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阳也有些后悔,没有从程勇的事情上吸取教训。
司文秀固然为御花园集团新任总裁李盼配备了护卫,甚至拿出一名地武者,却没有想到,事实上御花园集团的高管,都是高危职位。
汉服工厂、桑园、茶园、养生疗养院的负责人,一样是各方势力得到回春茶配方的突破口。
程丽娟不仅仅是汉服工厂的负责人,还是司文秀的准闺蜜,交往甚密,落在混到东路集团工地的王俊林眼里,自然是绝佳目标,发生这样的事情,绝不是偶然。
一支烟堪堪抽完,祝红阳扔掉烟蒂:“走吧!去会会这位故人!”
军方种植基地,杨宣武和杨雨燕陪着祝红阳缓步顺着主干道走向别墅区,祝忠带着两名亲卫默默跟在后面。
顶着大太阳在白菜地里除草的司马雅秀,远远看到杨宣武和祝红阳,顿时大喜过望,扔掉锄头就疯狂的跑过来拦住去路。
“杨老头、祝红阳,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杨宣武这会儿哪有心情搭理她,摆手道:“没说法!种两年白菜再说!”
反倒是祝红阳停住脚步,扭头看了一眼祝忠,沉声问道:“什么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鉴于司马雅楠很可能成为祝超的媳妇,而祝超和祝忠兄弟俩,又很可能是隐姓埋名的祝红武祝红霸,祝红阳不得不给司马雅秀几分面子。
司马雅秀顿时胆气更壮,叉着腰道:“你们要惩罚范宇寰,凭啥拉上我?想我堂堂哈佛商学院高材生,貌美如花的少女,却要天天种白菜,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杨宣武嘿然冷笑:“明知范宇寰是有老婆的人,你非要拉他当挡箭牌,那是你乐意!”
王盈盈是范宇寰犯的错,被关老太太逼着娶回家,并非真爱,强扭的瓜不甜,终究还是关系破裂,要说这中间没有司马雅秀的功劳,怎么可能?
司马雅秀顿时蔫了,嘟囔着道:“那也不能让我种白菜啊!”
祝红阳看一眼戴着草帽,站在远处白菜地里不敢过来的范宇寰,再看看司马雅秀,肃容问道:“那你对范宇寰,到底有几分真心?还是仅仅当做挡箭牌?”
司马雅秀一愣,看看祝红阳,再看看脸色不怎么好的杨宣武杨雨燕,有些不知所措。
杨雨燕冷哼一声,带着祝忠大步向前走,显然不想搭理司马雅秀,因为当初导致她被祝忠看光光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堂姐司马雅楠,遇到司马家族的人就会倒霉,还是躲远点好。
杨宣武却郑重提醒:“司马雅秀,认真回答,这关系到你的未来!”
司马雅秀沉默片刻,有些落寞道:“我和他是同学,至少知根知底,比起家里逼我联姻的那些公子哥来说,只能说不讨厌,问题是我有的选吗?”
想到司马雅楠很可能回地球探亲,祝红阳头一次向杨宣武求情:“不如让她去给李盼当个助手?不过安全问题……”
杨宣武点头道:“也好!不过那小子,不种两年白菜,别想出来!”
事实上,军方也不希望祝红阳带太多的高手过来,安全问题还是要靠自己,大不了抽调炎黄特战队的高手坐镇御花园,而不是指望祝红阳。
进入别墅区,祝红阳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座别墅的小院内,书儿手持一根金戈木制作的木棍,正在教导曹武耀练武。
说起来,祝红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若琳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和曹天龙有六七分相似,相貌堂堂,只不过在书儿那根小木棍下,乖的不能再乖。
只看了一眼,祝红阳就收回目光,望向隔壁的小别墅,那里戒备森严。
邵明堂亲自带队,全副武装的战士把别墅围的水泄不通。
院子里,赵红卫和谢丹香并肩而立,房子屋檐下,还站着两名全身铁甲的地武者,那是祝忠身边的两名亲卫。
踏进房屋,祝红阳一怔,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可不仅仅是王俊林一个,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外加七八名陌生人。
杨宣武解释道:“燕儿的护卫追踪气息,一直追到几十里外的牧野公园别墅区,才找到王俊林,他藏身的地方,是赵家在卫州的秘密据点。”
指了指那名老者,杨宣武唏嘘道:“赵家五祖,江河湖海涛,赵荣河被你抓去挖矿,赵荣海正在送来的路上,这位便是赵荣涛!”
祝红阳冷哼一声,难怪事后杨宣武想替李耀明收尾,用尽手段也没找到他,原来是得到赵家庇护!
望向还穿着东路集团工装的王俊林,与他印象中那名上尉军官天差地别,显然也是经过易容,可惜这种手段,瞒不过感知敏锐的武者。
旁边地上,还扔着王俊林从程丽娟家里偷出来的东西,司文秀赠送的玉石饰品、荧光石、回春茶、丝绸衣服等等。
或许正是东西,成为索命阎罗,害的老太太没来得及看到外孙长大成人,就魂归极乐。
杨雨燕轻声道:“王俊林心机深沉,早在李老尚未离去时,就开始谋划后路,最终攀上赵家,一路追踪你到卫州,混进东路集团的施工队里,隐忍半年多,要不要弄醒他?”
祝红阳沉默许久,终于摆了摆手:“给他个痛快吧!追名逐利不成,反而怀恨在心报复不休,我来这一趟都属多余!”
杨宣武一愣,好像头一次认识祝红阳,最后欣慰笑道:“小子,难怪老薛说你大有长进!”
祝忠踏前一步,单掌虚按,尚在昏迷中的王俊林忽然爆成一团血雾,把旁边几名赵家弟子的衣衫染红。
不需要套问任何情报,不需要听死前忏悔,不需要追问为什么,给他个痛快,这就是祝红阳的决断,亲眼目睹一天之内超过十万人死去之后的成长。
王俊林这样死去,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折磨,尸骨无存,的确够痛快!
这也见证祝红阳的成长,从一个挣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向一个合格的掌权者过渡,从不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到逐渐喜欢把一切变数掐灭在萌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