡猾的堪比狐狸,哪里能轻易就找到他的死穴。
我的意思是,先从花家与钟家的姻亲入手,从他们家的小辈入手。
无论大小,只要他们犯的错够多,一点点的将他们扯出来。
天长日久的,花家大房名声臭了,花丞相的威风自然不如从前。
再加上一个夕瑶公主,和荒淫无度的太子呢?
我就不信,皇上他再怎么宠幸皇后,事关社稷,他还能昏了头了不成。”
上官月失望之处在于,太后压根就没把她儿媳妇孙女的命当成命。
这么多年她付出的代价,还换不来夕瑶公主一个禁足吗?
当真以为她这么多年不争不抢,就是她什么都不在意了吗?
“嘘,慎言!”
墨云深看了眼外面,嘴上这样提醒妻子,可脸上并没有多少恭敬的神色。
今儿这事,无论换成谁,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你放心,虽然我们久居边关,但是这点儿事情还难不倒我。”
墨云深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与此同时,霜华源里,雪儿在内室待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在凌霜的示意下,蹑手蹑脚的出了王府,一路朝着闹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