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
刘氏坐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最新消息,面无表情说道:“赵南天死了,现在,郑朝山也死了!周鹏程估计很快也会死!一团乱麻!不得不承认,陆丰的运气真的很好!”
赵叶轻声道:“这件事,跟陆丰有什么关系?”
刘氏喝了口咖啡,淡淡说道:“自古乱世出枭雄!你知道当年的十三太保,是如何做到横行一时,连郑朝山都根本压不住十三太保吗?”
“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因为大先生和徐正先!”
“大先生的个人魅力很强,他是天生的统帅者,这种人如果搁在古代,就是陈胜吴广之流,直接揭竿而起的存在!”
“大先生很能打,而且智商很高,最为擅长掌控全局,能文能武,迅速获得了无数人的拥趸!”
“但,前期大先生可以凭借个人能力迅速起势,想要真正成气候,他不可能事无巨细更加不可能事必躬亲,这个时候,就凸显的徐正先尤为重要!”
“于是,他一手组建了十三太保!十三个拜把子兄弟,横冲直撞,闯下了偌大的威名!”
“相对来说,徐正先并不是非常能打,那时候在道上混,他往往都是拖后腿的那一个,而他之所以还是能够位列十三太保,主要就是因为他做事非常缜密,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大先生擅长谋全局,徐正先更是心细如发!”
“一个老大,一个老幺,配合的相得益彰!再加上那年月治安远不像现在这样,道上确实挺乱的,于是,十三太保横空出世,完全势不可挡!”
“现在也是如此!”
刘氏漫不经心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江城这盘棋是大先生与徐正先相争,可事实上,既然已经开始死人了,就说明大先生和徐正先都已经开始乱了,如若不然,以他们两个人的心性,绝对不至于动用如此手段!”
“毕竟,在他们这种层次的人眼里,杀人,是最为低级的手段!”
“既然他们都已经开始自乱阵脚,这就足以说明,他们彼此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最后时刻!”
“越是如此,就越是容易让那些急于站队,却又不知道到底该选谁的墙头草,变得愈发慌乱!”
“蛋糕就那么大,平时大家相安无事,是因为已经把蛋糕瓜分完毕,可现在既然已经起了如此之大的纷争,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江城很快就会迎来一次新的洗牌!”
“在这种情况下,更加有利于陆丰的崛起!”
刘氏叹息道:“一如当年,大先生为了自保自囚于监狱,郑朝山狼狈逃出江城,徐正先用最快的速度成为了江城赫赫有名的徐先生!陆丰极有可能,会复制当年的徐正先!这就意味着,只要陆丰活着,前途就绝对不可限量!你懂我意思吗?”
赵叶始终不声不响,一直等到刘氏说完,才终于满脸平静说道:“我相信,陆丰最终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刘氏眉头一挑,扭头看了赵叶一眼,“虽然你才刚认识陆丰没几天,你的出现,要远比徐有容和徐媛媛更晚,但,我看的出来,你似乎非常自信,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你似乎瞒着我做了很多很多事。”
赵叶不卑不亢说道:“我已经长大了,不可能每件事都要跟你汇报,除此之外,我坚持认为,既然连赵南天和郑朝山都已经死了,这就足以证明,大先生和徐正先之间的龙争虎斗,这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与之相比,我更加倾向于提前在陆丰身上下重注!您也说了,陆丰前途不可限量,难道不是吗?”
刘氏饶有兴趣说道:“你这是在点我,还是在怪我?”
赵叶转头,直视着刘氏,“妈,就算您不说我也明白,既然当年是徐正先让您待在我爸身边的,就足以证明您从一开始就泥足深陷,但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摘了果子,那么,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您最好见好就收,不要在大先生和徐正先之间涉足太深!”
刘氏微微沉默了一下,“你都知道些什么?”
赵叶微微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太了解您了,以您往日里的做派,最近这段时间,您一定考虑过跟大先生搭上线,两边下注,甚至,或许您私底下已经跟大先生联系过了,我说的对吗?”
刘氏两眼微缩,沉默,不语。
很多时候,
沉默,往往就意味着默认。
赵叶不咸不淡说道:“每个人都想要左右逢源,但,万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墙头草是注定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就像锦上添花,永远都不可能跟雪中送炭相提并论!所以,我个人建议,我们只能选择一个,然后就一条道走到黑!”
刘氏深深的看了赵叶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选择徐正先,可是,我们无法确定,徐正先是否真的能斗得过大先生!万一大先生成为最后的赢家,我们岂不是也要跟徐正先陪葬?”
赵叶反问道:“为什么只能选徐正先?为什么不能选陆丰?”
刘氏愣了愣,“陆丰?就算他已经是江城新贵,可在大先生和徐正先面前,他至多只能称得上是后起之秀罢了!我们选他干什么?他能斗得过谁?他是大先生的学生,也是徐正先的女婿,如果说墙头草,他才是最大的墙头草!”
赵叶冷冷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丰是想要把大先生和徐正先全部都吞下?”
刘氏眉头微皱,旋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他是想要跟大先生和徐正先一起为敌?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在江城,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挑衅徐正先或者大先生,更加没有任何人敢跟他们两个同时开战!赵南天和郑朝山就是典型的前车之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疯了!?”
赵叶满脸淡漠说道:“以前没人可以做到,并不意味着现在就同样也没人可以做到!”
“至于我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我不清除陆丰想要干什么,但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要给我爸报仇!”
“在我心里,我唯一认可的父亲,从头到尾都只有赵南天!”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