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好久不见，我老师呢？”
清晨，省政府刚一上班，钟小艾就敲响了高育良办公室的大门。
小贺笑着把办公室大门打开：“钟主任，高省长说了，您来了的话直接推门进来就好。不用等在门口的。”
钟小艾笑着道了声谢。
“对了小贺，这是我送给高兴的礼物，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帮我送给他。”
小贺笑着看了一眼高育良，在高育良点头之后，小贺才把钟小艾的礼物收了下来。
办公桌后面，听着钟小艾的声音，高育良抬起了头。
“是小艾来了啊。”
“先坐，等我两分钟。”
钟小艾微微一笑：“老师您忙您的，我这边的事情不急。”
高育良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把手中的文件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对着小贺吩咐道：“小贺，你去通知国富同志，农资问题以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关注。
还有，对涉案人的处罚有些过轻了，相关责任人也没有起到好的带头作用。
只有把这些人处理狠了，市场上才能安静两年。
不然的话，政令也就和风一样没有力度。”
小贺点头答应。
“好的领导，我把您的批示整理成文字。小高兴的礼物我也会让司机捎回去。”
看着高育良没有反对，小贺这才反身出门。
等到小贺出门之后，高育良坐在了钟小艾的对面有些无奈的说道：“说说吧，钟主任这一次来看老师，是又有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虽然钟小艾和高家相较于之前的十几年走的要近一些。但是他每一次到来，不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那个。
从来都没有，纯粹的是想要看一眼高育良这个老师的时候。
钟小艾笑嘻嘻的说道：“老师，您看您说的……难道没事我这个当学生的就不能来看您了吗？”
看着高玉良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钟小艾的话风一转。
“不过……这一次我还真是有事！”
高育良被钟小艾的话给逗笑了。
在钟小艾来之前，高育良就知道，这一次来汉东收拾这个烂摊子的，除了钟小艾不会是别人。
这件事不仅高育良知道，同样的沙瑞金也十分清楚。
这才有了之前的那句话。
在钟小艾来之前，高与良就思考过，这一次自己见钟小艾的时候，要对她抱以什么样的态度。
最后高育良下定了决心，还是自然而然的比较好。
同样的钟小艾也是抱着这个念头。
这才有了办公室中如今略显亲近的气氛。
都是狐狸，话不用说的那么透。一句话一个眼神，彼此之间就能明白相互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狐狸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说吧，这一次又想让老师帮你什么，又有什么是老师能帮你的。先说好，违反规定的事老师可不干。”
钟小艾嘴角含笑，心中却十分淡定。
高育良说的这些话，在她看来一点都不真诚。
什么违反规定？违反什么规定？
违不违反规定的还不是它们说了算？
高育良这是在提醒自己，这一次她对自己的帮助会是有限度的。
对于这一点，钟小艾并不担心。在来汉东之前，她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
她是姓高……还是姓沙……
这件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决定。
“老师，是这样的。领导让我下来调查328事件，但我对这事件一无所知。这一次过来我就是想要向你讨个主意，您看我的调查应该侧重在哪个方面？我要从什么方向开始调查才比较合适？”
高育良轻轻一笑，对着钟小艾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了钟小艾的选择。
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之后，高育良缓缓说道：“小艾，在这件事情上，老师没有什么想法。不过，领导是怎么要求的，你就怎么调查这总不会错的。你放心，接下来汉东各方面不会对你的调查制造阻碍。”
“在我之下，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的官职有多大，你只管依法办事。哪怕涉及到同伟也是如此。”
钟小艾轻轻的笑了。高育良的话，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甚至现在的她连调查方向都已经确定好了。
能搞出这么大事的，既然不是高育良的人，那就是沙瑞金的人。而看高育良如此坦荡，这件事大概率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
这就够了，毕竟钟小艾这一次下来可不是为了和高家翻脸的。
甚至如果真的是高家出了问题，钟小艾还会试探性的帮忙遮掩一下。
交情就是这样，你来我往，有来有往。
“老师，我明白了。不过我不认为这件事情会和祁学长有关系。您的这句话如果让祁学长听见了，他可是要伤心的。”
高育良瞪了钟小艾一眼。
“臭丫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威胁老师了。好了，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我给高古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你办案。”
“老师还是那句话，汉东上下，除了我和瑞金同志，无人不能查，无人不可查。”
“还有，你吴老师这段时间经常念叨你，有时间的话，你就住家里面，多陪陪你吴老师。”
钟小艾心中一紧，不过转瞬间松了下来。
“老师，您的意思是……”
高育良目光平和的看向钟小艾，嘴中淡淡的提点了一句：“小艾，天黑路滑，你在汉东要注意自身安全。”
钟小艾沉默的点了点头，她的猜想被高育良给点破了。不过此刻的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老师，现在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高育良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高育良才轻轻说道：“小艾，老师可以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但也只保证能做到这一点。”
“等到你正式调查之后，没有高古陪着，你尽量少出点门。”
高育良的眼神中带着关切，这个时候，生死之间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之前的谈话，是老师对学生的爱护。
之后的谈话，是京城对地方的垂询。
高育良只能回应前者，却不能回应后者。
后面的问题，那是沙瑞金应该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