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古看着季昌明，十分认真。
年轻时的他和记忆中的老油条完全不同。高古早就不相信记忆中模糊的电视剧的记忆了。
只要他来了，那么过去的一切就已经被改变。
未来更是大有不同。
但是这个时候，传来了电话铃声。
季昌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一次是秘密行动，任何人不能携带通讯工具。
虽然手机在这个年代，还算是一种不算常见的玩意，但是对于警察而言，并不是什么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十个人里面总是有两三个人有。
至于其他的，难不成过去五千年的人没有手机他们就不活了吗？
“抱歉领导，市委的电话。”
高古拿出手机给季昌明看了一眼，就站在他的身边接通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喂你好，我是高古！”
“我是方远！请稍等，高书记要和你通话。”
方远讲完之后把电话递给了高育良。
高古心中有些疑惑。
自己父亲要和自己通电话直接打过来就好，又何必通过秘书呢？
“你好，你是东山电视台新任的台长高古同……”
“爸，是我，怎么了？”
高育良抬起头看了方远一眼！
“领导，我检讨！”方远连忙上前认真检讨，一脸真诚。
“你现在在哪？”
高古看向了季昌明，眼中当中带着询问。
季昌明点了点头。
这件事对于别人是保密的，但是对于高育良不是。
“我现在在屯寨！”
“那这正好，为了避免市民恐慌，你现在就入职吧，明天的早间新闻你要控制好尺度，最大限度的安抚住市民的情绪。”
……
“爸，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还没有入职呢！我连东山市电视台的大门都不知道往哪边开，你就让我安抚百姓情绪？”
高古不乐意了。
就算是用牛都得喂点秸秆饮点水呢。你噼里啪啦安排下来，让我怎么办？没人没设备，用空气播吗？
“你在屯寨外面对吧，我这就让你们电视台的摄制小组过去。如果没开炮的话那正好，等到开炮之后你录下一段视频。然后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老百姓可以不恐慌，不惊慌，不造成任何群体时间。”
“啪，电话挂断了！”
高育良神清气爽！
“这就是当领导得感觉！”
在家的时候，小兔崽子能赚钱，他这个当爹的一点权威都没有。
但是上了班就不一样了。只要他还在东山，那就蹦跶不出他的手心，揉圆揉扁任他拿捏。
若是嘴里面敢蹦出半个不字……
高育良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季昌明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十二点，试射一炮，然后开展宣传攻势。若是半个小时后，屯寨没有束手就擒就进行两个小时的饱和轰炸！其间提醒百姓前往防空洞躲避。另外直升飞机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悬停，开启灯光给老百姓照亮路途。”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季昌明环视左右！
“没有！”
各地的代表纷纷回答道。
季昌明心中十分的满意。
他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之后，他是去当公安厅厅长呢，还是去省委当一个副书记呢。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梦想罢了。
毕竟他刚刚晋升，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在进一步了。
高古把手机装了起来，脑海当中正在疯狂的转动。
这件事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很传统，四平八稳，别人挑不出错来。
而另一种就是很新鲜的玩法了。
把真相刺告诉给老百姓。
告诉他们，我们正在做什么，我们是如何做的。
用镜头传达真相。
这很难！
十分难做到。
并且会得罪很多人，特别是自己的父亲会得罪很多人。
但是那又如何呢？
如果当官的话，曾经的他官居太尉，更一手掌控了大秦至高的权利。
那又如何呢？
这一辈子，高古想要换一种不一样的活法。想要试一试，这样会不会让世界变得更好。
毕竟，盖子总有捂不住的一天不是吗？
趁着电视台的人还没来，高古走到了季昌明的面前。
“领导，这一次行动，不知道我们电视台能不能全程记录，并且把这次行动的始末放送出去。”
季昌明正在给人布置工作，听见高古的话之后猛地抬起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官方的行动自古以来都是保密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不管这句话怎么断句，都有一种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味道。
季昌明看向了高古！
“我原则上不同意！如果就这么发布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我只是东山市电视台的副台长。”
“我希望东山市的百姓可以知道，我们~”
高古用手环了一圈！
“在今天究竟做了什么。”
“这或许是风波，但是同样也是功勋的证明。”
“不露脸！”
高古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的。
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任何一种曝光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份危险。
所以高古才会说出了这番话。
季昌明沉默了。
这件事对他有利有弊。
这一次收尾行动，他要办的漂亮。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要让别人知道他办的漂亮。
这样的话，东山市电视台刚刚好。
覆盖面低，但是是正规事业单位，并且介入的理由十分充分。就算是有舆论也局限在东山一地。
那是高育良应该操心的事情了。和他季昌明没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是，高古说的不露脸彻底打消了他的后顾之忧。
“为了尊重公民的知情权，我原则上同意这件事。不过视频发出去之前，必须经过相关部门审核。只能够播放一次，然后封存等待解封。”
“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
看着高古醒目，季昌明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有些事，单凭热血是做不成的。
但是没有又不行。
人啊，就是一种充满了矛盾的生物。
高古也很满意！
他在尝试一种很新的东西。
东山电视台积弱已久，狗都不看！
既然主角正式出场，怎么也要搞一点花样不是吗？
远方亮起来了一柱灯光，灯光照亮了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