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饮,一瓢饮,龙也不改其乐!”
“伯仲,你看我改的这怎么样?”
沙海龙剃着一个小平头,手里面捧着一本论语,颇有一种关公读左传的感觉。
“高啊!”
“沙公子改的高明!要我看就算是孔老二复生,也说不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沙海龙手里面的论语就敲过来了。
“该打,什么孔老二?不学无术,那是孔圣人。”
“圣人,圣人!沙公子您看,我这嘴又嫖了!”
沙海龙坐了下来,给自己淡定的倒了一杯茶,入口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假手于人。
“伯仲啊,月牙湖的地李达康怎么说?”
杜伯仲有些犹豫的说道:“沙公子,李达康那个人油盐不进,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一切走流程。可是如果真按照他所说的走流程下来,那么在某一个环节卡住的话,便是两年三年也不过是寻常事。”
沙海龙知道李达康抱着的念头便是托,等他离任之后月牙湖的事情和他就没有关系了,这样的官儿,他从小到大见的多了。
“行,我知道了接下来没事的话,你去找那个姓丁的。通过他,这件事情,就能够办理个七七八八。”
“姓丁的?公安局长丁义珍?”
沙海龙笑了!
“什么公安局长?人家现在是吕洲的副市长。你明白吗?副市长!”
杜伯仲还有一些犹豫。
“沙公子,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这个身份,在他的面前出现并不是特别的合适。”
“身份,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身份?现在的你又不姓杜,和杜伯仲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一直把自己当做杜伯仲的话,那么你就永远都走不出过去。但是有一天你不把自己当做杜伯仲了,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天空海阔。过去的世界不过就是沧海一粟罢了。”
杜伯仲咬了咬牙。
“沙公子,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对了,沙公子还有一件事。”
沙海龙有一些百无聊赖。
从小到大他爹对他的管教特别严,他也没少吃苦头。不过就是在汉西赚了一些小钱。就被他老子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这让沙海龙的内心十分苦闷。
但是等他来到了汉中之后,顿觉天地一片宽广。
特别是在认识了杜伯仲之后,他发现他能够通过杜伯仲去办很多过去办不到的事情。
这样的话就算将来万一出了事情,也有一个杜伯仲可以在前面替他顶罪。
很多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如今的杜伯仲急需一个人拉他一把。
而自己就是一个能拉他的人。古代那些人收家臣应该也是这么收的吧。
沙海龙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公子哥,古代大家大户的那种公子哥。不管是为人处事生活习惯,全部都向公子哥靠拢。
通过杜伯仲这个渠道,他把自身原本的资源和渠道上面的资源完成了强势整合。来吕州之后的他,和来吕州之前的他拥有的势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事,说吧,在我面前你不用吞吞吐吐。”
杜伯仲斟酌了一下。
“是这样的沙公子,之前你不是曾经说过一句,如果能让东山那个姓高的消失,就再好不过了吗?”
沙海龙手里面的论语合了,他从杜伯仲的语气当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杜伯仲,你不要告诉我,你派人去杀高古了吧?”
如果这次这样的话,那么沙海龙,他要好好考虑考虑,杜伯仲这个人适不适合留在身边了。
他在东山折戟而归,归根结底还是他技不如人,虽然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服气,但也没有什么,做生意嘛,哪有一帆风顺的。
可是如果杜伯仲这个小子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你让他沙海龙如何能忍,更主要的是他没有得到好处。
杜伯仲一看沙海龙的表情,连忙来了一个一推二五六。
“沙公子,这件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敏登你知道吧?那个在面北很有实力的人士。”
“敏登?”
沙通天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汉西生活,对于敏登这个人物如何不了解?
这可是一个大坏蛋,手底下甚至养着一只雇佣兵,在面店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偏偏面点的警方对他没有丝毫办法。
“我知道,他怎么了,被抓了?”
“那倒没有,之前我和他打电话联系,想要通过他引进一些优良的舞女的时候跟他提过一嘴,没有想到他拍了胸脯和我说,您的麻烦就是他的麻烦。”
沙海龙心里面直接骂娘。
这些王八蛋一个一个是真会顺杆爬呀。他还什么都没说,一个大黑锅刘扔了过来。
“然后呢,然后他就派人去东山,把那个姓高的解决掉了?”
如果那个姓高的真的死了,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接下来的两三年时间,他也要乖乖的不能做任何事情。
这一进一出耽误他沙海龙赚了多少钱?
“沙公子,那倒没有。人是派去了,不过根据现场的人传回来的消息,那几个杀手好像全部都被那个姓高的给击毙了。甚至他们连枪都没有开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沙海龙听到这个消息过后,心放下了半截。
那个姓高的是个衙内,而他也是一个公子衙内,如果他因为生意上面的事情,就派人去把另一个衙内干掉的话,那么就让其他人怎么看他?
他沙海龙在汉西是一个人物,在汉东也算是一条强龙,但是如果把视角拉大,在整块大地之上,他沙海龙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人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的话,那么在这块土地上面他是走不远的。
“杜伯仲,我警告你,这件事情是第1次,但是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
沙海龙没有明说,但是杜伯仲十分清楚的知道沙海龙的意思。
离开了沙海龙的房间之后,杜伯仲脸上面无表情。
开门,上车,明暗交错。
阴影打在了杜伯仲的脸上,久久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