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政府大楼办公室
王政正在看着早晨刚刚送过来的报纸。
值得讽刺的是,他一个市长,如今想要了解东山的详细情况竟然需要通过报纸。
自己就这么失去了东山的掌控力?
王政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高玉良刚刚来到这里不到几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经营了这么久的东山握在自己的手中。甚至于连他分管范围之内的公安口都掌握不住。
李维民搞出了这么大的行动,到现在也没有来到办公室跟他汇报。他想要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政在昨天摔了杯子之后接到了许多电话。
这些电话都是他的合作伙伴。
东山市禁糖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想要问王政,为什么这么大的行动,事先没有一点风声。更没有通知他们。
gdp你王政到底还要不要搞,基础设施你王政到底要不要建?
吕州新任的市长可是在招商引资的会议上拍了胸脯,为客商提供一切保障。如果你王政这件事摆不平,那么我们就去吕州投资了。
内忧外患,墙倒众人推。
王政打开了窗子,风雨欲来!
——
在林汉同志的追思会上,林宗辉见到了林汉的儿子林浩。同样的,也见到了林汉的徒弟李成阳。
林宗辉蹲在了林浩的身边,十三四岁,眼睛里面的灵气酝酿成了泪水。看着林宗辉心都化了。
“塔寨林家你知道吗?”
林浩看着林宗辉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爷爷说过,我们家老家是在塔寨。”
林宗辉站起来摸了摸林浩的头。
“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生活吧,塔寨就是你的家。我是塔寨三房的房头林宗辉,如果你愿意,喊我一声三爷爷!”
林浩点了点头,怯生生的。
他,无人依靠!
安排好了孩子之后,林宗辉找到了李成阳。
“你师傅是我们林家人,他的事,就是我们塔寨的事。说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逼死了我们林家的人?”
李成阳猛地抬起头。
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傅就这么走了。
这件事太过于突然,突然到让他接受不了。
自己的师傅,竟然没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师傅需要调查的事情,在如今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自己身为警察,应不应该把一个陌生的无辜的人卷进这个漩涡当中?
不应该,李成阳在心里面回答了自己。
“林先生,有些事,和你无关!也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李成阳的话语十分的恳切。
他真的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卷进这个事情当中,他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调查出来幕后的真相。
林宗辉一把抓住了李成阳的脖领。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
“小伙子,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林汉那个小子给我打电话,想要请求我的帮助,但是我没有同意。然后林汉就死了,死在和我打电话的时候。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很大的关系!你不过是他的徒弟,但是,我是他的亲人。”
“这件事情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林汉的徒弟的话,那么就趁早说出来。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恐怕就算是你说出来也没有用了。”
“你也不想你的老师,这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吧?”
李成阳看着林宗辉,他的眼圈黑的很重。看得出来,昨天没有休息好。发丝更是有些凌乱,如同乱草一般肆意。
是了,自己如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刑警罢了,就算是自己铁了心的想要追查下去,又能够追查到什么呢?
自己的师傅没了。
麦叔也没了。
东山暗无天日,有些人,一手遮天。
是否,应该就此沉沦。
李成阳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林宗辉松开了李成阳的脖领,李成阳整理了一下,低着头,目光看向了林汉苍白的脸。
“是高赫!”
李成阳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高赫?他还活着?”
林宗辉想了片刻,从记忆当中找到了这个名字,在几年之前新闻曾经大肆的报道过这个名字。
杀人,死刑!
如果按照常理来讲,这个时候,高赫这个人早就应该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保外就医,之后,有人给他开了一张死亡证明。可是前几天麦叔他在大街上看见了高赫,开着车,进入了夜总会里面。这几天我师傅一直在蹲守这个夜总会,想要找到那个人,可是一无所获。又赶上了局里面进行的雷霆行动,昨天夜里加班之后,刚刚下班和麦叔见面,就遇见了车祸。”
李成阳说的话没有逻辑,但是林宗辉明白了过来。
“高赫?”
“高赫!”
“高明远……”
“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和你就没有关系了。好好生活吧,小伙子。”
林宗辉看着李成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的事,李成阳稚嫩的肩膀还担不起。就连他都承担不了。
那个人可是高明远啊!
身家百亿的高明远!
整个东山谁不知道高明远,暗地里掌控着整个东山的糖品帝国。甚至于他可以让整个东南亚的糖品价格产生波动。在这个行业里面,拥有着很高的话语权。
如果高赫的背后是高明远的话,那么现在可以前所发生的一切就全部可以解释的通了。
只是,林宗辉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能够很快的从高贺的身上联想到高明远,而这些刑警队的精英却做不到?
甚至于还无头苍蝇一样的蹲守。
这不符合常理。
难道刑警队他们和整个东山是割裂的吗?
有些事情在东山甚至于就连刚刚会说话的三岁小孩都清楚。
林宗辉的心里面带着疑问拨通了电话。
塔寨,林耀东一直在祠堂当中静静的坐着。
人生在世,生,死,大事也!
特别是对于宗族而言。
新生命的诞生意味着宗族的延续,而青年的失去意为着宗族的衰弱。
“林汉!”
“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糖~”
祠堂当中空荡荡的,唯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