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领了手册回去之后,向大家交待了即将进行的北境拉练。
一听到要出这么远的门,大家开心的欢呼。少年总是热爱远方,完全不在乎一千两百公里的拉练是什么概念。
就算修士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可大家还都只是一品而已,比普通人强的有限。
那可是一千两百公里啊魂淡!
可能是看出了陆远的忧愁,赵晚晴安慰道:
“班长,大家都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呢。”
“就是就是!又不是一个人去,没问题的啦。”
陆远歪歪头,心想也是。
前世自己单打独斗处处碰壁。此刻有这群兄弟姐妹在身边互相依靠,确实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
于是继续带领大家修整院墙。
昨天已经修好了两处坍塌。
可别说,胡定华砌墙的水平还真不赖,他一手拿砖,一手拿泥碗子,嘴里还叼着烟,像模像样的,墙砖砌上去平平整整。
相反祝桓砌起来的墙歪歪倒倒,不得不推倒了重新来,最后大家干脆把砌墙的工作都交给华子。
其他人清理郭学长留下的密室。现在密室的入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点密室的感觉都没有,大家觉得必须搞起来。
也就是昨天2班3班的伤员都躺在前院,如果到了后院看到,肯定会问东问西。
祝桓和黄本骐将周围的泥土平整好,再留下一个两尺见方的入口。然后汪磊用床板做了一个盖子盖上去,看起来就像一个简易的下水道。
大家商量好,如果以后有人问,就说是下水道。
“等我把水电线路全部布置好,再做一个好看点的布置。”汪磊皱眉看着床板盖子,觉得很不满意。
“那可能要等拉练回来了。”
“反正又不急。”
清理完这边,大家又一起给窗子安装玻璃。窗棂这两天都被擦干净了,露出下面漂亮的胡桃木纹,完全可以继续使用。
安装玻璃是一个细活,这种窗门原本是糊纸的,可没有给玻璃留下安装的槽子。幸好建材店的老板知道这种情况,他给赵晚晴推荐了一款玻璃安装神器。
只要把槽子插在玻璃的四边,然后贴在窗子上,自带的胶水就可以牢牢黏住。
在前厅玻璃都安装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大家一起吃完饭,然后在密室中一起观想东海明珠。
这次的收获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大了,神念并没有增长,不过补充真元的功能依旧给力。
观想法极受个人因素影响。
有的人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观想,比如黄本骐和祝桓,这两个都是坐不住的人。
然后是徐瑶,她也好动。
陆远神念最高,他最后一个睁开眼睛,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
“你们结束了可以先走啊。”陆远道。
“一个班就要整整齐齐的嘛,睡觉啦!”赵晚晴打着哈欠道晚安。
第二天继续忙碌,全班一起劳动,一起吃饭,一起吹牛逼,一起修炼。
不过劳逸结合还是有的。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大家放下手中的活计,聚在前厅聊天打麻将。
前厅现在是1班的集合点,虽然只有几张太师椅,但是可以喝茶,还能招呼景绣无限续杯,她是茶水小妹嘛。
祝桓拿出麻将开牌,黄本骐今天完全不想打,他有心理阴影。
只能换陆远顶上。
嗯,这次是打钱的,不是脱衣服的。
规矩是一番1块钱,一人128块的锅子。
也就是说,一个人最多输128元,输完牌局结束。都是同学,打着玩玩。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其他不打麻将的人也没走,搬来椅子在后面看。
陆远的牌技意外的不错,和陈飞吟打对家打得有声有色。
“班长,我们去北境拉练,是和其他几个班一起吗?”汪磊坐在旁边问道。
“三桶!不一起,由导师带队,分头行动。”陆远一边打一边回答,“由导师带队各自行动。”
谈到导师,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我们的导师到底是谁啊,怎么到现在连个电话都不给我们打。”
“对方有没有班长电话啊?”
“应该有把,不是学校安排的吗。”
“听说5班是徐院长当导师,由院长带队,拉练肯定轻松。”
“班长,我们的导师真的叫小白?全名是什么?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啊?”
陆远无奈道:“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是相信内勤局,就别怀疑。”
“我们相信班长。”陈飞吟说出大家的心声。
然后这妞收了陆远打出的二条,胡清一色赢了陆远24块钱,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趁着洗牌的机会,杨令仪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班长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说。”
“昨天你在学生会写的那首诗,可以念一遍完整的给我听吗,我要记下来。”杨令仪认真道。
陆远一听人都毛了:“谁跟你说的?不是说了要保密的吗!”
刘堃昨天亲口说了,要当作修士的秘密替他保密,在场的几个班长都是点头答应了的。
“确实是保密了。”杨令仪道,“其他几个班都在说,昨天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陆远,写了一首感恩母亲的千古绝句。”
陆远捂脸,“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陆远”,这算是个笑话吗?
“我从小就爱读诗,班长你就念给我听嘛。”
杨令仪难得的竟然撒娇。
其他人也是刚刚得知此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常识上来推断,陆远厨艺已经惊世骇俗,不可能写诗还这么厉害啊。
这两者完全冲突。
诗人这种东西,肯定每天各种装逼,怎么可能自己做饭嘛。对不对。
“班长你还会写诗啊?”赵晚晴惊讶道。
“班长当然会,我早就发现了。”
杨令仪装作翻了翻笔记本,然后在小黑板上写下来。
“焉得圆草,沿树之辈。怨言思博,使我心灰。”
“这是班长第一天写的诗,我好喜欢,经常拿出来读。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觉得特别特别美。”
“啊?这是诗吗?第一天我也听到了哎!”陈飞吟惊喜道。
“大飞你就是胸大无脑,这叫骈瘦体,很罕见很难的类型,只有真正的大诗人才会写这种诗!”赵晚晴也是个文化人。
大家一起起哄,麻将也不打了,说什么也要让陆远把诗给大家念一遍。
陆远没办法拗不过大家,他先纠正了杨令仪写的错字。诗经以晦涩着称,光听是不知道具体哪个字的。杨令仪这属于自由发挥。
然后陆远在正堂的小黑板上写下整首《游子吟》,拍着小黑板再次澄清:
“这是古代一位华族诗人写的诗,不是我写的,诗人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总之不是我写的。”
陆远内心不安,这是祖先的诗,他可不敢冒充。
大家把黑板上的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有人说话,很多人都想到了临行时的父母,几乎每个人眼中都有泪光。
赵晚晴最后开口道:“班长,是不是你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诗传达的对母亲的爱,每个读到它的人都会刻骨的感受到。”
杨令仪抹着眼睛道:“班长,就算不是你写的,我们也非常感谢你把这首诗带给我们。”
陆远默然,华族需要诗歌,就像需要美食。
自己的任务就是将祖先的遗产还给大家,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自己倒是小家子气了。
一屋子人沉浸在诗文的思索中,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陆远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抱着花盆的女孩。
她穿着披风戴着兜帽,看不清长相,只是无端的给人一种飘渺不定的感觉,好似眼前只是虚影幻象。
陆远愣了愣,问道:“请问,你找谁?”
“这里是战院327级1班吗?”女孩答道,“我是你们的导师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