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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打开抽屉,从里面将合同递给了宋青云。宋青云接过合同,逐字逐句地审阅起来。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仿佛要将合同上的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里。

半晌,他揉了揉眼角,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射向陈阳:“这东西,是从石谷正野那老狐狸手里弄来的?”

陈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没错,就是从他手里得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两件静静躺在桌上的青铜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师叔,您还记得糖豆和柱子吗?就为了这两件东西,他们可是在局子里蹲了整整半个月!我琢磨着,既然石谷正野这么宝贝这两件玩意儿,我要是不‘笑纳’一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陈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唉,这老狐狸,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把这两件宝贝从相关部门手里要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手里肯定有相关的证明文件啊!只可惜,我没来得及一起要过来。”

宋青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像一团纠结的麻绳,“你的意思是……”

陈阳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宋青云,一字一顿地说:“师叔,这两件东西,放在我手里,那就是个定时炸弹!万一哪天石谷正野反咬一口,我手里只有赠予合同,没有相关文件,那还不是一样麻烦?”

说着话,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所以,我的想法是,把它们上交!现在有赠予合同,能证明是石谷正野赠予我的。”

“至于相关手续……”陈阳嘿嘿一笑,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国家让它有身份,它就有身份!如果石谷正野敢翻旧账,我就说,当时你赠给我了,我上交了,跟我可没关系了!”

宋青云听完陈阳的这番话,赞赏地点了点头。“嗯,你小子想的周到!这玩意儿在你手里,就是个雷,指不定哪天就给你惹来大麻烦!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三天后,天空飘着雪花。鉴古轩门前,陈阳带着秦浩峰、柱子、振丰、刀疤等人来给宋青云送行。陈阳看着宋青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师叔的不舍,也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

宋青云同样感慨万千,此去京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上前一步,和陈阳紧紧拥抱,彼此用力的拍拍对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小子,师叔走了,”宋青云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拍了拍陈阳的肩膀,“以后没事就常来京城,师叔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他挤出一个笑容,又补充道,“或者常给我打打电话,别忘了师叔。”

陈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让眼泪掉下来,“师叔,你放心。”

他故意装作轻松的语气,扬了扬下巴,“你以后就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了,可没机会出去捡漏了,不像我,有大把的机会,到时候捡到好东西,肯定得好好跟你嘚瑟嘚瑟,气死你!”

宋青云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举起拳头轻轻捶了一下陈阳的胸口,笑骂道:“你小子!就盼着师叔过得不好是吧?”他语气一转,认真地说,“把这鉴古轩给我发扬光大,别把这招牌给我砸喽!”

陈阳吸了吸鼻子,郑重地点头:“我知道!师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机他眼珠一转,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宋青云耳边,低声说:“师叔,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我送你点神奇的东西,保证你一战到天亮,嘿嘿嘿……”

宋青云哭笑不得地推开他,笑骂道:“去你的小子!净想些有的没的!”

他抬手在陈阳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环视了一下陈阳身后的众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微微点头示意,鼓励道:“大家跟着陈阳好好干,未来前途无量!”

宋青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散给大家一人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又回头看了一眼鉴古轩的牌匾,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向众人抱拳道:“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等过阵子我结婚的时候,大家都来京城,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陈阳走到秦浩峰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手中的木盒递过来。秦浩峰心领神会,双手捧着木盒,恭敬地递给陈阳。

陈阳接过木盒,入手微沉,一股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他走到宋青云的虎头奔旁,弯腰将木盒轻轻放在车座上,“师叔,送你的,路上看!”

宋青云挑了挑眉,故作不满地瞥了陈阳一眼,“你小子,又来这套!每次都神神秘秘的。”

他顿了顿,食指指向身后的鉴古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我可不会轻易上当。不过,礼尚往来嘛……”

宋青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里面我也给你留了点小玩意儿,陈处,好好干,哈哈!”

宋青云特意加重了陈处两个字的语气,陈阳现在有了官方身份,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

站在一旁的刀疤听到宋青云对陈阳的称呼,感到十分疑惑,他挠了挠耳朵,凑到振丰身边,低声问道:“疯子哥,宋老板为啥叫陈老板陈醋啊?陈老板改行卖醋了吗?”

振丰听到刀疤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耳朵是塞鸡毛了吗?什么陈醋?那是陈处,处长的处!陈老板现在是国家干部,级别相当于处长,你小子能不能长点心?”

刀疤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笑着说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陈老板改行了呢。”

说着,刀疤凑到了振丰身边,笑呵呵小声说道,“疯子哥,我最近找了个老毛子,那家伙嗓门可大了,那家伙叫声才大呢,就贴着我脑袋,冲着我耳朵叫,哎呦我......”

振丰听完转身朝着刀疤屁股就是一脚:“滚!你大爷的!老毛子毛多,搂着暖和是吧?”

推开鉴古轩的大门,陈阳迈步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仿佛一瞬间将他拉回到93年,那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那时的他满怀忐忑与期待,四周的陈设几乎没有变化,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宋青云留下的家具依旧静静地守候在原地,架子上那些清末的瓷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这位小哥,东西不错,小叶紫檀!可惜这东西现在没有什么市场,加上您这东西应该就是清末的,所以价格我也不会给的太高,两百元如何?”

陈阳凝视着主位,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与宋青云初次相遇的那一刻。那时的宋青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试图用一番话术来蒙骗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然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他们从陌生的对手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直到杜明德的出现,才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宋青云成为了他尊敬的师叔。

陈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慨万千,仿佛看到两人一路走来的点滴。桌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只长方形木盒,仿佛在等待着被揭开的秘密。陈阳走上前,轻轻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和一张信纸,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宋青云那熟悉的毛笔字迹,字里行间仿佛传递着师叔的殷切期望与祝福。

“师侄,你我相识虽不足三载光阴,但你那独特的眼力和才学却早已让我心悦诚服。还记得当初你轻描淡写一句‘宁看一处错,不看百处对’,竟让我醍醐灌顶,思绪万千,犹如在迷雾山间猛然望见晴空天日。自从那一刻起,我一直觉得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或许是为了让我铭记某些被世事遮掩的道理。”

“三年来,我们共同历经江湖风雨,迎接过黎明的朝阳,也目送过血色黄昏,这份意气相投的欢喜几乎成为了我平凡人生中最珍贵的篇章。只是,我终究生在这庙堂与江湖交错的边缘,心向江湖却身不由己。无奈之下,你师爷替我定下了一条需要仰望的路,让我进入了庙堂深处。尽管平日里我总以随遇而安自嘲,可每念及此,胸中却似压上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再无放松之时。”

“从此之后,我怕是再难与你一起策马江湖,看沧海云烟,听夜深虫鸣。每每想起你,我心中不觉感慨万千,又夹带几分怅然若失而今更多的是浮沈庙堂的谋算之道,将以江湖绿林的纯粹对之,却是难上加难。”

“然而,无论江湖,还是庙堂,都有各自规则,也需要各自智慧,在这条路上你我或许分道而行,但无论在哪条道上,祝愿我们都能无愧此生。”

“家中,我为你特别留下一些物件,那些物件是我们在牛头山偶得,彼时你我心中燃烧着少年那般不羁的热火。如今人心遍布险恶,你当铭记,江湖险,而庙堂更不易。那些物件均为珍稀,但切记不可一次尽数交出,藏好它们便是护住你自己,因为我深知你性活如火,总爱闯些令人头痛的麻烦。”

“师侄,日后庙堂之上,自有我为你铺桥开路;可江湖之路,终究需你独行而成。你应谨慎谋定并执念所有,天机诡变之时,唯小心者方能在乱世开辟明路。”

“今日别离,不知我何时还能与贤侄会面论道,唯愿尔时时安康,处处如意。我将清乾隆洋彩黄地粉青透龙夹层吉庆有余玲珑尊予你,愿它能润泽你前行的岁月,赐宁你的心魂。”

“师叔宋青云叩字。”

陈阳小心翼翼地将木盒中的清乾隆洋彩黄地粉青透龙夹层吉庆有余玲珑尊捧在手中,仿佛捧着一段珍贵的记忆。那是他与宋青云在乡间探寻古物时的意外收获,命运的捉弄让这件珍品最终归于宋青云。

陈阳对这件未来价值高达1.5亿的珍品一直心心念念,甚至曾试图用吴邦佐的宣德炉来交换,但宋青云始终不为所动。

如今,这件珍贵的瓷器竟然被宋青云留给了他,仿佛是一份迟来的馈赠。陈阳凝视着手中的物件,思绪万千,仿佛看到了两人当年在乡间的欢声笑语。泪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他仰起头,闭上双眼,任由泪水静静滑落。

江城国道旁边,宋青云将车缓缓停下,车窗外的雪景在他眼中渐渐模糊。他轻轻打开陈阳送给他的木盒,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的记忆。里面静静躺着那件吴邦佐宣德五年制的宣德炉,宋青云凝视着它,嘴角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既有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也有对未来不可知的感慨。

“宋老板,你仔细想想,几百年的东西了,瓶口的金彩怎么会磨损这么轻?正常么?”

“宋老板, 做我们这一行,宁看一处错,不看百处对!”

宋青云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初次与陈阳相识的情景,那时的自己正被一件古董的真假所困扰,心中焦虑不安。陈阳却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轻声道:“宋老板,做我们这一行,宁看一处错,不看百处对。”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宋青云豁然开朗,仿佛一扇尘封已久的门被轻轻推开。自那以后,他在鉴定古物时,总是先寻找那些不对劲的细节,而不是被表面的完美所迷惑。

每每回想起那一刻,宋青云都感慨万千,心中对陈阳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正是因为陈阳的这句话,他在古董界的眼光愈发精准,事业也因此蒸蒸日上。想到这里,宋青云靠在座椅上,眼角一行老泪流了下来。

陈阳关上了鉴古轩的大门,宋青云发动了汽车,两人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着,谁也不知道,未来这对师侄联手干了多少大事。

送走宋青云的第二天,签字仪式正式在市委大楼专用会议室举行了。陈阳心中满怀期待,他来到了市委大楼,出示了相关证件,急匆匆向会议室跑上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

当陈阳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心中却猛然一沉,不由愣住了,因为不但没看到宋敏,而且里面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连宋敏的秘书都没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心脏瞬间缩紧了。

为首坐着一名年轻人,说年轻也不算太年轻,看样子也三十多岁了,这人......怎么形容呢,长的太中规中矩了。

这个词很少用来形容人的相貌,但用在这个人身上,太适合不过了。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头发的长度和密度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稀疏也不显得浓密。

眼睛的大小和形状都很普通,既不引人注目也不让人忽视。鼻梁的高度和宽度都很平均,既不显得突兀也不显得扁平。嘴唇的厚度和颜色都很中庸,既不显得性感也不显得苍白。

脸庞的轮廓和线条都很平和,既不显得棱角分明也不显得圆润。脖子的长度和粗细都很适中,既不显得修长也不显得短粗。个头的高矮和身材的胖瘦都很均匀,既不显得魁梧也不显得瘦弱。

总之,他的每一个部分都长得恰到好处,仿佛是为了不让任何一个特征脱颖而出。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还没等陈阳明白过来,有人先开口问自己了。中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